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燈下飛蛾(8)

第十章 燈下飛蛾(8)

"徐小姐的孝道令人感動,但是這個話你從好幾個月之前就開始說,關於徐先生的意外死亡,也是整個道昌的損失,徐小姐調應該把查出的真相和在座的各位分享一下。"

林董事沒有給出證據反駁逼問下去,而是順着徐訥亭說下去讓她更加的有了信心,或許對方真的並沒有掌握太多的消息。

徐訥亭又看了一眼桌上其他人的表情,他們或是疑慮或是猜忌,顯然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在林董事的威壓之下選擇了屈服,不由自主的站在了他那一側。她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屈服迴避,她必須將話題彈回去,對方已經將她置於對立面上,她再迴避沒有任何的價值。

"我發現……我發現當初把那些兇手放進參岩市的政務局有些問題,那裏的海關並沒有完全按照章程核實他們的身份。"徐訥亭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根據,但是她卻很有底氣,因為她知道參岩政務局的人死了不少,沒人能從那些死人身上核實他說的話。

林董事的表情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似乎想了無數種關於今天可能出現的話的對策,但是完全沒有料想到事情往這樣的方向發展。

"我知道,道昌中或許有人故意將那些人放進來。"徐訥亭抬起頭,直視着林董事的眼睛。她能明顯的察覺到會場的氣氛隨之產生了一些變化。

"徐小姐有找到什麼證據嗎?"

"知道和證明是兩回事。"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徐訥亭把話頂了回去。

她知道她越表現的強硬她才越有生存下來的可能性,一位的躲避退讓只會讓其他人更加臣服於對方的優勢之下。這句話剛一說完,房間中第一次出現了一些私語聲,剛剛壓倒一切的寂靜已經完全被解除,看向她的目光也隨之發生改變,眼前的強權鐵板似乎出現了几絲縫隙。

"徐小姐今天的面貌讓我想起了徐先生,你們同樣的果敢冷靜。但是,我依舊抱着疑問,從小喊着金鑰匙出生的徐小姐是否真的有和徐先生同樣的判斷力。或許他還沒來得及教會你,有時候你以為的真相或許只是謊言和主觀臆測的結合,下次再在這樣的地方發言的時候,你得像是你的父親一樣,鏗鏘有力,證明你說的每一句話。"

"當我可以證明的時候,我就不必說話只需行動了。"徐訥亭站起身和對方針鋒相對,"我不是我父親,但是我站在這個位置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樣應得。"

"生日快樂,林董事,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剛走出去的徐訥亭就接到了來自格瑞的電話,對方報告稱一切都很順利,他給百匹礦業的運輸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在tpa維修站安插的人也成功的取到了帶回來的礦石。報告完之後他滄桑的聲音問到:

"還順利嗎小姐?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辦?"

"林董事多少察覺到了什麼,按照原計劃,只是我們得加快進度了。"

"我們得找信得過的人重新創立公司,開始製作凈化劑,小姐有什麼人選嗎?"

"就以我的名義不行嗎?"

"我不建議小姐這樣做,會承擔過高的風險,作為最高指揮官,您不能親自衝出戰壕,這不僅是您自身的事,更關乎到在後期是否會有人向您倒戈。"

"你有合適的人選嗎?格瑞。"

"同時具備所有條件,並且考慮到和您的關係,我認為只有一個人選。"

"武識逸?不,我已經把他扔到戰場上一次了,我不希望他……"

"但是小姐,您知道的,無論您怎麼做,他都已經捲入到這些事情裏面了。"

"但是我有股份作為我的後盾!"激動后的徐訥亭嘆了一口氣,"是你教我的格瑞,在評判他人之前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和自己同樣的條件。"

"抱歉,小姐,但是此時的我們的確缺少相應的人選,我們現在能夠完全控制的人太少了。"

"不要用控制這樣的詞。"

"原諒我,小姐,我不是在形容他,是在形容這個位置需要的人選。"

"呼……"徐訥亭嘆了一口氣,她感覺現在比剛剛面對林董事還要難受,"武識逸回來之後把他接過來吧,我和他好好談談。"

"讓您面對這樣的困境是我的失責小姐,很抱歉我不能做的更好。"

"不用道歉,格瑞,辛苦了,回去再說吧。"

掛斷電話之後徐訥亭看着車窗中反射的自己,她今天穿着精緻合身的高爾夫球服,頭髮盤起來,露出白皙而細膩的脖頸,紅潤優雅的妝容和她淺藏在衣領中的鎖骨讓她看起來帶着一種玉石一般成熟而溫潤的美感。

當汽車駛入隧道,光線暗下來,她看着自己在球帽下的臉,翠綠色的眼睛閃着不屈的光芒,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之後是孩童本能的委屈的痛苦,她摘下帽子,靠在車窗邊,下腹又傳來一陣隱痛,車窗中的自己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彷彿全世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才剛剛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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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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