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喪屍
主座上的背劍女子一聲輕咳。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五人瞬間坐的筆直,甚至連吳大瞌睡都不敢犯困,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初來乍到的李白罡與陳蒹葭根本就不敢說話。
空氣瞬間凝固下來。
背劍女子開口說到:“我叫竹行,是第六區負責人,這裏所有的一切都由我管理。從今天起你倆加入第六區小隊,我就是你們兩個的隊長,有什麼問題嗎?”
李白罡站起身,說到:"報告隊長,為什麼會是我們兩個?”
竹行看着手中夏伯帶來的檢測報告,說到:“因為你倆是近三年來唯二檢測出擁有序列天賦的人。”
陳蒹葭舉手問到:“報告,序列天賦是什麼?”
竹行轉頭說到:“夏伯,麻煩給兩位新來的隊員解釋一下。
夏伯笑呵呵的說到:“序列天賦啊,是你們體內演化的一種特殊能力,尋常人也有,但是稀薄到察覺不到。
陳蒹葭飽讀醫區病例,打個比方,就好比黑鼠疫病毒進入正常人體內,病毒便會攻擊宿主體內的細胞,導致其細胞壞死,宿主也就隨之死亡。
可在黑鼠疫進行了千百萬次的變異之後,有極小極小的概率,進入人體后反而被人體細胞殺死,並留下痕迹。這種痕迹層層堆疊,便會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你們的身體構造,便是所謂的序列之力。
換句話說,你們倆很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感染了黑鼠疫,只是你倆擊敗並吸收了它,所以才有了今天可能會覺醒的序列天賦。
換句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或許更好理解。
李白罡聽聞這解釋,只覺得一陣后怕,驚愕的說到:“不可能,黑鼠疫擁有極強的傳染性,要是我一人感染了,僅僅是接觸到我近距離的呼吸,就會被感染數百人。”
夏伯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疊檔案,遞給李白罡與陳蒹葭,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紅色的人名,並且說到:“所以每一位擁有序列天賦的人,最基礎的能力便是一定程度上免疫黑鼠疫的某些傳播途徑。你們只要不被攜帶黑鼠疫的動植物直接撕咬,導致病毒大量輸入,或者是自己作死將黑鼠疫注射進臟器內,就不會被傳染。哪怕近距離接觸變異病毒,與之交戰,感染少量,都是可以自行治癒並且消化的。’
陳蒹葭深吸一口氣,說到:“所以說,我們是一支無需防護服便可自由出入外界的特戰小隊。
竹行點頭說到:“可以這麼說。而且序列天賦的存在會對你們的身體有不同程度的影響,有好有壞。每個人都會覺醒自己特有的能力。
可以劃分為原初序列,第一序列,第二序列,第三序列,第四序列,第五序列,以及終末序列。
每種序列的能力都各不相同,可以體現在速度,力量,大腦開發程度,人體肌肉層面,等等。好的一面嘛,就比如武淑現在的力量是成年男子的兩到三倍。壞的一面,比如吳珂的大腦神經會異常疲倦,簡稱犯困。
這些序列能力的開發與運用,後面會有專門的老師給你們上課。”
李白罡看着自己,問到:“那我的序列天賦會是什麼樣?”
武淑說到:“這一切還都要看自身的開發,在覺醒之前,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的序列是什麼。"
雪兒則趁機跳起來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到:“隊長,啞巴變成啞巴是因為序列覺醒的副作用嗎?”
