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托馬斯聽到這話低下了頭,然後他聽李訓陽在問他“那在你看來,查理二世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昏庸且無能?大概就是這樣的形容詞吧!但是在亨利心裏,他就是一個會對他,一個幼年就被送離父母的孩子,去噓寒問暖的長輩,而你們的父親,就只是君主,會命令,會指責,唯獨沒有.....”理解,李訓陽本來想說的是這個詞語,但是,她突然想着,難道他就真的不知道嗎?
“是吧!這樣說得通了!”托馬斯慢慢回答。
李訓陽認真轉頭看着他“就這樣,你可真不像一個.....”
“一個什麼,想要奪走哥哥權利的人嗎?不想了,也許,我是有想要立下戰功的願望,但是王位,他已經壓垮了父親了...我知道他很快就會找上亨利。”托馬斯對自己此刻的坦白感到驚訝。
“another!”這時不遠處的酒館傳出了亨利的摔杯聲,兩人不約而同嘆了口氣,“所以...你是來監視他的嗎?”李訓陽覺得自己可以問出這個問題,而對方不會反感。
“看來你就是擔心他才在這裏了!”托馬斯心裏有點羨慕,為什麼,亨利有那麼多人在實際上關心着他呢?但他絕不會做傷害他的事,只是一點他心裏的小情緒罷了。
而在裏面的亨利想法可沒有在外面兩個正天南地北聊着的人那個高興了,他看着這群一天都在這個館子裏暗無天日,混沌過日子的滿身肥肉,周身酒氣的人,酒氣迷茫的雙眼中帶有着眾人噩噩而不得而見的清醒。
“我完全知道你們的真實模樣,我現在雖然和你們在一起無聊鬼混,但是我知道我是在效法着太陽,如它容忍污濁的浮雲遮蔽它的莊嚴的寶相那樣,等到了當它一旦穿破醜惡的霧障,大放光明的時候,人們因為仰望已久,將要格外對它驚奇讚歎。”
亨利對那個自以為英勇的拿着把不知道在那裏搶來的劍的向他舉杯的酒客回舉酒杯以示意,他的思緒仍在繼續。
“他們過的一輩子,全是遊戲的假日,也使其變得像工作一般令人煩厭,人們便在抱怨,憤懣中滋生隨遇而安。只有它們是不常有時,人們才會盼望它們的到來;只有偶然難得的事件,才有勾引世人興味的力量。”想到這裏,亨利似乎想到了一個偶然難得,也不常有的事情-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子的出現,這是不是也是預示着什麼呢?
所以當有一天,亨利這樣想到,當他拋棄這种放盪的行為,來償付所從來不曾允許償還的欠債的時候,他一定會推翻人們錯誤的成見,證明自身的價值遠在平日的言行之上,改變那因為被我往日的過失所襯托而將要格外耀人眼目,格外容易博取國人的好感.......
“哈哈哈,所以你是個神秘國土而來的人咯?”用來回報托馬斯的坦誠,李訓陽也部分的說出了自己的故鄉,現在仍清晰出現在她記憶的盛世大唐。
“是的,我並不屬於這裏。”李訓陽笑着回答。
托馬斯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要跟着他們一起來這裏,聽菲利帕說,你還救了她......”
李訓陽卻搖頭“不!我更多地也是在救我自己,因為一旦他們出事了,我也活不了,不是嗎?”說著對約托馬斯抬抬眉。
也許是因為三更半夜,在遍地是醉倒的人里,清醒的人的感官更為靈敏,亨利聽到了外面傳來的一陣陣斷斷續續的笑聲,他腳步平穩地走到窗檯,朝那方向看去,那這是他的弟弟,和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他名義上的僕人,兩個人都不應該在這裏。
托馬斯朝這邊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目光清醒的看着他們,一下子站了起來,李訓陽也順着目光看過去,她從亨利的眼中看到了很多。
在李訓陽眼裏,讀到的是他眼中好像在說“我要利用我這樣的放蕩的行為,作為一種手段,在人們意料不及的時候一反我的舊轍。”
李訓陽看着坐在桌前的亨利,語氣故作古怪地說道“難得啊!竟然還會在這裏見到您,我可真是此生無憾了。”說著也坐到了桌上。
“菲利帕去哪裏了?”亨利對從一回來就沒見到自己的妹妹,於是他對這個昨晚也不知道為什麼和自己弟弟在外面一晚上,看樣子也是剛回來不久的,大概也只是換了衣服的人問道。
李訓陽卻是看着他,無奈地說“你覺得我有本事管她在這裏去了哪裏嗎?她可是公主(prieness)”李訓陽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在想,她就是一個算是被迫留在他們家的,毫無身份背景的人,要怎麼去知道其他人去了哪裏。
“我看你也是適應了挺好,還以為你要在這裏得到一個頭銜了。”
“那你可真是看得起我了。對此我只能感到榮幸。再說了,要是頭銜,這不是還是要依仗着你嘛。”說著將一片在當時看來難得的火腿肉放進嘴裏,經過了一年多,她現在已經能接受這種她以前從來沒有嘗過的怪味道了。
畢竟總比餓肚子來得好,總的說來,在這裏的這些時日,也像是在慢慢,一步步的在磨練這她,讓她可以認識知道更多的人,看待發生的事物,見到的人也更加通透。
這日,當李訓陽在城堡旁的樹林裏行走時,她見到了一個熟人,那人喊叫着她。
“lye?你是叫這名字是吧?”lye轉過身看過去,喊她的是當時在打獵時見到的那個男子,“你是跟着我們那威爾斯親王來到了這裏?看來我們是命中注定要認識的。”
李訓陽張了張口不可置否,她只好對這人彎了彎腰以做禮數。
而在那次之後,她也從亨利口中知道了這個貴族男子的身份,是新襲位的瓦盧瓦王朝的奧爾良公爵查理一世,他的兄長,也正是去年裏亨利被逐出咨議會的原因,那個被暗殺的前任公爵。
“公爵大人,你怎麼也在此?”李訓陽搖搖頭感慨着因果,並微微笑向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