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氣入體
城西私塾的小院子內,李光書帶着趙安平和馮西練習太極拳法。表面上看,一切已歸於平靜。
“太極講究以柔克剛、寧心靜氣,寧可不練,也不許敷衍。”李光書邊練邊解釋道。
馮西剛準備偷個懶,聽了先生的話,只能耐着性子繼續練習。
反觀趙安平,學得異常認真,恨不得立即把先生所有武學都融入腦中。
第一次救林菲菲被打得鼻青臉腫,第二次城外小樹林險些被殺,第三次巷戰,要不是先生及時出現,估計會死得很慘。這每一次的遭遇,都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上。
不知不覺已是午飯時分,小院內卻沒有炒菜燒飯的跡象,李光書似乎也把這茬給忘了。
馮西最先想起午飯的問題,因為他餓了:“先生,咱們午飯吃什麼?”這已經是很委婉的提醒了。
“燒餅,辣豆腐湯。”李光書自己想想都美。
大朗燒餅鋪子內,老闆看着師徒三人狼吞虎咽的吃相,把自己都看餓了,也拿了塊燒餅撕咬起來。
李光書一邊吃一邊說道:“明天早上,我在無理峰的峰頂等你們,早點過去。”
趙安平和馮西同時“嗯”了一聲,轉而繼續埋頭苦戰。
第二天一早,趙安平和馮西如約來到無理峰的峰頂,但是他們並沒有看見先生的身影,只當是先生遲會兒再來。
誰知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先生的影子。
趙安平看着馮西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竄,微笑道:“或許先生故意讓我們等的。”
趙安平說的沒錯,李光書今天的目的就是希望鍛煉他們的耐心。再配合山峰之巔的天地之氣,要是再能讓他們對真氣的認知開了竅,那將會給這兩個徒弟的武功修為提升一個等級。
“老馮,閑着也是閑着,打會兒太極吧。”趙安平一邊說這話一邊動了起來。那雙手像抓着什麼東西,時而捋,時而推,時而按,時而頂,整個人的動作看上去軟弱無力,但隨着招式的停頓,衣服上激撒而出的晨露又讓人感覺其中蘊藏的巨大能量。
馮西看得傻眼了,小安安平時都和自己一起練武的啊,怎麼他就有大師風範,自己就像狗拿耗子。也就幾天的功夫,差距如此之大,可這樣的想法也就是在腦中一閃而逝,很快就被馮西拋之腦後,他無所謂,反正小安安又不是別人。他會了,也就等於他會了!
躲在暗處觀察倆人的李光書很是驚訝,趙安平這小子天賦遠超於自己,想當年自己由白丁進氣入體花了將近兩個月時間,可他卻只用了幾天時間,人比人氣死人。
李光書欣慰的看着趙安平,李氏太極一門已有傳承。
沒有師父的指導,趙安平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前幾天學過的太極拳,剛開始周身汗水不斷,隨着心境的逐步平穩,即使不斷重複着太極拳,趙安平也沒有感覺有多累。
馮西就沒有這麼淡定了,打一遍太極拳,擦汗就要擦好一會兒,這還不算坐下休息的時間。
趙安平雙目平視遠處山峰,心中毫無波瀾,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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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但體力卻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相反,他覺得自己小腹之處有股源源不斷地能量沖向周身。
“吸天地之氣,補自身之精,鍛後天之神。小子,你竟然用三天就成了!奇也!妙哉!”李光書的突然出現,着實讓趙安平和馮西都是一驚。
馮西聽的雲裏霧裏,趙安平也只是一知半解,都向李光書投去疑惑的眼神。
李光書並不意外他們倆的反應,和自己初學之時相差無幾。
“此處為無理峰最高峰,這裏的空氣吸天地之精華,給你們修習真氣築基,能開竅的就入了真氣的門,開不了竅的,別人也幫不上忙。”李光書解釋道。
趙安平瞪大眼睛,驚訝道:“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有真氣了?我現在是氣入體了?”
李光書欣慰的點點頭,轉而看着馮西安慰道:“像他這樣武學天賦極高的,世間也就那麼幾人,你不用氣餒。”
馮西倒是無所謂的狀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笑道:“先生,我無所謂的,只要小安安好,那就什麼都好!”
