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抽刀剁鬼
不等青年回過神,鬼面再次出手。十數個靈傀殺到,將整片空間封鎖。青年一劍削來,靈傀炸碎。他縱身一躍,向鬼面殺來。身後,幾十米的棧橋節節崩斷,一雙鬼手撕破虛空,奇襲青年身後。
青年冷蔑一笑,千爪鬼面是兩個人,鬼面在明千爪在暗,當他不知道么?青年雙瞳射出金光,將襲來的鬼手碾碎。
這時,鬼面的刀已經殺到,棧橋的木頭也隨之而落,二人元氣縱橫,刀光劍影間,木屑翻飛。
鬼面口中噴出濃煙,霎時間遮蓋了天地。青年不由得有些慌張。自道門下山以來,左道旁門倒是碰到不少,但鬼面卻是旁門的祖師,手段極為高明,這點倒令青年有些忌憚。
鋪天蓋地的毒霧遮蓋天地,青年這才意識到中了詭計,他自入世以來,便聽聞鬼面修習奇門遁甲,可以困人,如今倒真見識了。
青年的身軀向後飄去,但迷霧重重,怎麼逃也逃不出。劍修已經入了圈套。在他的臉頰,兩滴冷汗滾落。
周圍萬千黑線交織,將天地覆蓋,青年的元力漸漸不支。黑線向他鎖來,漸漸手腳被束縛,識覺一困,十死無生。刑殺殿秘術千層羅影。
此時,青年只覺得身體慢慢沉淪,失去知覺。
重重疊疊的迷霧漸漸飄進眼睛,青年的眼睛開始酸痛,他冷汗涔涔,逐漸道心不穩。此時,縮在暗處的鬼爪再次暴起,一把抓進琵琶骨內。
此時周圍靜得可怕,只能感受到遠處交鋒的血雨腥風。棧橋上,迷霧逐漸散去,在青年身後,一個青面的鬼修正站在那裏,她的雙爪緊緊地鎖住青年的琵琶骨,陰冷笑道:“唐葉道門二劍主的嫡傳,也不過如此嘛,該送你上路了。”
這時,鬼面的刀殺來,一下刺進青年的身體,千爪用力一掰。青年的身體頓時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血霧紛飛,鮮血落進破冰的河流之內,浸染成紅色。
千爪舔了舔染了血的嘴角,看向後方的渭塵和渭雲。她雙瞳赤紅,妖嬈嫵媚。原來一直藏在暗處的鬼爪,竟是個身材不錯的女子,只是那張臉,竟像惡煞般恐怖,使人不寒而慄。
“喲,沒想到這裏還有個小妹妹呀。”
千爪盯着渭雲,陰氣森森說道。千爪修習奼女邪功,以妙齡女子的陰魄為食最佳,她的紅色眼眸邪魅地看向渭雲,嚇得渭雲趕忙躲在渭塵身後,緊緊抓着渭塵的手臂。
鬼面長刀一甩,濺出一串血珠,淋在渭塵和渭雲的身上。他陰翳一笑:“千爪,你上次不是說你修鍊尚缺一口陰氣,我看這小女子就很合適啊。”
千爪呼吸一口空氣中的血腥之氣,柔媚的眼眸看向鬼面
“那你就替人家抓來嘛。”
鬼面陰森一笑,鬼頭刀一閃縮入竅穴,身體對着渭塵二人爆沖而來。
渭雲抱緊渭塵的胳膊,嚇得緊閉着雙眼,不敢去瞧鬼面。千爪鬼面是散仙境界,比渭塵二人境界高的不是一星半點。這等惡煞抓他們,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渭塵悍不畏死地擋在渭雲的前面,死死盯着前方,他的眼瞳中鬼面的身影迅速欺近。
就在鬼面的指尖即將碰到渭塵的額頭時,渭塵絕望地閉緊了雙眼,喉結滾動了一下。
就在這剎那間,一抹寒光閃過。奔襲而來的鬼面還未能察覺,便哀嚎一聲,倒射在了地上。在他的額頭間,尚且還插着一隻元氣滿盈的箭簇。
凄寒的風掃過濕冷的空氣,使得周圍溫度都低了幾分。
看到鬼面倒地,千爪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不是暗算,而是明殺,因為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連他這樣的高手都無法察覺。
千爪來不及祭奠鬼面的亡魂,她帶着恐慌高喊:“誰,竟敢如此大膽,敢射殺刑殺殿的惡煞?”
渭塵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鬼面,驚魂未定。
這時,竹林間裹起一陣香風,在渭塵身旁,一個穿着黑色皮衣,輕紗蒙面的女人出現。女人的腰間配彎刀,左手持弓緩步而來。額頭間懸挂珍珠飾品,仿若番邦異域的女王般冷艷高傲。
“凡生人踏入此地者,當誅之。”
女人的話自帶霸氣,彷彿無可爭議的命令,只這氣勢,就力壓滿身煞氣的千爪一頭。
千爪眉頭緊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以千爪混跡玄青界以來,見過高手無數。面前的蒙面女人實在強大,即便是戮人無數的她站在面前,也難免有些心悸。
千爪隱隱覺得,面前之人或許已達到了金仙的境界,不過這個等級的人,即使在強者如雲的玄都,也不該是岌岌無名之輩吧。
千爪冷着臉問:“閣下何人?”
“憑你?也配知道?”蒙面女人傲氣道。
“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說罷,千爪頓時隱匿,鑽進土中。不一刻,萬千鬼手暴起對着蒙面女人抓來。
蒙面女人立在原地,彎刀瞬間出鞘,一彎刀芒橫掃而過,暴起的鬼爪瞬間碎成粉末。
千爪使出土遁向河對岸溜去。蒙面女人一步邁出,大地顫動,崩出萬千裂痕。她身影一閃,如黑光橫掠而過,自土中將逃遁的鬼爪抓了出來。
隨後刀影一斬,千爪的身體頓時斷成兩截,沉入河水之中。
蒙面女人收刀轉身,看向渭塵的眼睛溫柔了起來,她輕柔地喊了聲:“渭塵。”
渭塵嘆了口氣,彷彿有些不快。一旁的渭雲則是高興的拍着小手,親昵地喊了聲:“冷雲姑姑。”
蒙面女人揉了揉渭雲的小腦袋瓜,然後望向渭塵道:“渭塵,你是怪姑姑來得遲了嗎?”
“不,你來得太早了,你應該讓他們把我殺了,這樣也不必再養一個廢物!”渭塵的言語中滿帶着抱怨,就是這個女人和他的父母阻止他習武修道,讓他白白荒廢了十年,否則他又何必懼怕一個散仙?
女人的眼神中滿帶着歉疚,她走到渭塵面前,抓着他的手說:“渭塵,我們不讓你去是為你好啊,何況不是還有文先生嗎?他也可以教你啊。”
一聽到文先生三個字,渭塵整個人都變得冷若冰霜。他冷笑一聲嘲諷道:“呵呵,先生是金闕宮的,他身上佩戴的金色聖徽,比青陽學宮的宮主等級都要高,人家壓根不屑於教我。”
渭塵憤怒地掙開蒙面女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痴獃的渭雲,和傷心落寞的冷雲,怔怔望着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