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明朝第一膠佬
此刻，在勖勤殿主殿的角落裏，一個花花綠綠的木質小馬車引起了宋思哲的注意。
宋思哲將這個木質馬車模型拿起來后，就仔細的欣賞了起來。
通過朱由檢的記憶可以得知，這個小馬車正是出自他的好大哥：天啟皇帝朱由校之手。
這個馬車是今年正月，天啟做好後送給朱由檢的賞物。
只是在朱由檢看來，這個小馬車就是幼稚的奇技淫巧，國家正是因為皇兄的玩物喪志下，才變成如今這個怨聲載道的模樣。
所以謝恩后，朱由檢就把這玩應丟在了角落吃灰，從不欣賞擺弄。
在歷史記載里，提到天啟一朝基本就是千人罵萬人錘，差不多所有的形容都是民不聊生，邪佞當道，殘害忠良，人神共憤之類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所有人卻又會對着另一件事津津樂道，那就是天啟皇帝高超的木匠活。
據說天啟爺的木匠才能是很全面的，不論是大工程還是小模型，他都是信手拈來。而且他還經常拆了裝，裝了拆，手裏的作品若是達不到自己的要求，那就絕對不會停手。
用現在的話講，就是很有工匠精神。
在後世的傳說里，天啟的作品都被傳的神乎其神。
據史料記載，他曾經造過一種木製模型，有山有水有小人，據說木人身後有機關控制，還能動起來，純手工製作，聽起來很像後世的遙控玩具。
而且天啟還曾把自己的作品放到市場上去賣，並且愣是賣出了近千兩銀子，合人民幣幾十萬元。（不排除是魏忠賢討皇帝歡心而設下的局。）
只是現在不同於後世的傳說，宋思哲手裏拿着的才是真實存在的歷史。
宋思哲是懂模型的，在前世，宋思哲最喜歡的業餘愛好就是模型製作。
從初三到殉國，他玩了差不多十幾年的模型，而且還是門檻很高的軍模。
正是因為對模型有着較深的理解，宋思哲才明白，天啟皇帝的手藝精湛並非是空穴來風。
說他是鬼斧神工，其實也並不為過。
首先，這個馬車模型的比例掌握就很用心，看得出來這輛馬車是嚴格按照1/24的比例製作出來的。
其次，因為材料的高端和技術的精妙，馬車上的所有細節都雕刻的堪稱完美，就連馬上的鈴鐺都是帶着滾珠可以來回搖晃的。
要知道，這鈴鐺也就米粒大小啊。
而更絕妙的是：這個馬車是可以拆裝的，似乎是作好了拆了裝，裝了拆的打算。這輛小馬車的所有零件都是能拆下來的，而且用於裝回去的榫卯連接也很高明，能做到嚴絲合縫。
天吶，原來1625年我國就已經有了免膠拼裝模型了。
只可惜，受限於當時生產力水平的發展，如此絕妙的作品，塗裝卻爛的讓人直想摳腳。
是的，如果這件作品只素組而不上色的話，那它就是無價的藝術品。
但若是上了色，則就變成了一文不值的兒童玩具。
在宋思哲眼裏，這輛馬車的塗裝，顏色浮誇，分色不明，立體感極差，根本就沒有靈魂。
再加上他塗裝所用的顏料都是宮廷畫師使用的紙畫顏料，附着力極差，因此就算朱由檢常年不碰這玩應，馬車上的漆面也已經被剝離的很嚴重了。
宋思哲對於模型是有着自己的理解的，他認為，優秀的模型作品必須極度接近現實。一個成功的作品就像是將時間定格了一樣，這才是最接近永恆的藝術。
看着手裏這個乾乾巴巴，麻麻賴賴的小馬車。
宋思哲默默地陷入了：
狂喜！
是啊，對於天啟這個完美主義的究極強迫症而言，恐怕他自己也已經對於塗裝這件事情痛苦的不要不要的了吧。
並且他身邊的那些傢伙，不論是有卵蛋的還是沒卵蛋的，肯定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能靠拍馬屁勉強平息皇帝的不甘與怒火。
但我，宋思哲，對於模型塗裝這件事，早就已經琢磨研究了十幾年！
要說在這件事上，宋思哲是此世間的天下第一，那根本就不為過！
並且宋思哲除了自己琢磨外，他本人還經常參加模型展覽，聽從那些大師點撥。所以大學畢業后的宋思哲在參加模型賽事時，還獲取過不錯的名次。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還有系統在手，可以兌換所有他想要的模型塗裝工具和那些附着力極強的現代專業模型漆。
所以不出十天，阿不，五天。宋思哲就有信心將這個小馬車變成一件完美的模型場景，到那時他一定會直擊天啟的心田，獨霸聖上的寵愛。
【盤它！】宋思哲對着手裏的小馬車，開心的咋呼了起來。