竹行解釋到:“算是吧。”
李白罡和陳蒹葭的世界觀以及被沖刷的差不多了,此時還些懵圈,而且天色已經很晚了,竹行破例說到:“今夜就先這樣吧,各自回去休息,明早六點集合。
此話一出,吳珂第一個起立鼓掌,說到:“好耶,我都快困成狗了
話音剛落,吳珂腳下一軟,差點一頭栽在桌子上睡着,還好是陳慶之拉着,啞巴又推又抗,才將他抗走
雪兒說到:“還真是困成狗了,吳大瞌睡。
說完,雪兒和啞巴揮揮手,拉着和她差不多高,卻差距十分清晰的陳蒹葭一塊回房間,一路上偷偷瞄着她的山峰,又看看自己,委屈的快要哭出聲來。
夏伯則是帶着李白罡,來到了男生區域前,遞出一串鑰匙,說到:“這裏每兩位成員是一個房間,你就先和啞巴住一塊吧,他很安靜,不會打擾你的。諾,這是你的。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明天的訓練可能會讓你大開眼界。
李白罡接過鑰匙點頭說到:“謝謝夏伯。”
夏伯走後,李白罡進入了房間,桌椅板凳風扇應有盡有,在這種末日之下,可以說是豪華配置了,一般的軍區戰鬥員,家裏能不能安裝枱燈都不一定呢。
最重要的是還有獨立的衛生間,有熱水器。這是科區那幫大佬都不曾有的待遇啊。
陳啞巴此時一直還沒回家,李白罡興奮的東瞅瞅,西看看,最終還是沒忍住,洗了兩遍熱水澡,渾身濕漉漉的,隨便擦了兩把,就躺在床上。
想着自己可能要變成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興奮的直睡不着。
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一絲困意,剛閉眼,一瞬間彷彿回到那個白霧籠罩的詭異世界,耳邊時隱時現的古老鐘聲使他感到無比的壓抑窒息。白霧涌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白霧中疾馳,那撲面而來的巨大虛幻驚的李白罡瞬間清醒。
李白罡坐在床上,才發覺自己已經是滿頭虛汗,口乾舌燥,剛下床準備找水喝,又看到渾身漆黑鱗片的怪物坐在下鋪,一瞬間驚的摔倒在地。
啞巴轉頭看到表情驚恐的李白罡,並沒有責怪,伸手將他扶起,寫到:“不好意思,我嚇到你了嗎?”
再轉頭,啞巴已經換上了另一身黑袍。
李白罡頓覺羞愧,說到:“不是,是我做了個噩夢,一下床又看到,這才,不好意思。”
啞巴寫到:“沒關係,我的身體也確實比較嚇人。”
李白罡默默的喝了一杯水,坐在凳子上,說到:“我剛才夢到了序列檢測時的夢想,那白霧濃厚的讓人窒息,我能感覺到白霧中隱藏着一些很可怕的東西,你們也會做這樣的夢嗎?”
啞巴帶着李白罡來到窗邊,漆黑的庭院中,武淑雙手合握着一個大的誇張的杠鈴不停揮舞。
啞巴寫到:“我們經歷過真實的戰鬥,很長時間,很多任務。有時候,戰場上各類的怪物會出現在我們的夢境,那種窒息與無力,使得很多人都睡不着覺。”
啞巴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六柄短刀,它們曾經都有主人,只是現在沒有了。
李白罡默默的看着不停訓練的武淑,彷彿明白了什麼,說到:“謝謝。”
一夜無眠。
早晨的天幕蒙蒙亮,李白罡就已經站在樓下的操場準備集合。
頂着熊貓眼的陳蒹葭站在樓上眺望,看來昨夜她的夢也並不香甜。
李白罡熱身一番后看時間還早準備回屋小憩一會。剛進入樓內,一襲白衣的陳慶之便招呼到:“昨夜陳啞巴沒有嚇到你吧。”
李白罡連連擺手說到:“沒有,沒有。”
蹲在一旁默默磨刀的陳啞巴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磨刀。
李白罡便不打算再休息了,問到:“慶之,竹行隊長訓練,一般是什麼樣啊。”
陳慶之笑着說到:“這我就不能說了,不過建議你現在多休息一會,好好保存體力。
