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鐵匠鋪
拐了個彎。
不出意外到了另一條街道。
左右都是兩三層的木樓，或是居舍，或是商鋪。
鐵匠鋪就在拐角的第一排。
這時已經圍繞了十幾個玩家，但無人開口，都是默默站着。
目光停留在，壯年鐵匠的身上。
遊戲初期，用真實容貌的玩家並不多，大家的意識雖然已經了一刀999的時代。
但也不能這麼短的時間接受，‘用自己的臉玩遊戲’的現實。
直到後來，真容變成了趨勢。
不但許多公會只招收開了真貌的玩家。
捏臉玩家也會慢慢喪失擇偶權。
但那些都是後面的事。
為了不過於現眼而惹出不必要的事。
陳隱把蓑衣收回系統背包，露出清秀乾淨的腦袋。
他悄悄走到人群邊緣，駐足打量。
壯年鐵匠人高馬大，上半身裸露，雄健的麥色肌肉，帶着絲絲汗漬呈現在眾人眼前。
粗壯的手臂緊緊握着鐵鎚，在下方赤紅的烙鐵上，‘噹噹’一頓砸。
但手法只能勉強算是嫻熟。
甚至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味。
陳隱前世就曾向艾歐尼亞的‘多蘭’後人，請教過鑄器。
多蘭大師就是曾經打造過‘多蘭劍’、‘多藍盾’、“多蘭戒”、“多蘭棍”四大出門裝的大宗師。
其後人的技藝、雖不像奧恩的‘爐鄉人’那般高深，但也遠比眼前這半吊子的鐵匠高出太多。
“這是在幹嘛呢？大家為什麼都傻站着？”
一道有一絲絲熟悉的聲音飄來。
陳隱回頭瞅了一眼。
赫然就是那兩位，剛剛被噴得狗血淋頭的‘佳人’。
兩人剛剛走近，很快有站了不知多久的玩家小聲回道：
“這鐵匠脾氣古怪得很，非要打出自己滿意的武器才肯賣貨。”
“就是，這遊戲的npc設計得真垃圾！有沒有攻略啊……”有人小聲抱怨。
陳隱就這般靜靜看着，直到鐵匠把打完的烙鐵放入冰水冷卻。
寥寥白煙從水桶里飄出，壯漢定睛看了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
然後搖着頭，再次從身下拿出一坨烙鐵。
重新放入熊焰滾滾的火爐里，絲毫沒有搭理眾人的意思。
“喂！生意做不做了？你這npc也正是奇怪。”
一聲哼唧在安靜的人群中響起，又是之前的網紅臉少女。
壯漢顯然沒聽懂後面一句話的意思，只是冷冷瞟了她一眼，不耐煩道：
“滾，老子的東西不買你這種造作的外鄉人！”
“會打個鐵疙瘩了不起？什麼破玩樣？你個npc擺什麼架子？！”
女子顯然是潑辣的主，小腳一跺，作勢又要‘芬芳’。
“別叫了！你不玩老子們還要玩呢，玩個遊戲沒點素質？”
另一位網紅臉的帥哥怒聲道。
女子見有人不悅，慌忙從網紅臉群中，尋找與自己結伴的男子。
而然，人群中，他再也找不到那個名號為‘縱情’的男子。
像是沒了底氣般，她不敢再說話，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女子走後，鐵匠鋪再次安靜。
只有一聲聲‘鏗鏘’的落錘音回蕩。
半個小時過去，壯漢再次打完一副。
眾人等待着壯漢把烙鐵放入水桶中……
期待那粗糙的臉龐上，露出些許笑容。
而站在最邊緣的陳隱則是一臉陰沉，他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早已從壯漢潦草的手法中，看出了許多瑕疵。
果不其然，水桶的白煙升起后，壯漢的臉色也隨之反方向沉下來。
眾人也看清了壯漢的臉色，也就是說明他們還要接着等待。
今天是開服的第一天，許多人雖然在網上看了不少遊戲的介紹。
但依舊對這個遊戲的真實性所震撼。
這裏的npc絕不是簡單的npc。
因為你可以與他們做各種各樣的人性化交易，甚至是隨意攻擊他們。
當然，你只要出手…npc就會大喊一聲：打死這個卑鄙外鄉人！
緊接着就會有一大把的其他npc圍着你輸出。
“呼……”陳隱輕吐一口氣。
正要起身上前。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師傅，今日已經不早了，你看我們也站了多時…
不妨通融一下，如果你願意以平時兩倍的價格賣給我的話，
我將感激不盡。”
五官端正、勉強稱得上清秀的男子走到人群前，用儒雅隨和的聲音說完。
雖然他的模樣並不出眾，但他卻是人群唯二使用真容的人。
這也是他敢站出來的底氣。
壯漢依舊是斜着眼睛打量他，微微撇了撇嘴，嘆聲道：
“也罷，看來今天也打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了，你們要什麼進來挑吧。”
原本男子上前時，眾人還是無感的。
因為今天已經有不少人向這大漢詢問過來。
有蠻橫霸道的，有紳士風度的，也有卑躬屈膝的……
但結果無一例外，全部被大漢怒懟了一聲‘滾’后，都灰溜溜的走了。
所以此刻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比珍貴。
不難看出，武器對玩家的重要性。
要是赤手空拳的，別說去刷野怪了，就連一隻二哈都打不過……
陳隱趁着各個玩家挑選武器的時間，自我派遣了一嘴。
玩家們魚貫入鐵匠鋪內，在貨架橫七豎八的鐵器上摸來摸去。
那些東西雖有了武器的樣子，但鋒利程度與趁手性，都有着極大的瑕疵。
片刻后，眾人舞槍弄棒而出，或是結伴，或是獨行。
“小夥子…要點什麼，進來看吧。”
壯漢看着門口僅剩的外鄉人，平淡開口。
陳隱微微挑起眉頭，低聲道：
“我也想學打鐵，可以借你的爐子用用？”
“你要學打鐵？”
壯漢托着下巴的腦袋側過來，臉上有了幾分興緻，毫不猶豫道:
“你要用就用吧。”
說著，他把手中的鐵嘴遞過來。
陳隱‘嗯’了一聲接過。
從旁邊撿起一塊較小的烙鐵放在火爐旁。
左手緊了緊鐵鎚的木柄。
他原先並不是左撇子，只是因為他的武器比較特殊。
右手雖然也常使力，但並不精妙，一直一個勁的揮舞。
左手才是致敵的關鍵，它往往要在極短的時間，做出一系列的變化。
而這些變化的盡頭，往往是刺入對方的咽喉。
為了更為靈活的使用左手，陳隱几乎無時無刻的練習，最後落得了左撇子的習慣。
【作者題外話】：第一次寫，相當青澀，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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