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生漢國不亡

葉忠撇嘴說道：“軒轅帝以軍功分封大小四十個諸侯國，自己則擁有八千里的王土，自稱中央王國。其他封國按年份上繳金帛。如有爭端，中央王國自然出來調停，諸侯莫敢不從。

一百年前，王國之東巨人族和精靈族崛起，常年騷擾中央王國，軒轅氏疲於征戰，國力日衰。諸侯雄起，不在聽從軒轅氏的號令。

陳國和我古漢因毗鄰諸夏，而諸夏三千里封地，自然以他為尊。幾百年來兩國相鄰，一直姻親不斷，雖然偶有摩擦，也都是小爭端，三十年前，陳國國王於我古漢國王同去諸夏進貢，酒宴之上兩國王因小事爭端，從此兩國不再安寧。

你父王秦寬寵幸愛妃姬氏，國力日衰。再加上長子秦雄戰死，次子秦烈謀反，國力驟降，才使得都城攻破。兩國並無大恨，說來還是陳國想吞併我古漢。”

秦雄感覺腦子昏昏沉沉，但仍舊強打精神說道：“諸夏竟然不來調停，枉費我古漢進貢幾百年啊。”

“先王已經派使者前往諸夏，但往返皆需時日，怎奈都城內有姦細，城破太快。算算日子，想來使者也該回來了。”

“邊城不過一座孤城，就算陳國不攻破，他也撐不了多少時間。”

葉公公眉頭緊皺，心中驚駭！他是看着三王子長大的，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常年吃藥，一年最多只有四個月的時間能讀書。況且這孩子才13歲，一直沒看出他有什麼見識，為何今天忽然能說出這番有道理的話來。正想再解釋幾句，低頭一看，王子已經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車轔轔、馬蕭蕭！三千多將士，護衛者三輛馬車從崎嶇的山路上下，遠遠地望見了古漢國最西的那座孤城‘邊城’。城牆上一面面黑色的大旗迎風而動，一列列帶甲士兵來回走動。

秦雄撩開車簾，看着走在車兩旁的將士，一個個疲憊不堪，卻似乎都有了希望，畢竟這些人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他真的擔心，如果待會自己不讓這些人進城，他們是不是會嘩變。

‘篤篤……！’一陣嘹亮的牛角聲，高大的城牆之上忽然湧上大量的士兵，一個個刀槍明亮，鎧甲整齊，拉弓做出防備之勢。

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了，秦雄苦笑一聲，就在這時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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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號令軍隊止步，然後和葉公公一同策馬來到車前。

“三王子，邊城之上軍士林列，似乎並不想讓我們進城。”陸將軍說話很恭敬。

葉公公面色凝重：“三王子，要不我去跟他們談條件吧，方才探子來報，陳國軍隊就在後方三十里，不出一個時辰就能趕到，我眾將士已經連續跋涉四天，早已沒了戰心，再不進城，恐怕全軍覆沒。”

“還是我去吧，他不過是想要我項上人頭而已。”陸將軍面色沉重。

秦雄是靠着一個侍女身上在做起來的，他搖搖頭，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樣：“不可進城，傳我號令，眾將士去右邊樹林中休息。”

陸將軍和葉公公同時大驚，他們本來也沒想徵求三王子的意見，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但誰都知道，此去跟秦烈談條件，基本上是有去無回，總要留下一個保護王子、維護軍心。他們是想看看三王子更希望誰留下來！那曉得這孩子竟然做出如此決定，聽還是不聽，不聽就是違背上意，聽就全軍覆沒。兩個人面面相覷，都希望對方出來阻止王子。

“陸奢將軍，你看……！”

陸將軍苦笑一聲：“三王子還是個孩子，咱們還是自己決定吧。”

車簾再次撩開，秦雄那張稚嫩的臉上帶着一絲堅毅：“一旦進城，二哥定然不能容我，不但你們兩個要被殺，我也好不到那裏去，我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給另外一個人。即便加上這三千疲憊之師，邊城依舊受不住，孤城一座只要圍上數月，不攻自破。沒有國土的城池，是無法堅守的。倒不如賭一把，投降陳國、保全我這三千將士性命。或者等待諸夏的使者到來，讓陳國自動退去。”

三王子車裏有古漢國的傳國玉璽，只要交出玉璽，古漢國就算真的亡國了。葉公公和陸奢臉色大變，他們可從來不敢有這種想法，哪怕是三王子帶着玉璽逃亡到其他諸侯國做客卿，也要比投降的好。只要玉璽尚在，待軒轅氏的中央王國得知此事，斥責一下陳國，就能恢復漢國。

兩個人正想爭辯，遠處城門忽然打開，從門裏衝出一騎，手持黑色漢國王旗，飛馳而來。

那名騎士來到車前，既不下馬也不行禮，而是嘲笑着說道：“三王子秦雄聽着，今漢王已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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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當繼承王位，但大王子秦英已死，按國制，二王子秦烈當繼承漢王。漢王秦烈有令，命秦雄交出傳國玉璽，其手下將士併入邊城，如若不答應，漢王將不允許你等進城，在此地等候陳國大軍到來吧。”

葉公公冷笑一聲說道：“國制？我古漢國受封於軒轅大帝，大帝有令，漢王傳承以傳國玉璽為證，持玉璽者為漢王。你速速回去通告二王子秦烈，交出兵權，打開城門，讓漢王秦雄進城。”

來者哈哈大笑，揮手揚鞭指着葉公公說道：“爾等敗軍之將，還要擺什麼威風。不消一個時辰，陳國五萬大軍就可到來，到那時你們一個個身首異處，還談什麼漢王。我勸爾等速速交出玉璽，進城后聽從漢王安排，共同禦敵，也好給我古漢國留一絲生機。”

周圍將士一聽說陳國大軍五萬，一個個面色蒼白，這三千餘將士，不過五百騎兵，況且數日奔波，早已毫無戰心，只想找個地方大吃一頓，然後痛睡三天。三千疲憊之師對五萬大軍，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打不過，眾將士早就心生恐懼，恨不得立刻就跑進城裏去。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病怏怏的三王子從車裏露出半個腦袋，冷冷地說了一句：“滾回去，告訴秦烈，父王臨終以前親自將玉璽遞到我手上，令我掌管古漢國，當時葉公公和陸將軍都在場，可以為證。我古漢國之生死存亡在乎國君，而不在他一個謀反小人。我死，漢國亡，我生，漢國不亡。”

很難想像如此具有氣勢的話是從一個十三歲孩子的稚嫩之口，包括葉忠和陸奢在內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胯下駿馬似乎也都很配合，竟然不發出一絲聲響。

來者面色古怪，他本想嘲笑一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待看周圍眾將士一個個面色肅殺，似乎一時間恢復了殺氣，也不敢再說什麼話，調轉馬頭勉強說道：“三王子的話我一定帶到……！”

大路之上，眾人無語，眼睛齊刷刷地盯着那輛黃色的馬車。秦雄靠在身後侍女柔軟的懷裏，正在愜意地享受，見眾人看他，趕緊做出一副嚴肅表情：“陸將軍，按我剛才說的下令吧。”

陸奢和葉公公對視一眼，都點點頭，然後陸奢調轉馬頭，號令眾將士進樹林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