李白罡點點頭,安靜的坐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想,這是他漫長的獨身時光,琢磨出來應對休息的最好辦法。
因為如果時間太長,想的太多,人就會孤獨,相對於死亡,孤獨的滋味有時也好不到哪去。
不一會,晨跑結束的武淑走進莊園,雪兒與陳蒹葭也一塊下樓,就連最能睡的吳珂也準點無誤的來到。
第六區小隊,第一次正式集結。
竹行負劍走到餐桌前,說到:“夏伯,先開飯。”
夏伯推出餐車,餐車上,不僅難得一見的白粥,白面饅頭,甚至連榨菜,白糖,這種奢侈品都有,最重要的是居然有雞蛋,這個李白罡自懂事後幾乎都沒見過的東西,就這着擺在餐盤裏,一小盆。
見多識廣的陳蒹葭都被這堪稱豪氣的食物供應給嚇住了,不知道的肯定以為是斷頭飯呢。
夏伯一雙老眼眯成縫隙,笑呵呵說到:“開動吧,想吃多少吃多少。”
吳珂打起精神笑眯眯的李白罡說:“來,小兄弟,哥哥們先給你上一課。”
說著,沒等李白罡反應過來,剛上餐桌的食物幾乎被一掃而空,白面饅頭剎那間消失不見,雞蛋在盆里誇啦啦做響,榨菜整包整包的莫名失蹤。
李白罡轉頭盛個稀飯的功夫,其餘人早已將餐桌上的食物瓜分的一乾二淨。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李白罡,捧着一碗還算粘稠的白粥,傻愣。
雪兒丟給陳蒹葭倆饅頭倆雞蛋,說到:"在這裏,你要學會習慣。看你,啥都沒搶上,下次我可就不給你幫忙了。
陳慶之還算人性,從碗裏拿出一個饅頭遞給李白罡,說到:“這裏的規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李白罡點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碗中最後一個雞蛋搶了過來,手掌在卓上一按一滑,便將雞蛋殼盡數剝下,屈指一彈,咽進口中。
一氣呵成。
俗話說得好,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這群平均年齡十九二十歲的少年們,吃飯那是相當簡單粗暴,幾分鐘便風捲殘雲,全部吃盡。
吃飯過後,竹行率隊來到莊園外的小花園之中。
武淑走路時渾身肌肉緊繃,大腿的肌肉堪比小樹那麼粗,笑着說到:“隊長,我先來?”
竹行將身後所背的雪白巨劍斜插進地面,對李白罡勾勾手指,說到:“新人先來吧。”
李白罡走出隊列時,陳慶之小聲提醒到:“認真點,否則會死的。
李白罡不明覺厲,說到:“隊長,怎麼訓練?”
竹行從身後香爐里捻出一根香,點燃后一甩,脆弱的蚊香直插進草地,筆直的像是一棵樹。說到:“訓練,在我的拳下撐過一柱香時間,就算合格。”
陳蒹葭忍不住與陳雪兒問到:“這裏不訓練槍械射擊,訓練徒手搏鬥?”
陳雪兒笑着說到:“都有,早晚的事兒。”
陳蒹葭又問到:“隊長很強嗎?"
陳雪兒歪頭想了想,說到:"一般一般,全城第三。李白罡要是能在隊長手下撐過十招,明天我的早飯歸你。”
陳蒹葭吐舌說到:“總不能比軍區的大將還強吧。”
陳雪兒神秘一笑,說到:“你會知道的。”
李白罡擺出架勢,說到:“來吧。
竹行微微一笑,高大的身影突然暴起,一掌將李白罡按的倒飛出去,李白罡只覺得渾身一顫,來不及反應竹行又到眼前,看着竹行越來越近的拳頭,李白罡艱難的一掌拍地,身形硬生生向上拉了三寸,將原本該落在腦門上的拳頭移到胸口,右腳如勾槍,直刺竹行臉頰。
一拳落下,李白罡胸膛凹陷半寸,整個人如遭雷擊,雙腳直直陷進土裏,竹行被後者一腳蹭在額頭,垂落一縷青絲。
武淑見李白罡居然能與竹行互換一招,驚訝的大聲喝彩到:“好拳,好腳。”
李白罡還沒喘息三秒,就覺得身後又有拳風襲來,一個鯉魚打挺,矮身躲過竹行一拳。而後不退反進,右腿前挺,整個人以腿帶肩,頂心肘,凶辣無比的戳向竹行心窩。
竹行驚訝的咦了一聲"八極拳?”
