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女神起源（上）
青河鎮。
路明朗和蘇語墨兩人並排走在青河鎮的街道上。
鎮上的店鋪並不多，不過每隔一條街道幾乎都能看到聚在一起聊天打屁的人們，他們彷彿沒有生存憂慮，每個人的笑聲里都充滿了快活。
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雙塔城相比，冷淡的青河鎮更多了一分古樸與安逸。
如果說把雙塔城比作三線，甚至二線的大城市的話，那麼青河鎮就是那種典型的十八線小縣城，兩地的居民生活節奏顯然有着很大差別。
“到青河鎮了，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蘇語墨問道。
“先去你說的那個教堂看看。”
路明朗隨意應答着，目光停在了遠處教堂的塔尖上。
因為距離傭兵任務結束還有很多時間，所以找馬南這事一時半會並不着急。
青河鎮的這座教堂，名為賽帕約教堂，傳聞一位叫賽帕約的貴族將自己的宅子捐給教會，后經過改造成了教堂，就坐落在小鎮的東面。
平日裏來教堂的人並不多，即使在空閑的日曜日，堂中坐席上的人也不過三分之一。
因此當路明朗他們兩個走進教堂的時候，很容易就引起了注意。
只見一個年輕修女靜步上前，“兩位如果是來聆聽聖言的，請往裏面走。”
年輕修女露出微笑，隨即在看向蘇語墨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認得你，你是之前在……”
“啊啊啊~那個！對！我是來找神官大人的，她在哪呢？”蘇語墨急忙出聲道。
“呃…好的，請跟我來。”修女一愣，接着禮貌地回應。
路明朗看着兩人離去。
雖然有些奇怪蘇語墨為啥會突然打斷這個修女講話，但其實……好吧，他並不想深究原因。
因為——還是遊戲比較有意思！
正好，趁着蘇語墨去交任務的這個空檔，得好好參觀一下這座教堂，看看能有什麼新發現。
首先，從整體佈置上來看，塞帕約教堂可以說是比較小巧而精緻的，內部空間雖然不大，但絲毫不影響它的莊嚴。
其次，從局部來看，賽帕約教堂的佈置也別具匠心，正面有三個聯排在一塊的大門，中間的巨大天窗被兩個小小的橫窗護着，如同一個主教被執事和副執事陪着一樣。二樓則是鏤空花紋的裝潢，牆上還掛着淡黃色的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茫。從一樓起始的細長柱子撐持着厚重的天花板，而之所以說是厚重，是因為天花板上居然還刻着歷史氣息濃厚的壁畫，上面的內容似乎是在講述某個神跡的顯現。
“文明的厚重遠比物質更有份量……”路明朗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不過要說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位於教堂中間的那座高大的女神像。
從一樓到三樓，神像幾乎貫穿了整個教堂，只能說女神的身高還挺誇張的。而神像本身的材質也彰顯着不凡，由腳底及頭頂，都採用了珍貴的灰白色魔石進行雕刻打磨。
聽講述歷史的修女介紹，雕刻女神像的是一位工匠大師，人們尊稱他為椿。
所以說啊，春（椿）宵（削）一刻值千金！
不過讓他感覺奇怪的是，女神的面貌是模糊不清的，像是被一層面紗遮蓋住似的。
這是有意隱去女神的容貌？如果是這樣的話，目的是什麼呢？
等等！不會是遊戲製作人員根本沒做吧！
路明朗搖搖頭，趕緊將這種跳脫且不靠譜的想法清出腦袋。
形象上看，神像所展現的女神姿態是祂靜立着，並且張開雙臂作擁抱狀，可能象徵著擁抱世人。女神身上是一件寬大而沒有任何修飾的衣袍，這讓祂少了幾分人類女性的曲線美，卻多了幾分大地般的寬廣和母親般的仁慈。
而在神像的頭部，還嵌着一顆猶如星辰般璀璨的寶石，準確的說是祂抹額中央的寶石。這也是路明朗比較在意的部分，和雕像的其他部分材質不同，這顆寶石並非是雕刻出的形狀，而是用了真的寶石鑲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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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路明朗打算更為仔細地察看這座神像時，他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即使不住地揉着眼睛，視線里就好像黏着一層霧氣，怎麼也看不清，並且在他慌亂間，眼前似有無數幻影閃過。
“砰砰！砰砰！砰砰……”
路明朗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能看到正瘋狂跳動的心臟。
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喂，看啥呢，這麼入迷？”
蘇語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呼！呼~”
此時路明朗就如同溺水的人被拉了一把，猛然間終於能夠順暢呼吸，而這一刻，眼前所有的事物又變得清晰了。
神像，落地窗，燃燒着的燭火。
“路明朗，問你話呢？怎麼不理我？”
蘇語墨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麼樣，一切順利嗎？”路明朗壓下心頭萬般情緒，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與此同時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着，試圖解釋剛剛的事情。
幻覺，模糊，重影？
沒休息好嗎？可這裏是遊戲世界……
蘇語墨眼神奇怪地看着他，接著說道：“那個老奶奶想要見你。”
“見我？你跟她說過我了？”路明朗一愣。
“沒有。”
“這樣啊……”路明朗沉吟着，心裏竟鬼使神差地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
