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季風 第三十四章 陽光
有人說現在全民“性冷淡”,當然了,這個全民不是泛指,是特指的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而這種性冷淡不僅僅是說房事,更多的是說對待,包括愛情、工作、購物、旅遊等等事情的麻木冷漠。愛不愛的都有可以,有沒有發展湊合著干,你買你的、你玩你的,我自“宅心仁厚”、從容淡定。反正身處這個浮躁的時代,我已心如止水,對什麼事兒都提不起興趣,安安穩穩湊湊合合的活也挺好。
說全民“性冷淡”我覺得說的有點兒太過了。不過這種性冷淡的確像《生化危機》裏的T病毒一樣,正在人群中肆虐傳播。被感染的人像猶如喪屍一般,失去了朝氣,沒有了精氣神,日復一日陷落在一種精神陽*痿之中,或者處於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挺而早*泄的狀態卻渾然不知。甚至相當一部人自認為是超凡脫俗,像孫悟空一樣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可真的是這樣嗎?
能夠做到無欲無求、從容淡定當然不是一件壞事。可是我覺得這應該是至少七十歲以後才能夠坦然擁有的心境。沒有經歷大風大浪,沒有體驗血雨腥風,沒有品嘗酸甜苦辣,沒有感受生離死別,就妄言自己無欲無求、從容淡定,這不是真有境界而是一種未老先衰,是一種萎縮,是一種逃避。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有些萎縮和逃避,可有一點還算值得慶幸,那就是我始終是在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從這個角度上說,我應該不算性冷淡。
忘記是在哪個經濟開發區看到的了一條標語——走出去,迎進來。我覺得這句話很有朝氣,換一個維度來看這句話。走出去迎進來的不僅僅是資金和項目,還可以是新鮮的空氣、陽光的心情、火熱的友誼還有熾熱的愛情等等。
生活,應該是追逐光明和希望的奔跑,不應該是被環境和情緒鉗制后的沮喪沉淪。
——摘自某年某月某日《田語日誌》。
本來一頓美餐再加上一場好覺能夠讓我在第二天精神抖擻、元氣滿滿。可是夜裏隔壁情侶的夜生活真針兒給我逼出了大眼袋和黑眼圈。
乾淨的家庭小旅館住着其實也挺不錯的,可就是這隔音差着實讓人有些受不鳥。
就在昨天晚上,隔壁每一個回合的交戰都能把我從淺睡中吵醒。我能夠清晰的聽到那倆人的嬌嗔和喘息,甚至能聽出他們撞擊的頻率。開始我不好意思砸牆,心想誰還沒有個激情澎湃的時候啊,理解萬歲吧。萬一一砸牆,把人驚得縮了陽,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可後來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咣咣的我一頓好砸。還別說,砸牆的效果還是挺明顯的,對方馬上有了收斂。不過這種收斂也僅僅是略微降慢和降低了一點兒頻率和音量,而且這個降低也僅僅持續了幾十秒鐘。很快,他們又重新激情澎湃了起來,甚至比之前更澎湃了。好吧,你們激情四射,我無可奈何。我把腦袋蒙進被子裏,一頓苦熬,最後總算是睡著了。
早上退房時,鐵蓮問我怎麼黑眼圈這麼大,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我苦笑着說,是沒有睡好。
她問為什麼。
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隔壁有點兒吵。”
“哦……”鐵蓮臉上登時飛起兩朵紅霞。我揮手告別,背着包走出了旅館。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小學時怎麼形容來着?天空,瓦藍瓦藍的。哈哈……
來到汽修廠提上車,我繼續行程。提車時,有一件事很可氣,那就是汽修廠那對小哥兒今天竟然穿了同樣的衣服梳了同樣的髮型。可氣的是,我問他們誰是誰時,他們竟然讓我猜,而且猜過之後不告訴我猜沒猜對!What……納尼?這是什麼操作?整得我在那一會兒好像進入了平行宇宙時空一樣迷幻而不知所以。
我覺得他們特陶醉於把陌生人迷幻的這種感覺。挑逗別人,他們是認真的。
前方道路寬廣,沿途風光無限,我馳騁其中,穿過高山,駛過橋樑,耳畔沒有了西北的勁風,眼前迎來了華中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