而後再無留手,變拳為掌,掌心一點點出現在李白罡眼瞳之中,高如青天,重如山嶽,彷彿是泰山撲面壓來,根本就躲無可躲。
李白罡的心臟狂跳,潛意識告訴他,如果躲不過着一掌可能會死。
李白罡被拳勢死死壓制,最終咬牙拚死,閉上眼,胡亂揮出一拳打了回去。
竹行的掌心轟在李白罡額頭,李白罡倒飛出去,在地上彈了三下,滾了兩圈,揚起一陣塵煙,再沒了動靜。
竹行第二次從李白罡身上感到了驚訝,笑着自言自語到:“好一個拚死也敢揮拳的小子。”
陳慶之小聲說到:“看來這小子也不是常人啊。應該從小就專門進行過一些武術格鬥方面的訓練。吳珂,你覺得呢?”
吳珂笑着說到:“我從前不如他,他將來能不能如我,就看他自己了。;
夏伯早已準備好了七個木桶,裏面是各式各樣的珍惜藥材,放在外界,都是萬金難求。
夏伯熟練之致的將鼻青臉腫的李白罡扛起,丟入桶中
竹行衝著其餘六人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像是個微笑着的惡魔,說到:“下一個。"
陳雪兒語氣欽佩的說到:“明天你的飯自己搶,我去搶兩個白饅頭給那個小子。
陳蒹葭翻了個白眼,打架這種事情,肯定輪不到女姓。
武淑率先迎了上去,同樣沒過十招,便落得和李白罡同樣的下場,塞進木桶中,位列第二。
陳蒹葭怯生生的舉手問到:"報告隊長,女生能不能不打架啊。
竹行瞥了眼那根還剩三分之二的香,對着嬌小可愛的陳蒹葭盈盈一笑,說到:“你覺得呢。
當那根香全部燃盡之時,七個人七個小屋,整整齊齊泡木桶。
夏伯遞給竹行一條冰毛巾,恭敬的說到:“竹行小姐辛苦了。
竹行打了個哈欠便去睡覺,臨走時吩附到:“他們醒了后別浪費藥性,負重十公斤,二十公里越野,往返。”
夏伯點頭答應,而後悠然坐在木桶邊上,感慨到:“序列天賦啊,能力覺醒后就會變得不可思議的一群人,真是讓人期待啊。
三十分鐘后,李白罡第一位悠悠轉醒,夏伯遞上一條毛巾說到:“乾衣服在桌上,換好后我在屋外等你。”
李白罡稍抬手臂,肌肉中一股酸漲感席捲而來,差點被抓住毛巾,緩了好幾口氣,才算是逐漸習慣。
來到屋外,啞巴,武淑與吳珂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白罡看到門旁臃腫的行軍包冷汗直流,說到:“不會是負重越野吧。”
吳瞌睡哈欠連天的說到:“小夥子,你要學着習慣喲,我們這個魔鬼瘋婆子隊長,半夜下雨扛圓木三十公里都是常事,更別說負重越野了。”
武淑笑着表示:“這藥酒是艾草調製的,她可是天幕之城最好的草藥師,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浸泡藥酒后鍛煉事半功倍呢。”
啞巴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背上十公斤負重的行軍包,等着眾人一塊出發。
不一會,陳慶之,陳雪兒,陳蒹葭一個個走了出來。
當陳蒹葭背上行軍包時,差點沒忍住爆粗口,陳雪兒笑着從陳蒹葭包里拿出幾塊磚說到:“剛開始十公斤對你而言還是太勉強了,我幫你分擔一點,等等實在跑不動了就丟給武淑去,她負重多少都沒問題的。”