這心態,估計除了他也沒誰了。
李光書聽到馮西這麼說,面露喜色,真氣修習同樣離不開他這樣的心態。
李光書:“安平,既然你的真氣已經氣入體,那你就得學會了解它,駕馭它。記着氣運丹田,氣行於掌,再打一次太極拳給我看看。”
趙安平雙腳齊肩,雙臂起勢微屈抱圓,如旋風於天地之間,一氣呵成。真氣行走於身,所到之處體內氣海翻湧外表卻又波瀾不驚。
看着時而皺眉的趙安平,李光書知道這小子是真的練成了,他這運氣,就連說書的都不敢這麼講與人聽。
一套太極拳下來,趙安平越打越輕鬆,似乎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回頭看了眼李先生,不等趙安平開口,李光書便說道:“初期的氣入體都是這個反應,看着就像進入歸心狀態一般,實則是自身正在適應真氣的一個過程。它就好比小孩子玩的木陀螺,剛剛發動之際,已然用了一半氣力。可隨着木陀螺不斷的旋轉,你只要稍加用力,它不但不會停止,還會轉得更快,而耍鞭之人也會越來越得心應手。”
馮西這次是認真聽的,因為他看到了趙安平身上的變化,他也想這樣,能做英雄誰又願意做狗熊呢!
天色漸晚,一行三人下山途中,趙安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直到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殘枝落葉和樹上的划痕越來越多才確認。
趙安平:“先生,我總覺着有人跟着我們。”
李光書:“可能是上山打獵的村民吧,山腳下的村莊裏可有不少獵戶。”
趙安平:“我覺着不像,如果是獵戶上山打獵,那我們過來就應該注意得到,但是這一路出奇的安靜,而且唐影那件事我總覺着還沒完。”
馮西也說道:“我也總覺着後背發涼,不會是鬼吧!”
趙安平和李光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李光書:“先離開再說吧,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就在此時,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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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的道路上忽然多出一人,那人腰挎長刀,左手緊握刀柄,頭戴斗笠,一動不動。
趙安平一行人停下腳步,不停觀察四周變化。頭戴斗笠之人見狀,防止誤會加深,立馬走上前去,面無表情說道:“三位不用驚慌,我是萬象堂衛組的人,你們看到的痕迹是我們留下的。”
趙安平不解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那人答道:“總堂主怕青龍幫報復你們,所以派我們暗中保護幾位,並不是有意打擾到三位,還望見諒。”
趙安平聽了合情合理,而且裝束也和那晚接走唐影的魁梧大漢一樣,便相信了,收起了自己的敵意。
馮西看着眼前頭戴斗笠的男人,不禁羨慕道:“民間傳說你們萬象堂的衛組非常厲害,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
那頭戴斗笠之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客氣道:“少俠抬舉了,我們也是血肉之軀的普通人,只不過我們比普通人見得血多些而已。”
李光書見沒什麼事,便催促道:“下山吧,天色不早了。你倆再不回去,黃鸝那丫頭又該來找我麻煩了。”
趙安平似乎聽出了什麼來,問道:“先生,你和鸝姐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李光書:“你怎麼這麼問?”
趙安平:“就是感覺罷了!每次鸝姐到你那都如入無人之境,你也從不過問一句,而鸝姐也從不提起你。”
李光書:“這有什麼問題嗎?不是很正常嗎?”
趙安平給了馮西一個眼神,繼續說道:“就是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刻意了。”
馮西也插嘴道:“先生,我就知道你倆是老相識,不會真的有些啥見不得人的事吧!不然我想不通為什麼鸝姐非得把我們交給你,一個城西,一個城東,這跨的有點遠啊。”
李光書聽了馮西的話,不禁有些急眼了,抬起腳就照着馮西的屁股招呼過去,誰知馮西給躲開了。
趙安平也稱熱打鐵:“先生,你就說了吧,鸝姐去小院的前一天,你對於我倆學武這事還避之不及,怎麼第二天就故意在我們面前打起了太極拳,看似我們拜師都是水到渠成,但我總覺着有點不真實。”
李光書看看趙安平,又瞅了一眼馮西,開玩笑的說道:“要是馮西的真氣現在能進氣入體,我就告訴你倆,別說為師不給你倆機會啊!”
趙安平無言以對,馮西也很懊惱,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嘛!
馮西不想說話,覺着很委屈,抬頭眼巴巴地看向遠處山腳下。心中無所想,也無所念,唯有腹中不太平,有點微脹,可那感覺瞬間消失。馮西就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放了個屁一樣,無比暢快。而且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不蹦躂兩下都難受。
李光書和那個頭戴斗笠的萬象堂漢子同時看向前方的馮西,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就氣入體了?
趙安平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說道:“先生,怎麼了。”
不等李光書回答,那名衛組的兄弟便說道:“你這兄弟太邪乎了,走着走着,就氣入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