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人讓我感動、有人讓我噁心、…
這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故事,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一個,就在此時的故事!
二十一世紀初,在一個破爛不堪的貧民窟里,一個消瘦高大的身影倚坐在牆角處,他的眼神里看不出絲毫的生機,渾身上下死氣沉沉。
他的臂膀早已是血糊一片,還有好幾個血窟窿正在不斷的嚮往流淌着鮮紅的血液,腳裸、胸膛,都有明顯的瘡傷,傷痕像魚鱗一樣密,還有數道可見到血肉的疤痕。
這個男人臉色除了有些蒼白、嚴肅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神情,就好像一個木人樁子一樣,臉上的任何神情都是刻在臉上一般,使人遠遠望去都感覺到一股望而生畏的氣息。
男人伸出佈滿傷痕的右手,從腰間取下通體焦黑的酒葫蘆,仰頭猛灌了一口,看着遠方城市裏閃耀的燈光,自諷道:
“這世界,比起做好人,勞資更願意做一個壞人!”
“憑什麼世間的所有人都要辜負我,被最親近的發小欺騙,被自己最愛的妻子所背叛,是我做的好事還不夠么?”
從右拐彎一排排土泥疙瘩的平房側立的,一道狹隘的土泥小道上,走出一名約莫八歲的瘦弱男孩。
他正拖着疲憊的弱小身軀,一臉茫然若失的向著男人身邊走去,沉默了半響,口齒不俐的吐露一句:“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聲音既有哀求,又有無措,更有茫然。
男人聽到聲音后微微怔愣了一下,那原本生硬的神情,陰鬱的眼神移視到男孩弱小的身軀時。
瞬間、臉色變得猙獰,那銳利的眼神直刺男孩的心頭,就算離他有三米之外,我也感覺得到全身汗毛的豎起。
小男孩沉默了半響,終——鼓起勇氣渾身哆嗦的向著男人身旁走去。
“滾開。”男人毫不猶豫的一腳,把正向自己走來的男孩踢飛七八米之遠,也把男孩手中拿的一個十分破舊的迪迦奧特曼模型玩具摔飛到後面的一個下水溝裏面。
“媽的,還拿着你那個破模型,老子一看到它就想起那個女人!”男人緊緊握着拳頭,手臂上的所有脛骨,血脈管鼓起,看上去實為駭人。
男人手臂太過於用力,導致剛結好痂的傷口複發,一股鮮血順着瘡口順着拳頭流淌而下,滴落在土泥地上,綻放出一朵血花。
男孩倒飛出去落地后,胃裏一陣翻湧“噗”,仰頭嘔出了一口鮮血,儘管臉上已是血紅一片。
但是小男孩並不在意,伸手杠了一下下巴上的鮮血,艱難的半扶起身子。
小男孩眼神充滿悲涼的注視着眼前這個男人,張開被鮮血浸潤的嘴唇,凄笑道:“爸爸,你沒發現你現在失去了很多東西么?”
“你!”男人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身軀一怔,原本陰鬱的眼神煥發出了一絲色彩。
此刻,他的腦海里浮現出許多來自記憶深處的畫面,那些被壓制,被封鎖住的記憶畫面,在這一刻,猶如波濤洶湧般湧出。
伴隨着磁帶似的的放映機所放出的畫面,那些被內心深處所壓制住的情感,在這一刻——在度升華!
男人與孩子,妻子一同生活的美好畫面,是那麼的和諧安詳,那麼的溫馨。
時光如月,歲月如梭
十年後——
2022年x月x日。
在明晃晃的水泥路上,我騎着自行車,蹭了一寶馬,對方一下車,給我一耳光,叫我賠償一萬塊,否則被扒光。
我啥也沒吭,撒丫子就跑,tm連車都撇這了。
他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
他在喊叫,他想打人,他想摔東西,他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可是我的背影從他憤怒的眼神中漸漸遠去。
我叫范劍,是天水一中的高三學生
我這一路上,飛奔疾馳,連拐了六七個衚衕,確定背後真的沒有任何可疑之人後,這才放下心來。
“真他娘的,今天咋這倒霉,差點被訛錢,”范劍靠着牆,不岔道,“唉,可惜我那自行車,足有好幾百塊,便宜哪鱉孫了,”
本來靠着助學金勉強生活就已經夠拮据了。
而就在剛才,我全部的身當,也是我唯一的財產,自行車也離我而去。
范劍眼神暗淡的蹲坐在土泥地上,
這一坐、就是很久,待到夜色已黃昏。范劍,這才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走出這橫七八拐的衚衕,走到路燈下的街道上。夜色的燈火虛幻浮華,終究比白日的城市多了飄渺的希望。
范劍搭拉着腦袋,臉色不叉的向前方走着,不斷在街道上穿梭的汽車,昏暗的路燈,行走的行人,好像都與范劍隔閣不入。
漫無目的地走到一座絢麗多彩的大橋橫跨在珠江江面上。
雙手撐着石欄杆,微風不燥,范劍拂過炎昭倔強的臉龐,看着珠江水靜靜的流淌着,也是一臉的愜意。
剛看了沒一會,就聽見橋上疾馳一輛大巴車,而且這車的輪貼與地面都擦出火花了。
“呲呲呲!”大巴車四個輪胎直接摔飛了一個,車身左右亂沖。
“砰”
一個輪胎直接砸在駛過的一臉出租車上,這出租車瞬間就被撞到圍欄上,車前引擎上還冒着火光,看上去隨時都要爆炸一般。
而一名行走着的少女此前正在珠江大橋上自拍,她身穿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黑色連衣裙,
當她反應過來,看到此時的場景,嚇得怔愣不動,蹲在地上大聲叫喚“爸爸,爸爸救我,我害怕,”
原本她那高傲的俏臉,瞧不起世界窮、丑、低的神情早已被掛在臉上的驚恐所代替。
“快跑,這車要爆炸了。”不知是誰喊了句。這橋上的車輛、行人都不要命的向著後方拐去。
“媽的,別推我,讓老子先走。”一名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推搡着前方擁擠的人群,不要命的向前擠。
“我艹你媽的,我爸是李剛,讓我先走,老子還不想死。”一名染着黃髮的‘飛車’少年,邊擠邊大喊大叫,一臉的驚恐。
范劍看到這一副場景,心頭莫名一顫,很快就冷靜下來,一個箭步向著前方冒着火光的出租車跑去,透過掉了渣碎的車窗,看到座駕盤上仰躺着滿頭鮮血的中年人,看樣子已經昏迷過去了。
后坐還倒着一個滿臉鮮血的婦女,她的一個胳膊上還扎着好幾個玻璃碎片,靜脈血都涌了出了。
“轟隆!”范劍左前方那輛大巴車失控后直接撞上石欄杆上,“砰”直接撞下了橋樑,掉落在這茫茫珠江大河中。
范劍來不即多想,一腳下去,車門直接被踹開,范劍抱着倒在後坐的婦女,向著後方雜亂無章的人群側邊跑去,那邊有一個瓷磚台階,比較空曠,也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