陳蒹葭心高氣傲,哪好意思讓陳雪兒幫自己分擔,急忙將磚塊塞回包里,說到:“還是等我實在沒力氣再說,能跑多遠算多遠吧。”
三十分鐘后,倔強如陳蒹葭直接暈倒在地上,直到倒下時也沒開口讓其餘人幫自己分擔。
武淑連人帶包一起扛在肩上,笑着打趣到:“看來我們多了個有脾氣的好姐妹啊。”
一小時后,李白罡只覺得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如同機器般麻木的重複着動作。雙肩上火辣辣的疼痛,皮肉被磨的裂開,每走一步都是一場天崩地裂。
吳珂跑着跑着腦袋一栽,整個人彷彿睡著了一般,身子歪歪斜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李白罡正欲扶他,陳慶之說到:“沒有關係,不用管他。”
陳慶之說著還從李白罡包里取了兩塊磚放在自己身上,說到:“改明再負重越野時,你幫我多背兩塊就行。”
李白罡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也沒有矯情,咬牙說到:“謝了。”
這時,陳蒹葭蘇醒了過來,掙扎着想要落地,說到:“武淑姐姐,放我下來,我還可以堅持。”
武淑一臂將她掂起,直言到:“這可不行,你再放下來沒幾分鐘又要累昏過去。我們可是一個團隊,下次你恢復體力了,再繼續挑戰吧。”
陳蒹葭還想說什麼,陳雪兒一記手刀敲暈,感嘆到:“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有志氣,自不量力的大女人,現在我長大了,巴不得你把我抗着跑呢。”
武淑翻了個白眼說到:“我咋記得誰偷工減料結果害的全體被罰重跑呢?”
陳雪打着哼哼,說到:“誰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
眾人在正午的烈日中,又跑了不知多久,終於看到了夏伯站在終點旁,手邊放着一口大水缸。看到希望就在眼前,眾人卯足了勁,歡呼着衝過終點線,
十公斤負重二十公里越野宣告結束。
這時,竹行隊長從蔭涼的樹叢中走了過來,說到:“表現不錯,現在12點三十分。中午15點三十開始近代歷史課。你們有3個小時走回20公裡外的莊園上課,不許遲到喲。
聽到這話,眾人一頓大無語,也不敢還嘴,生怕着瘋婆子再搞個什麼緊急加練,默默的站起身走回莊園。
看到眾人起身趕路,竹行禮貌的說到:“午休愉快喲。”
中午15點三十,第六區莊園內。
眾人七零八落的散坐在草坪上,歷史老師是從科區派遣來的研究員左拉,一身職業裝,單馬尾,十分精明幹練。
左拉說到:“話不多說,我叫左拉,你們的近代歷史,怪物種群進化,草藥學三門課程都由我來教授。我講,你們聽,有聽不懂的地方,不用舉手,直接提問就行。”
見學生們紛紛點頭,左拉在黑板上寫到“末日三年”“舊日十年”“新時代”
首先是末日三年,從2050年開始,到2053年結束,這個階段是黑疫病毒早期。現在我們來看末日三年中黑疫病毒的特點。
首先,是載體,早期的黑疫病毒宿主載體為人類,通過人類的飛沫傳播,呼吸傳播等傳播途徑,殺傷力很高,但傳播能力有限,只要人類隔離滅殺,便會掐斷病毒的擴散。