莫非剛剛的幻象和這個教堂有關，而老神官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想找我了解情況？或者說剛剛的幻象就是老神官做的，這是在考驗我？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剛剛的感受也太真實了，真實到不像是一個遊戲，倒更像是另一個世界。
路明朗不敢再往下想。
“我也不太清楚，你去見見她不就知道了。”
蘇語墨笑吟吟地看着他，“你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
某個島上，一座恢宏的宮殿中。
一道幽藍色的身影靜靜立於大殿之中，像是在聽訓，然而上方只有空無一人的神座。
“女神，請問有什麼指示。”
“你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可能是他，可能不是他，吾需要你親自去證實這一點。”
“聆聽女神的教誨。”
“……”
當宮殿再次變得空蕩蕩后，一聲悠長的嘆息迴響宮殿上方。
……
跟隨着一位修女的指引，路明朗繞過了好多根柱子，來到了一個幽暗的小房間外。
修女輕輕的在門上扣了幾下，說道：“奧琳娜大人，他已經來了。”
房間裏傳出一道沙啞的女聲，“很好，讓他留下，你去吧。”
這位帶路的修女示意路明朗自己進去，接着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搞什麼，神神秘秘的。
路明朗撇撇嘴，推開門進去。
房間擺設極為簡單，此時一個穿戴着灰色長袍的老太太背着身子，坐在房間裏側，應該就是老神官奧琳娜。
而在她面對的牆壁上，掛着一個古樸的神龕。路明朗細細一看，當即認出神龕里供奉的神像正是自己剛剛看到的女神。
雖然姿態和服裝不太一樣，但那模糊的面容和標誌性的抹額是不會錯的。
“你叫什麼名字，年輕人？”
這時奧琳娜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有着一股令人能夠平和的魔力。
而因為有上次被識破身份的尷尬的經歷，所以路明朗這次直接報出了自己的人物名字。
“我行其野。”
奧琳娜轉過身來，仔細打量着他。
而路明朗也在觀察着這位老神官，他發現這個所謂的神官居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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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普通的老太太。
至少從外貌上來看的確如此——皺巴巴的皮膚，乾枯的白髮。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嗎？”普通老太太奧琳娜問道。
路明朗思索了一下。
自己為什麼要來？不是您老叫我來的嗎？
不對，她問的應該是我為啥來教堂……這不是為了來找任務嗎？但是這話可不能跟npc說啊。
路明朗一時答不上來，只好沉默。
奧琳娜微微一笑。
“請坐。”
“我從你的身上看見了迷惘，我行其野，你是一隻迷途的羔羊，是神指引你來到這的。”
路明朗：“？？？”
神官大人，說話要不要這麼神棍啊？
奧琳娜嘆了口氣。
“世人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誤解神，而神卻包容這一切，博愛世人。”
“神是不會計較你對神的質疑，但是孩子，我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聽我講講神的事迹。”
路明朗：“……”
不，我拒絕。
“叮！你已觸發任務‘女神起源’。”
嗯？我接受我接受！
“滋滋……檢測到未知錯誤，正在進行修正。”
什麼鬼？
路明朗才開始雀躍的心又變得凝重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大手在背後操縱着，每一次出現意料之外的遊戲bug，都意味着發生了非常大的變故，而這些變故中有些自己已經看到了，而有些則發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叮！奧琳娜發出‘聆聽神跡’的任務請求，是否接受？”
路明朗精神一振。
管他變故是什麼，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你已接受任務‘聆聽神跡’。”
奧琳娜寬慰一笑，接著說道：“孩子，你相信神么？”
路明朗不禁回想起之前在女神像前的幻象，遲疑地點了點頭。
“就在剛剛，我們已經完成了一次神跡。”
奧琳娜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讓路明朗摸不着頭腦。
“神官大人，您就直說吧。”
“我剛才向神祈禱，請求給你降下指示，而你剛剛的神情，應該是已經收到了神的指示。”
神的指示？哪？我沒有收到啊，等等！難不成……
不會遊戲系統就是這些npc的神吧！
路明朗不禁嘴角一抽。
系統，真有你的嗷！
所以這個遊戲的機制就是——npc每次下發任務就是向系統祈禱，然後就能發佈相關任務？
如果這樣來看的話，那麼他來到主世界之後，碰到的都是沒有信仰的人，或者說不聽從系統安排的人？所以他跑斷腿都無法從這些人手裏接到任務。
要是反過來推的話，在新手村裏的所有npc都是信仰者？
不對不對，這樣的推論從過程上來看是符合邏輯的，但是從結果上來看，似乎是有些不合理的。
“接下來在我講述神的事迹之前，我想請你認真向我的神做一次禱告。”
奧琳娜看着路明朗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ps：前兩天沒更新，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這兩章比較重要，設計到後續的世界觀，需要好好打磨，並且為接下來登場的女主做鋪墊，但是可能不會有愛情線。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某件事，導致抑鬱又重了，雖然我很不想用這個詞，但不得不說很影響狀態，有作家曾說通過寫作治癒自己，這也是我所希望的。pps：希望在讀這本書的人可以在評論區留下點東西，權當慰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