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察覺
通過與向雨田以及寧道奇的交流，蘇城倒是發現，破碎虛空境界的高手，講究的都是一種境界的感悟，能夠使用這種感悟，去轉化、調動天地之力。
這非是凡俗人物，能進行交流的，向雨田為何假死隱匿不出，除了不喜被打擾外，孤獨或許也是原因。
就如同數樹百年後的無上宗師令東來，十歲學劍，十五歲學易，三十歲大成，窺天人之道，隨後便感嘆道：
“天地宇宙間，遂再無一可與抗手之輩。
轉而周遊天下，南至天竺眾國，西至波斯歐陸，北至俄羅斯，遍訪天下賢人，竟無人可足與吾論道之輩。”
至此，令東來自困在十絕關，經九年潛修，大徹大悟，破碎虛空離去。
這樣的修為境界，不是言語能夠交流，更無法隨意傳給旁人，說一句玄奧的話，那就是悟了就是悟了，說得再多也沒有用處。
大宗師講究天人合一，內天地與外天地合二為一，劍心通明、焚我如一、或者說井中月都是如此，天地萬物俱可以在心中呈現。
而破碎虛空則是更進一步，甚至能某種程度上，操縱虛空、生命與時間的變化，與天地相融，天地力量為己用，無窮無盡，無始無終，已經非人力所能抵抗。
“難怪張真人直接離去……對他這樣醉心武道的人，離開才是最正確的抉擇。”
蘇城突然間，想到了老君的一句話：
道貴長存，保神固根。精氣不散，純白不分。形神合道，飛升崑崙。先天以生，後天以存。出入無間，不由其門。吹陰煦陽，制魄拘魂。億歲眷屬，千載子孫。黃塵四起，騎羊真人。金堂玉室，送故迎新。
講的就是精氣神各歸其位，保證精氣不散、心神不亂、元氣不失，如此一來便能形神合一，成就大宗師天人之位。
“不過破碎虛空也就是此界的頂點的，想要繼續提升修為境界，必然是要離開這裏……”
蘇城離開了終南山，帶着商秀珣前往飛馬牧場，而獨孤鳳則是與李世民、張無忌，先行一步到了長安城。
如同此前一樣，飛馬牧場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商秀珣前去處理馬場的事情，而蘇城則是見到了魯妙子。
“先生風采依舊，倒是老夫……”
魯妙子氣色看起來不錯，但發須斑白，顯然曾經身體的虧損，至今還未完全恢復。
“前輩體內暗傷早已消除，如今只需要慢慢修復身體虧損，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蘇城簡單說了一句，隨後坐下飲用了果酒，說道：
“現在飛馬牧場的情況如何？還有……宋閥以及天刀此時又是什麼情況？”
說來也是遺憾，蘇城來到大唐世界如此久，其實還有不少人都未見過，天刀宋缺、武尊畢玄等等。
如果是在未成就破碎虛空境界前，蘇城還會特意去見這些人，但如今對蘇城而言，再去見這些人，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宋閥……本身並未爭奪天下的心思，起初是打算扶持一方勢力，與北方胡人爭奪天下，但後來天下局勢變化太快，根本沒有給宋閥準備的時間……”
蘇城不斷點頭，從魯妙子的話中可知，不是宋閥不願意爭奪天下，着實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宋閥這裏。
此時南方的發展遠遠不如北方，宋閥縱然願意起兵爭奪天下，想要打敗天下豪傑也太過困難，而且族內也沒有如同李世民那樣的後輩子弟，縱然是宋師道也差了一些。
更何況李閥獲得佛道甚至還有魔門的支持，宋閥縱然是有天刀宋缺在，卻也是無力回天，原劇情還有寇徐兩個近乎大宗師的人物，但此時由於蘇城的插手，宋閥與寇徐根本沒有合作起來。
“而天刀宋缺……數月前已經把閥主之位，傳給了其子宋師道，潛心修鍊，探索天道了……”
魯妙子說道，宋閥與飛馬牧場結盟，這點消息他還是能打探到的。
沉吟少許，魯妙子看了眼蘇城，幾經猶豫后，這才說道：
“秀珣她……先生究竟是何打算？”
這才是魯妙子最關心的事情，商秀珣是他的女兒，一直以來都心懷愧疚，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商秀珣能此生幸福，沒有煩惱。
“前輩放心，事情馬上便會有結果，屆時無論秀珣是何打算，我都會滿足去需求。”
蘇城說道，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能力，縱然商秀珣想做女皇帝，他自信也能做得到。
接下來幾日內，商秀珣一直在處理飛馬牧場的事情，蘇城倒也並未催促，待所有事情解決的差不多，蘇城兩人這才啟程前往長安。
沿途在漢中時，遇到了陰葵派的祝玉妍師徒，以及寇徐兩人。
“見過蘇先生，未曾想我們之間還有如此緣分，在此地也能相見。”
祝玉妍身形曼妙，眼波盈盈，絕色難求，婠婠膚色如玉，顧盼生輝，香艷奪目，兩人站在一起，倒是交相輝映，難分秋色。
不過很可惜，祝玉妍依舊是宗師巔峰修為，而婠婠卻已經突破到大宗師境界。
“蘇大哥，你終於出山了。”
寇徐兩人風采過人，相比較此前，成熟了不少，一舉一動暗合天地，修為都已經到了大宗師境界。
“你們在這裏……是為了邪王石之軒？”
蘇城稍作思考，便得知了寇徐幾人的打算，事實上，到了眼下這個境地，除了石之軒外，也沒有其他事情，能讓這幾人聯手了。
“小仲，小陵，你們啊……辦完這些俗事，兩年後前往長安一趟吧，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那個時候，破碎離開此界……”
蘇城說道，他並未乾涉寇徐兩人的選擇，也不打算插手，留下消息后便繼續朝着長安出發。
不過抵達長安后，蘇城並未去見李世民，而是在長安城的郊外，到了一處農戶人家。
這農戶一家四口，從蘇城感應中的信息來看，趙敏不多時便會在此地轉生。
嗡嗡！
突然間，周遭虛空微微顫動，一道靈光從中出現，頓時便讓蘇城感應到了趙敏的氣息。
“這麼久了，終於是找到了……”
蘇城一揮手，將靈光攝入，隨後放入了虛幻的世界內，隨後身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