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鬼的傳說
第二天一早，往夷州府送信的信差就回來了。知府大人在信里命張翠山護送千葉羽去夷州府。
千葉羽知道這事有門了。
知府大人朱斌隆重的接見了千葉羽，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問了關於千葉羽的一些情況。得知他在西學堂讀過書，在大城市的貿易商行做過事，露出了讚許的表情。
“你真有把握拿下道山縣城？”
“只要大人你不打折扣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就有把握。”
“好，裝備我一樣不少的給你。不過錢嘛，本府的庫房空虛，只能東挪西借五萬兩給你。”知府大人盯着千葉羽的臉。
“大人，錢不夠讓我很為難啊。兵員我得自己招募，錢不給夠我上哪去找人？招募的人受了傷我得管到底吧？萬一我帶出來的人戰死沙場，安家費我得給夠吧。您不能到時候讓我自己賠得底朝天是不是？”千葉羽一臉賤笑。
“就五萬兩，我要是有十萬兩，我自己帶人去收復道山縣了。”
“知府大人，先說好，我拿下了道山縣，從盜賊手裏繳獲的東西，我拿一半。”千葉羽裝出為難的樣子，想了一下才回答。
“你就是奔着這些東西來的吧？”
千葉羽毫不掩飾的回答：“是的，我需要很大一筆錢，不然也不會拉着自己的兄弟朋友去闖這趟鬼門關。”
“年輕人，忠心報國才應該是你們的理想。”
“這種高尚的話，還是留給別人去說吧。能總把這種話放嘴邊的，多半是希望別的人去忠心報國。我只知道我想要什麼。”千葉羽微微一笑。
雖然這句話有些不敬，卻很真實。
“敢說這種大不敬話的人，我相信你有收復道山縣的勇氣。好，我答應你。東西己經給你準備好了。今天你就拉回去。收復道山縣要多久，你給個信，好寬慰一下本官的心。”
“最多十天。”
“好，就這麼說定了。”
當天，千葉羽就把知府大人給的裝備和銀兩拉回了村寨。
只要願意跟着千葉羽收復道山縣，餉銀五兩。受傷負責治療到底，陣亡發五十兩的安家費。五兩銀子，足以在村寨里造三間新房。
上次參與保衛村寨的青年幾乎全部報了名。
人數還不夠，千葉羽又在鄰近幾個村招募了三百年青人。一共湊了五百人。
五百人對守城的一兩千人，如果強攻城池的話，無疑是飛蛾撲火。
唯一的辦法就是發動偷襲。不過城池高深，又有一丈深的護城河環繞，偷襲也不是容易的事。
千葉羽摸了摸掛在胸前的一個動物牙齒狀的飾品，決定請一位老朋友出山。這個飾品從他記事起就掛在他的脖子上。爺爺說，撿到他的時候，他的脖子上就帶着這個飾品了。
齒狀的飾品，狀若虎牙，呈乳白色，戴在身上多年，卻光澤如新。從這枚牙齒的質地來看，應該是真實的某種生物的牙齒。只不過，他想不出，哪種生物的牙齒能有中指這麼長短。
牙齒的末端被鑽了一個細小的圓孔，一根金絲從圓孔里穿過。小時候的千葉羽曾經調皮的用剪刀剪過那根金線，卻怎麼也剪不斷。
千葉羽的這位老朋友答應過護他安全，認他做少主人，是時候該用到他了。
他背了個竹簍，買了兩壇好酒，獨自去了村後面的大山裡。
翻過村后的山，到了山谷底部。谷底有一處深潭，潭水常年冰涼，據說深不見底。深潭連接着一條小溪，每天雨季，小溪也會暴漲成河流，一直匯入村寨前面的河流里。
深潭附近，少有人來。原因村民傳說深潭的深處藏着水鬼。會把潭邊的人拖下水去溺斃而死。每到漲水季，水鬼還會順着溪流進入河道里，把在河邊玩水的拉到水裏。
村民們傳得神乎其神，不少的村民都說親眼看見過水鬼。描述水鬼的外貌大概有十三四歲小孩那麼高，尖嘴猴腮，混身長滿黑毛，走路總是弓着個身子。牙尖嘴利。
村裡流傳的最廣的一個傳說：曾有一個村民去後山採藥，回村的路上，水果從溪流里躍到路上，把他攔了下來。水鬼狀若猴子，混身黑毛，身上穿着一件藍布的開襟褂子，下身的藍布褲子變成了條條縷縷狀。
水鬼伸出長滿黑毛的爪子，掌心裏是五塊銅板。
水鬼說：他想喝酒，請村民下次入山，給他帶一壺酒來。另有酬謝。
直到村民戰戰兢兢的答應下來，收了水鬼的錢物，水鬼一頭扎進溪流里沒有了蹤影。
村民受了驚嚇，回去大病了一場，逢人就講述他在山谷里的奇遇。從此，他再沒敢踏進後山山谷半步。兩個月後，天降暴雨，河水暴漲。村民和兩個同伴去河邊打魚，這個村民腳下一滑，掉進了河中。水性很好的村民拚命往岸邊游去。不管村民在水裏怎麼掙扎，就像水底有一支大手把他往河中拖去一樣，村民終於沉入了河底。
關於水鬼的傳說，在附近村子裏傳得神乎其神，但是因為版本太多，誰也說清楚，水鬼這東西，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只有千葉羽知道，谷底的深潭裏，確實住着一個水鬼模樣的怪物。
因為，他見過。
千葉羽背着背簍到了深潭邊上。
深潭約十丈長，兩丈寬，潭水綠得像裴翠一般，深不見底。潭水在炎炎夏日裏冰冷刺膚，在冬日裏卻水溫怡人。
千葉羽解下背簍，在潭邊坐下，撿起一塊石頭扔進了潭水裏，雙手捧在嘴邊大聲喊道：“喂，有酒喝啦。”
只見水潭靠近岸邊的一處冒起了水花，水花越翻越大，突然，一團黑色的物體躍從潭水，濺起大片的水花。
那物穩穩的落在岸上，抖抖身上的毛髮，水花四濺。
那物身高不到五尺，混身黑色覆體。長得尖嘴猴腮，面似猴子。上身穿着一件藍色敞胸袿子，下身的褲子破破爛爛得只剩了半截。這物身上的衣服雖然是濕的，但是皮毛卻是乾燥的。
這物就是村民口中的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