而屋裏那些裝作幹活實則摸魚的宮女太監們，對於王爺殿下突然的發癲也不敢有什麼反應，因為信王殿下可是他們的主子，分分鐘就能捏死他們。
只是宋思哲是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他堅信的是民主自由和人權平等，因此他實在是不想對這些苦命的人擺什麼架子。
【咳咳，都別忙了，過來過來，我要開個小會。蔡琪兒，你去把咱們殿裏沒出公差的人都叫過來，我要開個會，哎呀，行什麼禮呀，平身平身。】
這之後，那個叫蔡琪兒的小太監便麻溜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勖勤殿上下二十幾號人就都規矩的站在了宋思哲面前，低眉順眼的等候着命令。
宋思哲：【你們一會別的活就不用幹了，把後院堆砌雜物的小屋趕緊收拾出來，小太爺我要干大事，事成之後，你們全都重重有賞。】
【殿下。】代替王承恩的掌班在行禮后又接着問道：【殿下，那小屋裏的雜物怎麼處理？】
【找一個沒有用的屋子，然後通通塞進去。】宋思哲大手一揮，瀟洒的交代到。
這之後，這些太監宮女們就令行禁止的出去幹活了，但唯獨那個叫蔡琪兒的小太監被宋思哲叫住了。
【殿下。】這個小太監行完禮后，恭敬的候在一邊等待發落。
在這個勖勤殿，也就王承恩敢稱呼朱由檢小爺，其它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叫殿下。
對於蔡琪兒，宋思哲之所以叫住了他，都是因為他那無處安放的好奇心。
啊~好不容易來到了大明朝，怎麼著也該看看二十一世紀沒有的東西。
所以宋思哲就很好奇，這個太監閹完以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於是他就打算找個小兄弟驗一驗。
不過這驗可不白驗啊，看完后宋思哲就把自己沒吃完的點心和身上所有的碎銀子都賞給了他。
而且宋思哲也不是變態，滿足了自己的獵奇心裏后，他就趕緊讓這個蔡琪兒把褲子提回去了。
這之後宋思哲還和蔡琪兒聊了一會，比如你們小解時是蹲着還是站着，平時生活都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宋思哲也因此知道了很多關於宦官的有趣小知識。
據這個專業人士講：明代的大部分宦官都是七八歲就進宮了，眼前這個叫蔡琪兒的小公公也就十二歲，但他在這宮裏已經待了五年了。
像這種小孩進宮的，點兒就比較背，他們閹起來一般都比較徹底，炮管炮彈需要全部摘掉。所以小解的時候，他只能蹲着，而且還要費力的控制，不然就會搞得到處都是。
而像一些大一點的人要是進宮，由於他們已經發育，卸炮管就容易感染死掉，因此他們只要卸了炮彈就可以了。
因為留着炮管，所以他們是可以站着小號的。
比如魏忠賢，他這種自宮的，就是只摘蛋沒拿棒。
所以說，大明朝還是人性化啊。
這要是擱後來的清朝，無論大小年紀，那是一律全部咔嚓。
而且宮裏還會組織不定期的檢查，要是查出來誰的棒棒還有留着的，那就抓回去再閹一遍，稱之為【刷茬兒】。
至於死不死的，老鼠尾巴們可就不管這個了。
再說回這個蔡琪兒，他小小年紀能被分進還算熱門的信王府，長相做事肯定都不差。
由於宋思哲的系統也能看別人的基礎數據值，所以眼前的蔡琪兒，智是61，力是30，魅是75，敏是33。
這個61的智力值其實也不低了，因為擁有二十一世紀知識的宋思哲已經拉高了整個天啟年間的智商。所以蔡琪兒的61是相對於宋思哲這個怪物而言的。
可就算如此，宋思哲的初始智力也沒打到100分滿分，只能說這世界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是這樣一比較，原主朱由檢的力量和敏捷度可實在是太差了。一個28分，一個30分，翻個牆，跑個步都費勁，真不知道這個嬌生慣養的傢伙是怎麼偷跑出宮去的。
但宋思哲也沒有再用系統繼續作弊的打算，因為力量和敏捷都是可以鍛鍊出來的。
作為一名老偵察兵，只要加強力量訓練和協調性訓練，沒多長時間就可以把體能練出來，沒必要浪費寶貴的統御值。
將蔡琪兒打發走後，宋思哲就拿着小馬車回到了卧房。
他要開始他的大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