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女(上)
“輪迴。”
一顆子彈停在了林瀾的面前。
千用支弭將子彈擊飛問道：“沒事吧？”
林瀾緩過神來說：“沒事。”
曜起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對着湯凈說：“你們先吃吧，我跟千去追人。”
湯凈說道：“那要不帶着路上去吃。”
曜起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看到湯凈那渴望的眼神，以及想到如果不吃的話可能會浪費糧食，所以同意了。
湯凈迅速的從廚房裏拿出飯盒，將早餐裝入進去。湯凈將飯盒遞到曜起手上。
“謝謝。”
湯凈撩了下前面的劉海說：“不用客氣。”
說完后曜起便跟千急促的跑了出去。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迎面的風中帶着一縷縷熱浪打在千和曜起的臉上，跑了與林瀾家有一段距離后。
千問：“剛才那個是你做的。”
曜起平靜的說：“你看出來了？”
“逐光的每一把武器我都了如指掌。”
曜起感到十分炎熱說道：“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不用這麼麻煩，直接回總部吧。”
千伸出手向下一揮，製造出一條時空裂縫。
回到總部內。
曜起將手裏的飯盒放在桌上問道：“那通過剛才林瀾的表現，你發現了什麼嗎？”
“那個東西應該是被壓制住了。”
“這就好。”曜起打開飯盒將之前沒吃完的東西拿出來繼續吃。
“你就不怕剛才武器失誤嗎？”
曜起嘴裏還在嚼着東西得意的說：“我做的東西不可能有失誤，再說還有你在。”
千坐在沙發上架起腳說：“你心可真大呀。”
“誰都不知道，不更好嗎？在這樣突發情況下更能證明那個東西到底有沒有被壓制住。”
千沒有回話，腦海中的關注點已經不再是林瀾而是她。千在努力的尋思着她到底叫什麼？
少女坐在鋼琴前面挺起胸膛，莊重的彈奏着鋼琴，彈奏的並不是歡快愉悅的曲子，而是彈奏着令人感覺到前途迷茫的曲子。
身為時劫者的千對前途迷茫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聽到少女彈奏的這首曲子時，心中產生了共鳴。
千感覺手中的紅酒，已經不再是偽裝上流的工具而是一種消愁的靈藥。遊歷了多個時空的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偽裝的虛偽。
千想上去攀談，可是通過少女的着裝看得出來，她是個大富大貴的人家，而自己只是一個時空的旅人，說的直白點就是個流浪漢。
“我彈的好嗎？”少女回過頭來問千。
千看了看自己周圍沒有別人用手指指向自己問道：“你是在問我嗎？”
由於千呆木的表情使得少女將拳緊握擋在自己的嘴前，眼袋向下遮擋住了彷彿蘊含著星辰大海的雙眼。她的笑容無疑帶着純潔的高貴與她身上華麗的禮服十分相配。反觀千身上穿着帶着幾個補丁的夾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千在這個時空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處在社會的上層卻用平和親近的語氣對待社會下層的人，在這個以金錢權力為主的社會中非常罕見。
少女用她那雙蘊含著星辰大海的眼睛看着千，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是問你還問誰呀？”
千沉思了片刻說道：“好聽，他能讓我回憶起旅途路上回憶，但……也讓我對未來的旅途產生了迷茫。”
少女激動地站了起來，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身後說道：“你是真心第二個覺得這首曲子好聽的人。”
“第二個？”
千對少女的回答產生了疑惑。雖然自己的愛好都是不合群的，但以少女的身份以及少女的容貌，還有高超的琴技很難想像這樣的曲子不被人認可。
“感到很吃驚對吧？”
“嗯，以你……不對，以小姐你這樣的身份……”千看到少女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有點語無倫次起來，大腦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緊張感是千的臉變紅了。
少女看到千突然臉紅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吧？”
千連忙將手伸到身後，儘力的挺起腰板說：“沒……沒事。”
“這首曲子第一個覺得好聽的人是我，第二個是你。你應該很疑惑，為什麼沒人會喜歡這首曲子吧？”
說完少女呼喚服務員過來端上了一杯羅煙。杯中的飲料散發著熱量，使得冰塊的冷氣撲向飲料，冷氣彷彿就像受到了地心引力一樣，不是往上飄而是朝着飲料飄。
“對於我來說現在這個社會的繁榮都是虛假的，雖然我過着舒適的生活，但是我也能感覺我們這一類人跟街上那些忙碌的人的矛盾在不斷惡化。”
說完少女將冰塊取出放在桌面上，用她的櫻桃小嘴咬住杯子的一小部分喝了一小口羅煙。
“我彈的這首曲子想表達我對未來的迷茫，我有一種預感這樣的社會持續不了多久。但是沒人認同我的觀點，他們認為我只不過是在杞人憂天罷了，這首曲子只不過是在無病呻吟罷了。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認同的人，也只不過是對我美貌的追求，以及尊重我的身份哄我罷了。”
千第一次看到貴族的小姐會這樣子憂愁，在他的印象里貴族的小姐應該是每天想着如何打扮自己，以及如何遊山玩水，最具有點反抗的也只不過是對自由愛情的嚮往。
眼前的這位貴族少女沒有擺出非常大的架子使千感到一種親近感，之前的緊張也漸漸消失了。
“但是你改變不了這一切。”千說完喝了一口手上的紅酒。
這句話瞬間引起少女對千的注意。
少女弱弱的回答道：“但是我想改變這一切。”
千一手揣在兜里，一手喝着紅酒說道：“變不了的，假如就算你變革了，成功了，也只不過是建立一個新的這樣的制度代替這箇舊的制度罷了，人的思想和本質沒有變，這種現象就會一直存在。”
千作為時空的旅人遊歷過了許多個時空，對這種普遍的現象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每個時空中都會有類似於少女這樣的人，他們為此獻出生命。但改變了現在，將來又將重複於現在。
少女堅定的說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