但從2051年開始,黑疫病毒便突變進化為以老鼠為病毒載體,跳蚤為源頭宿主。黑疫病毒在進入跳蚤體內后,便會侵佔跳蚤的身體,使其感受不到飢餓,並且以老鼠為跳蚤的載體,穿行與城市,鄉村,野外的各個角落。
傳播對象包括但不限於貓,狗,雞鴨,牛羊,人類,新鮮果蔬,凍品肉類。這些食物鏈的生物種類在互相食用后還會加劇病毒的傳播。傳播途徑千變萬化,傳播範圍更是實現了全球化,多元化,一體化。
隨着黑疫病毒的變異,2053年,病毒在多數哺乳動物身上都實現了寄生,並且導致其宿主的突變進化。
這便是由2053年人類真正開始的噩夢,舊日十年。
從舊日十年開始,我們現如今面對的真正敵人便演化了出來。
首先是,黑疫病毒進入屍體后演化而成的喪屍。
喪屍類群分為五類,普通喪屍,疫魔,畸變疫魔,血魔,畸變血魔。
普通喪屍的動作,速度都是與腐爛程度成正比關係。時間越久,它們體內的活性細胞越少,速度越慢,動作也越發無力。但是剛剛被黑疫病毒佔據的新鮮喪屍,其速度會是正常人類的三倍左右,力量也極為恐怖,而且感知不到疼痛。這也就是舊日初期,我國軍隊節節敗退的主要原因之一。
總結下來,喪屍,智商0,速度,力量參照新鮮程度。
疫魔,喪屍的進化體,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身體體表一層完好的皮膚,皮膚之上還有嵌入式的棱形鱗片。這層鱗片保證了它們體內的水分不會流失,調節體溫,身體機能不會退化。
疫魔,速度力量與身體體溫有着直接關係。當它們的體溫低於21度以下時,攻擊會格外狂暴,因為它們知道,在這個體溫之下,即使逃跑也跑不了多遠。
正因如此,它們在寒冷的夜晚是會睡覺保持體溫的,而且在冬天會固定冬眠。為了在野外環境能隨時隨地挖掘出適合冬眠的洞穴,它們的手掌從人類的五指進化為蹼狀,就像是兩把鐵鍬,身體肌肉密集到恐怖,鼻孔無限接近與眼睛,並且咪成一條s形的縫隙,這使得它們的視力,嗅覺極為敏銳。
疫魔的分佈地格外廣泛,甚至有小隊成員在寒冷的北東伯利亞區域,都曾看到它們在白天曬太陽。
當它們的體溫高於25度時,它們的移動速度能在正常人類的兩倍左右,力量達到了恐怖的五倍。假如你被疫魔發現后,躲在鋼筋水泥牆裏,用不了十分鐘它便能將水泥牆直接挖穿。
當它們的體溫高於三十五度以上,會直接進入狂暴模式,速度力量成倍增長,幾乎沒有人能逃過它們的追捕。不過在狂暴模式中,它們體內的鮮血,水分會不斷燃燒,大約在持續的八分鐘內,便會使得體溫降低至21度左右。這也是它們調節自身溫度的一種手段。
總結來說,疫魔是白天的魔王,視力,嗅覺極其敏銳,但是聽覺幾乎沒有。夜晚情況下會沉睡,冬天會進行冬眠。
畸變疫魔,則是指體內帶有動物基因的特殊疫魔,十分罕見。
它們的能力對比普通疫魔可能就只有其動物基因的優勢,就好比鼠類疫魔,雙手掌蹼突變成三根半米長尖爪,可以刺穿裝甲。身材幹瘦修長,行動速度是普通疫魔的三倍,嗅覺更加靈敏。
總結來說,畸變疫魔便意味着不確定性,所以危險程度也會成倍增加,不過還是保留了疫魔的基本習性,夜晚睡覺以及冬眠。
以上便是舊日一年病毒突變演化的結果,各位同學有沒有什麼問題?
李白罡起身問到:“假使我在夜晚探尋城市時遇到疫魔,如果有人驚聲尖叫,是否會驚擾疫魔,如果在這個夜晚狀態下戰鬥,它們的狂暴攻擊會持續多久?”
