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意經念起來
有了秦夫人的准許，接下來的時間裏秦征就帶着錦繡和幾個家丁忙活起來。
野外的艾草有很多，而秦家每年都會割上不少晒乾，留着在炎炎夏日熏蚊子用。
直接用艾草熏蚊子，煙量大，效果不錯，但主要是得一直有人看着，怕起火，而且對艾草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秦征帶來的蚊香就很好的解決了這些個問題。
“動作快點，把柴房所有的艾草都拿出去。”
這可是少爺秦征乾的第一件正事，錦繡那丫頭興奮的不行。
也因為她昨日和秦征一起製作的蚊香，知道過程，所以臨時當起了指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僕界也一樣，為了得到主人家的歡心賞識，相當一部分家僕也是內卷的很。
畢竟誰都想吃的好一些。
錦繡在家僕中的地位並不高，因為其性子好動，活潑，看起來又沒什麼心眼，有幾次偷摸着說了錯話，還被人告到秦夫人那裏，吃了不少苦頭。
要是換了平時，秦夫人安排個什麼事情給下人做，錦繡八成會被家老安排一些比較累的活。
可誰讓她跟秦征處的好呢！
現在是秦征在吩咐辦事，那些個整天勾心鬥角，看上去不怎麼老實的家僕，直接被安排最累的活。
摔打黏土可是個費時費力的活。
錦繡則因為活潑開朗的性子，很讓秦征喜歡，就順帶着打打醬油，幫秦征把事情吩咐下去。
秦征本人呢，也就是悠閑的品着茶，一會走到這看看，一會再轉到那邊瞧瞧。
看到錦繡興奮激動的那樣，秦征老遠喊道：“也別全都搬出來吧？我看儲備的艾草還是挺多的，今天肯定用不完，萬一下雨再給淋濕了。”
“知道了！”錦繡回頭喊道。
秦夫人安詳的躺在花園中的躺椅上，聽着外面各種忙碌的聲音，嘴角翻着笑，可內心裏，卻又帶着些許的擔憂。
都記不得上一次秦家這麼忙碌是什麼時候了。
……
集合家中下人的力量，秦征做起事情來也就利落許多。
先前和錦繡兩個人私下裏做的時候，從搗碎艾草、搗碎木炭、摻水盤香，到最後製作成型燒制，所有的過程都是用屋子裏的小玩意慢慢弄的。
而秦家院子裏有不少兩座石磨，三個大型的石臼，五樣東西全都拿來製作艾草粉，效率比第一次時快了近百倍。
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幾個家奴愣是將柴房裏一半的艾草都給干成了粉末。
而且粉碎程度也比上次秦征親自動手做的要好。
另外一邊負責木炭粉的兩個人也是格外賣力。
興許他們自己也清楚，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為了迎合秦夫人，可沒少在夫人面前說秦征的壞話，有時候還故意將事情誇大。
成長的道路上，秦征有不少毒打都是因為這兩個傢伙的嘴賤。
可這一切秦征並不知道，記憶中只有挨打，為啥打的不記得，甚至都在啥時候被打也記得不清楚了。
就一句話，之前的秦征好吃懶做還敗家，還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
也因為種種信息差，兩個家丁生怕秦征最後算賬。
秦征卻在心裏想：‘這二人，雖說平日裏勾心鬥角，心眼多了一些，可幹活還是挺賣力的嘛！’
材料準備齊全，接下來就是盤香。
在這之前秦征考慮到天氣炎熱，還是讓家奴小小的休息了一下。
正式開工之後，錦繡挨着秦征的身邊，一邊幹活一邊好奇的問：“公子，這蚊香真能賣錢嗎？”
“這……我也說不準。也許吧。”
秦征含糊其辭的說著。
誰知道這玩意會不會被當下人追捧呢！
還有就是，這東西製作原理很簡單，當世人能做出香，那就不難做出蚊香。
甚至一些行家在憑藉經驗改良之後，製作的香可能比自己的還好用。
“哦！”錦繡撅着嘴，嘟囔道：“那要是賺不到錢，我們不就白忙活了嘛！”
“賺不到錢就自己留着用唄。”
“這麼多，我們得用到什麼時候啊？”
“反正也不值錢！”秦征無所謂的說道：“大不了就扔了。”
對於秦征來說，艾草是野生的，木炭是野外樹枝燒出來的，黏土下人到外面挖的。
下人又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僕，讓他們幹活得管飯，不讓他們幹活也是要吃。
秦征只是合理利用下過剩的勞動力，也可以說是無本的買賣，扔了也不心疼。
錦繡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你想什麼呢？”秦征猜測的問道：“咱這東西還沒上市，你就想着賣不動了？”
“上市？”
“就是拿到市場上去賣！”
“我在想，有幾人會要這個呢。”
不等秦征開口，錦繡便繼續說道：“蚊香是好用，可關鍵是，用艾草這麼些年，也都過來啊。普通百姓有幾人會花錢買這個啊。”
“幹活幹活，你這小腦袋裏一天天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秦征催促道：“普通百姓不捨得買，那就去城裏賣唄。”
盤香是個技術活，沒幹過的人一開始會很慢，秦征加上所有家奴一起，忙碌到下午飯點才盤完。
將所有蚊香丕放在陰涼乾燥的地方，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它乾燥了，無需再用明火烘烤。
就這樣，兩日後的下午。
“一盤兩盤……”
加上秦征，十一個人的一起點數，順帶裝進木箱裏去。
到最後由錦繡一統計，總共製作出了一千六百多盤蚊香。
考慮到自家也算是有家業，人多，秦征也就將一百多盤單獨拿出來自己用。
其餘的一千五百盤第二天一早由處事精明的家老帶着兩個家丁前往二十多裡外的重城去賣。
這一日，身處秦家的人都在期待着夜晚時，家老能帶回一個好消息。
而此時身在重城的家老，帶着倆家丁躲在樹蔭底下苦逼哈哈的喊着。
“蚊香嘞……賣蚊香嘍……！”
“一文錢一盤，驅蚊好寶貝蚊香嘍，一盤只需一文錢嘞！”
中午正熱的時候，街道上的人本就不多，往這邊看的更是沒有幾個人。
偶爾有過來詢問的，也是在看到這黑漆漆的螺旋狀的東西之後，搖搖頭就走了。
“你們兩個廢物，不能大點聲喊！”家老一急，一腳就踹在家丁的屁股上。
一個家丁委屈的說道：“這大中午的，嗓子都冒煙了……”
“公子啥脾氣你們不知道嗎？發起火來，打的你渾身流血信不信？”
有了家老的提醒，兩個家丁只得繼續賣力的喊。
可路過的人大多隻問一句“這東西和艾草有啥區別？”
就一句，三個人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到了黃昏時，也就只有一些覺得新奇的富家人買了一些。
……
秦家上下等了一天，賣出去也不過百盤。
錦繡看着沒少幾盤的蚊香盒子，整個人都有哭的衝動了，這可是公子第一次干正事呢！
秦夫人還好，在她看來，只要秦征不敗家，秦家就有的救，“先不急，這也才第一天嘛。”
只有秦征在詳細的問着售賣的過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客人不識貨，賣家也不懂營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