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吃兩碗
“你可把我給害死了……”
無視身旁碎碎念的白狐，莫凡下床來到老村長屍體前，蹲下身子開始翻看。
全身仔仔細細翻了一遍，從屍體裏掏出十五枚銅幣和一枚銀幣，以及一本小冊子。
大致翻看一下，裏面密密麻麻畫著各種動物以及人類的肢體，以一種詭異的描述着一種製備“寶丹”的方法。看當中有太多塗改修正的部分。
莫凡能確定，這東西，八成是已經瘋狂的村長自己塗鴉出來的。
所以說，遠離邪教，幸福一生。莫凡搖搖頭。
“喂，狐狸，那紅光是什麼？”把毫無用處的小冊子撕碎，把銅幣和銀幣收在懷裏，莫凡扭頭詢問一臉生無可戀的白狐。
“我不叫喂。我叫白雪。”
瞪了一眼莫凡，白雪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是斗痕，斗師能將自己的鬥氣分出一部分賜予隨從們，要是隨從死亡，那麼斗痕就會纏繞在最近的人身上，斗師能感知斗痕……”
怎麼這麼倒霉，我就不該跟這小屁孩在一起，准沒好事。
莫凡聽了它的解釋，點了點頭，定位嘛，鬥氣這東西真是神奇。
幸好自己沒中招，莫凡很是慶幸，看向白雪的眼神中都少了些警惕，多了不少同情。
這小白狐，可是替自己背了個大鍋。
“你別得意，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白雪注意到莫凡的眼神，氣呼呼。
“你這個身體早就中毒了，可活不了多少天……”
“你說什麼？”莫凡臉上沒了剛才的輕鬆，嚴峻起來。
莫凡表情轉變之快，嚇得白雪縮了縮頭，解釋道。
“我可沒騙你，你們這不是有很多失眠症的人嗎，他們就是中毒了。”
“你這個身子三天前，也就是我出現那天，同樣被瘋村長下毒，我看這小兔崽子肯定要死，那天才吃了他一半靈魂……”
“我今天來，本來是打算吃掉另外一半，起碼能讓我生成二尾，我是沒想到，怎麼這麼多事……”
白雪後悔不已，要是知道莫凡會突然冒出來，它再貪吃也不敢過來。
現在好了，靈魂沒吃上，還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實在太慘。
“失眠症？那這孩子怎麼還昏迷了三天？”莫凡不解，但身體傳來的虛弱感，明確告訴他自己中毒的事實。
“中毒導致的失眠是身理性的，由身體主導。”
“而失去一半靈魂，那可是精神上的，精神上的問題已經超過了毒素，所以這身體才昏迷這麼久……”
白狐白了莫凡一眼，自己可是靈魂方面的大拿，這種常識性的知識都不值得它炫耀。
“也就是說，這身體活不過多少天？”莫凡皺緊眉頭，感到喘不過氣來。
這一波接一波，還讓不讓人休息。
“最多三天，你這身體要是得不到解藥，那你可以準備下一次轉生了。”
悠悠說道，想到自己身上的斗痕，白雪同樣心情低落。
得，自己和他誰也別笑話誰。
解藥。白雪提醒了莫凡，要是說哪裏可能有解藥，莫凡腦中立馬冒出一個地點。、
醫館！
“走，我們去醫館……”莫凡目光發亮，往身上套上一件外套，就打算往外走。
只有在老村長死前提及的醫館裏，才有可能有相應的解藥。
默默等死可不是莫凡的風格，自己好不容易重活第二世，怎麼可能就倒在這裏。
自己還沒完成前世最後的核武武器，還沒有試過星際旅行……自己怎麼能死？
“啊？我們？我可不去，我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自投羅網？”
白雪連連搖頭，身中斗痕，如今自己還沒能力接觸，要是被斗師發現，自己可就死定了。反正她是打算馬上躲在深山老林中，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起碼還有機會逃過一劫。
怎麼會跟着這八歲小孩去送死。
“你別拒絕呀，你看我有這個……”莫凡朝它揮了揮手中的槍，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你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那斗師，總不可能擋得住子彈吧，就算能，我還有其他威力更大的武器。”
“你不會是怕了吧，算了，那我一個人去也行……”瞥了一眼它，搖搖頭，莫凡輕嘆。
居然瞧不起我？
簡簡單單的激將法，效果斐然，白雪心裏哪裏受得住自己被一個八歲小孩如此看不起。
心一橫，完全不過大腦。
“去就去。”
“不去誰就是小狗。”
莫凡看這貨已經被坑上自己的賊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說實在，那個一無所知的醫館，還有這個世界奇異的鬥氣，莫凡也沒有任何把握。
但明顯能感受到自己中毒已深的身體，這就逼着莫凡不得不去。
坑上這個小狐狸，莫凡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有它幫忙，起碼獨自一人強太多。
莫凡小聲推開門，伸頭向外瞧了瞧。
很好，沒有人在附近。
想必是老村長的吩咐不讓人靠近，但是卻是極大的幫了莫凡很大的忙……
邁出門，莫凡憑着記憶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身後白狐白雪急忙跟了上來。
“你一看就鬼點子多，現在我們怎麼辦？”
“先吃飯。”莫凡不急不忙，去的正是廚房。
“啊？”白雪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莫凡現在說的話。
大哥，這麼十萬火急的情況，你居然要吃飯？
爭取做個飽死鬼嗎。
它突然後悔剛才的頭腦發熱，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莫凡可不管白雪的心理風暴，來到廚房就看見老村長之前屠殺的幾隻雞鴨的零星肉塊散亂在砧板上，已經有些暗紅的血從灶台邊緣滴落。
鐵鍋中，放着絕大部分的動物肢體，出奇的詭異。
想必這裏就是老村長打算做“寶丹”的地方。
莫凡微皺眉頭，把鍋內大部分肉塊拿出，留下一小部分，真的開始生火做飯起來……
“你……”
無話可說，白雪看傻子似的看着莫凡，發出絕望的嘆息，自己怎麼失了智相信他的鬼話。
時間不長，鍋內肉塊在大火下冒出熱氣，莫凡最後撒上一小把鹽，小小的廚房裏頓時散發濃郁的香味。
給自己盛上一碗，莫凡輕輕喝了口湯，虛弱到極致的身體湧上一股溫暖的感覺。
終於活過來了。
“你要來一碗嗎？”
莫凡沒忘記身旁已經生無可戀的白雪。
白雪瞪了一眼，已經完全認命，肚子咕咕叫了聲。
“我吃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