第二章 看病
……
鄒家村
“娘,我媳婦兒身體難受,她說頭很暈,身子乏力,我看像是得了風寒。娘,看她那麼難受,我帶她去村囗老方家看看吧,不然今天都不能安心了。”
村口老方家是鄒家村唯一一戶外姓。
老方家的男娃打小從會說話開始,便學習記草藥名字。在戰亂時期,方家祖上是軍營中一個老醫師的學徒,學藝雖說不精,但小病小痛也能治治。
顛沛流離的過程中有很多困難,也有過不少機遇。雖說生活很苦,但其中也有不少樂趣。老方家祖上在這途中也學到了不少偏方知識。醫術上來說有的專業方面可能不如鎮上的醫師,但是有些偏方面可能遠遠超過鎮上醫師。
戰亂年間,要知道醫術也是一門很寶貴的手藝。
……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老方家的在鄒家村落戶了。
醫術在老方家代代相傳。
自此,
老方家,便成為了鄒家村的專屬醫師了。
方圓幾十里,也就鄒家有這高等待遇了。隔壁村誰家看病?不跑到鄒家村或者安東鎮上。這裏離鎮上,可遠了,靠着雙腿。從鄒家村走到鎮上那也要二十里,最快也需要一個時辰。哪怕是常做農活的莊家漢,那也是會累夠嗆。也就李家村離鎮上近一點。
“也就她像千金小姐一樣,昨天還看着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今天就說身體不舒服,我看啊,她就是想偷懶。”雖說嘴上是這樣罵罵咧咧的,但是大李氏還是回了她的裏屋,從她和她老頭的被褥下,摸出十文銅錢。匆匆地走出裏屋。
“要是不用配藥的話,這錢可是要還給我的。”大李氏說完,便將幾枚銅錢遞給了大河。
“知道勒,娘。”大河接過銅錢,便急匆匆地回去找他媳婦兒了。雖說大李氏平時扣扣搜搜,對銀錢看的極重,但對於生病這件事,大李氏卻格外的重視。大李氏的老娘在世時,就因為對自己的身體不怎麼看重,小病小痛的自己不注意,積少成多的病灶,終有一日就回大爆發。大李氏的老娘便是因為身體太過勞累,小疼小痛的不在意,生了一場小小風寒,沒熬過去,便早早地撒手人寰了。所以大李氏對風寒格外看重。在鄉下人家,身子哪有那麼貴重呢。只要不餓死,便是頂頂好的了。
…………
大河來到自己屋門前,順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媳婦兒,走,我們出門吧,要是太難受了我背你去村頭老方家看看。”
“今天不幹活沒事嘛?”
“沒事的,娘也同意了,娘還給了銀錢呢,喏,你看。”大河來到衣箱子邊,將銀錢給了小李氏。
小李氏從自家男人出屋便開始收拾自己了,穿好了裏衣。便去衣箱子旁邊想翻找翻找自己那幾件比較乾淨體面點的衣服。也不能說是體面,只能說乾淨立正吧,畢竟是麻布衣。
勝在小李氏對衣服的愛護,灰藍色的麻布衣算是最好的了。總不能去外邊也穿的破破爛爛的,讓村裡那幾個總說閑話沒事幹的大嘴婆娘在背後說自己小話吧。
小李氏知道自家婆婆的性子,她估摸着自己男人過一會兒便會回來。正想着自家男人呢,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
等自家媳婦兒收好了銀錢,便道:“媳婦兒,你先換着衣服,我去外邊給你打盆水洗洗,弄好了我們就出門。”大河抬腳出門給媳婦兒去打水。雖說小李氏給大河生了兩閨女,但大河對自家媳婦還是好的沒話說。
……
……
“終於到了,媳婦兒。”大河長舒一口氣。
進了老方家,就能看出老方家的屋子佈局跟村裡人家不一樣。只見大門右手邊有一張大大竹子編織的竹床,上面鋪着厚厚的乾草,乾草上放着一張草席子。左手邊靠牆邊放了一張木凳往近看便是一張大長醫案,上邊放在幾本書,還有一些紙墨,一隻細長的筆,還有一隻全身烏黑色的硯台。正對着大門的是一排大柜子,不知名的晒乾休整好草藥,被歸納的一層層的,顯得格外齊整。門口處的兩側,一張張木椅被井然有序地放置着,供人歇歇。
“媳婦兒身體不舒服還不讓我背着,說什麼又沒大病,背來背去的只會讓人笑話,別人的話有什麼重要的,太在意別人的話,那是自己找罪受,唉,媳婦兒就是太要面子了。”大河只敢心裏默默吐槽,並不敢當媳婦兒的面說,他也害怕被捶。
“快,咱們去叔家的凳椅上歇歇,緩緩就好了。”大河將自家媳婦按到在凳椅上,自己便朝里去喊人。
村長家在村子的正中心。因為有住得近好幫襯一說法。所以說兄弟都住的近。老旺頭與村長是嫡親兄弟,所以老旺頭家在村子的靠中間位置。而方家位於村子的東面,也就是往安東鎮的方向,因為在一個村,所以也不是很遠,也就兩里路,半注香的時間。這可比住在村子西面人家方便了。(一注香=兩刻=30分鐘)
對於老方家,大河是熟的不能更熟了。大河看着老方家大堂裏面沒有人,大河開始大聲喊叫起來,“方叔,方叔,你在哪呀?”那音量可不是一般大。喊話間,通向後院的左側面帘子被撩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誰呢,是你啊,大河,怎麼這麼難得來我家一趟,家裏誰身體難受了?”剛剛曬上草藥,還沒曬好呢,便聽見有人喊的方大夫急忙走到大堂。見到大河便這樣說到。
小李氏急忙站了起來。
“方叔好!”夫妻兩連忙問好。
“方叔,你快幫我看看我媳婦兒唄,她有些難受。”大河搶先道。說著便推了推自己媳婦。
小李氏走向前去。
方大夫已經在他的專屬大木椅子上坐好。
“來,坐着,坐好,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堂中不見一絲動靜,鄒家兩口子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深怕影響了方叔看病,耽誤了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