左拉解釋到:“首先狂暴攻擊是它們調節溫度附帶捕獵的一種手段。如果是在夜晚,它們的攻擊更偏向於保護,而不是追擊。如果你在夜晚與之交戰,我的建議是暗殺,或者不過多糾纏,繞路離開。
其次,在夜晚,驚聲尖叫絕對是會驚擾疫魔的,它們聽力不好,但並不代表沒有。並且,疫魔是由喪屍進化而來的。喪屍是具有群居性的,在城市中,它們往往會遊盪在疫魔周圍,建議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好是在白天時間內解決,夜晚找地方隱蔽。”
緊接着陳蒹葭起身問到:“老師剛說疫魔錶皮鱗片是嵌入式的,代表它的防護能力有一定局限性,手槍子彈可以擊穿嗎?並且它的表皮是要調節體溫,如果在大面積擊穿表皮后,是否不用追擊,可以判定它會因體內水分,血液等流逝過多而死亡。”
左拉對於陳蒹葭的問題點頭肯首,而後說到:“你提出的問題很不錯。疫魔的防護能力確實有限,但嵌入式鱗片對九毫米子彈還是有足夠的防禦力,5.56,7.62能輕鬆擊穿護甲,並且,當疫魔體表被擊破三分之一后,即可不用追擊,一個小時內便會因為體內水分流逝過多而死亡。”
兩個問題問完,莊園的鐘聲剛好敲響,左拉微笑着說到:“同學們,明天見吧。”
正當左拉準備下課時,陳慶之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起身說到:“左老師,我這裏有幾個特殊的檔案,能否給我點時間說明。”
左拉黛眉微皺,說到:“特殊檔案嗎?你先說吧。”
陳慶之拿出幾頁檔案遞給左拉,說到:“2062年四月,阿法小隊在嘉峪關搜索物資時遭遇了喪屍的襲擊,倖存的小隊成員在報告上寫到,喪屍不僅襲擊撕咬人類,而且會吸食人類的血液,在吸收血液之後,原本腐朽的身體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與耐力,甚至完全無視阿法小隊的攻擊,迅速逃離。
這份報告存在諸多疑點,但並未引起重視,審判官認為阿法小隊的隊長雷磊是在為小隊成員的死找尋借口,亦或者是高度神經緊繃下的幻聽幻視。
左拉將文件翻閱一遍過後說到:“我看過這份報告,雷磊的精神狀態當時十分不穩定,並且說話前後衝突,剛開始報告的是遇到了血魔,而後更改為喪屍。”
吳珂這時開口說到:“3月26日,我小隊在高新區執行掃蕩喪屍的任務。當時是遇到了一群行動詭異的喪屍,它們在圍獵包圍一隻角鹿,並且在捕殺後集體食用角鹿,並且肉眼可見它們的食用獵物後行動能力的恢復。並非是從前殺死獵物並傳染黑疫病毒后便無視屍體。集體捕獵,食用獵物,肉體修復。很顯然這可能是一種新種類的喪屍。”
左拉此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說到:“我會立即上報科區,你們將當時的坐標位置上傳,我會申請軍區安排專門組織觀察小隊,捕獵實驗樣本。
陳慶之緩緩說到:“我的意見是,這可能並不是新種類喪屍,而是喪屍群體集體進化的徵兆。”
左拉點頭說到:“有這種可能性,但我現在要將情況先上報科區,你們下午實踐課有時間的話,就去醫區帶上一些血包,做針對實驗。”
陳慶之接下任務后,左拉便匆匆離去。
李白罡有些擔心,在此之前,他可從未聽說過還有疫魔這種怪物,茹毛飲血,喪屍集體進化。
今天上課過後,李白罡對於外面世界的情況多了幾分了解,又多了幾分擔憂。
外面的世界,現在真的還有倖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