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奇迹之夜(終章)
“少爺,要不要我帶人解決了他?”
手下見西門慶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因此,極為有眼見的用胳膊對着脖子比劃了一下,暗示道。
“笨蛋!你沒聽他說,他是趙國的人嗎?殺了他,你是希望趙國對我們開戰嗎?”
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的西門慶,這時見手下沒眼力見的湊過來,立刻將他一腳踹倒在地,喝罵道。
“可是,難道公子甘願受辱嗎?”
手下有些委屈的說道,他們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
“沒關係,等此事了了之後,你們去調查一下,這個姓蕭的到底是何來頭?”
“公子你是懷疑,他剛才說自己是趙國人這件事,其實是在撒謊?”
“總算你還沒蠢到家,哼,小子,你真以為說自己是趙國人,就是趙國人了?誰能夠證明?
而且,就算你真的是趙國人,死無對證之下,我倒是要看看,誰會為你鳴冤?”
西門慶冷冷一笑,手下立刻會意,也同樣朝着唐靖所在方向,不住的冷笑。
“那傢伙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公主見到唐靖竟然和西門慶起了爭端,不由無奈的扶着額頭說到。
雖然就目前來看,唐靖的確是有些才能,然而這傢伙似乎惹事的本事也很出眾啊,自己把他收為屬下,真的沒有問題嗎?總感覺今後要無數次給那傢伙擦屁股。
“我覺得很有意思啊,況且,有本事人本來就桀驁不馴,這是他們的能力所帶給他們的底氣。
不如說這樣不是更好嗎?如果他是那種心思詭譎,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你更不會去任用他吧?”
“你還真可怕,每次都能夠掐着我的命脈。”
“即便我什麼也不說,其實你內心還是對他很滿意吧。現在說這些,反而有炫耀的意思哦。”
公主微微一下並沒有反駁。
由於年紀的關係,她在朝堂上資歷嚴重不足,所以迫切的希望找到幫手,然而她很有自知之明,選擇的幫手,都是與之年紀相當又有共同志向的人。
就如同韓瑩所說的一樣,唐靖此刻的表現的確非常符合他心中對於人才的定義。
有心機,有本事,而且脾氣還有些倔強,這種人用起來得心應手,任何事交給他,他都能給你完成的天衣無縫。
而且自己還不用怕抓不到他的把柄,自然就不會害怕他會生出異樣的心思。
“不過總覺得他之所以說這番話,似乎另有深意呀,好像是故意給西門慶下套啊。”
韓瑩也點頭讚許,雖然和唐靖只有一面之緣,但想到自己上次被騙的經歷,他也覺得唐靖並非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既然他選擇主動站出來挑釁西門慶,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否則,很難解釋他為什麼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以他的本事,有無數種方式,可以完成競價的目的,沒必要非得以這種極端的行為達到目的。
“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他到底還能給我什麼樣的驚喜。
但願,他別讓我失望。”
韓瑩無奈苦笑。
自己這個夥伴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惡趣味。
對於所謂的人才,總是希望先敲打在收入,以避免對方由於心高氣傲,不肯服從他的命令。
這種方式不能說不好,但是,卻也容易因為一時不查,將人才推往對立面。
“放心吧,如果事情真的無以挽回的話,我會出手的,現在咱們就安心看他表演吧。”
彷彿讀懂了韓瑩內心的想法,公主輕抿了一口茶,慢吞吞的說道。
“真是的,不要捉弄我啊!”
在兩人嬉笑打鬧的時候,現場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的尷尬。
由於西門慶剛才的那番話,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貿然開口,公然得罪宰相之子,那後果簡直難以想像。
然而讓他們就此打道回府他們也心有不甘。
五年一屆的花魁大賽,堪稱整個魏國最隆重的盛事。
更何況這一屆的花魁大賽更遠比以往要精彩的多。
無論是唐心蓮,安幼薇還是藍葉,他們的實力都比東方柔要強的多,容貌也比之要更加出彩。
如果能夠從他們三人當中選出一人作為花魁的話,傳出去整個安邑城都會倍感增光。
別小看花魁大賽,假如選出的花魁實力不濟,到遊街的時候那可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的。
如果讓外國來客看到魏國的花魁,竟然名不符實,到時候口口相傳之下,連整個魏國都會淪為他國的笑柄。
萬般無奈之下,原本他們是想,倘若實在沒轍,那也只有派出本地最德高望重的鄉老,前往西門慶所在委婉的勸說,勸說他以大局為重。
然而,卻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個自稱趙國游商的愣頭青。
這讓他們感到喜出望外。
如果能不得罪西門家就完成目的的話,那自然是最佳之選。
眼下只需要唐靖再度開口,一切就可敲定跟腳,到時候即便是西門家也要考慮犯眾怒的後果。
“大哥,我們怎麼辦?那傢伙可是西門宰相的兒子啊,我們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小龜焦急的說道。
雖然,他們此前就推演過花魁大賽,但還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如此意外,如果沒有西門慶的干擾的話,那麼一切都將按照唐靖的安排穩步推進。
然而,眼下他們當務之急已經不再是爭奪花魁之名,而是要想好到底要不要為了一個花魁的名額,公然得罪西門家。
“沒關係,一切由我承擔,大不了此事過後,我就消失一段時間。別擔心啦,難道你甘心就這樣放棄嗎?”
小龜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要說現在就讓他們打道回府,那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好不容易努力到現在,眼看一切都即將大功告成,現在要放棄什麼的,誰會甘心啊?
唐靖也看出小龜眼中閃爍的掙扎與不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掃視一下四周,雖然有帷幕遮擋,但他似乎感受到帷幕之後那一道道不甘的視線,而這就是他反敗為勝的契機。
西門家就算再是手眼通天,一旦公然得罪全國90%以上的勢力,那麼即便以西門家的底蘊也承受不起。
“蕭公子剛才那段話,入情入理,老朽十分贊同,本來嘛,花魁大賽的規矩本就是價高者得,這個規矩已經運行了300年了,從來沒有變更過。
如今又怎麼可能為了西門家的公子而突然改變呢?”
在這個全場氣氛極為敏感的時候,一道溫和儒雅的老者聲音突然響徹全場,眾人立刻為之側目。
到底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插手唐靖和西門慶之間的爭端。
而且剛才老者那段話,擺明了是要支持唐靖,這就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難道現在最好的方法不是冷處理嗎?
即便要開口,也沒必要挑着人家的話茬吧?
這不是擺明了公開打西門慶的臉嗎?
西門慶眼神凌厲的掃射一眼四周,最終落在一處帷幕後面。
“是那傢伙嗎?”
說話之人正處於自己座位的正對面。
按照今天閣樓的佈置,能夠在三樓的無一不是富貴顯赫之輩。
沒有一定的身份背景根本不可能在這兒,而對方能夠坐在自己的正對面,也就是說擁有不亞於自己的身份背景嗎?
“公子當心,剛才那人必然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手下害怕西門慶惱羞成怒之下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趕忙出言勸阻,生怕話說晚了,一切就來不及了。
“笨蛋,你以為我也是笨蛋嗎?能夠待在三樓的哪有什麼簡單人物?
而且那個傢伙如果沒認錯的話,應該就是老爹朝堂之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李老頭了吧?
真沒有想到,連他也出現在這兒,還真是令人意外呀,都黃土埋脖子的人了,還人老心不老,真是一個老不休。”
西門慶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
手下當然不知道他說得李老頭到底是誰,不過看西門慶並沒有打算去找對方的麻煩,到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最擔心的是,一旦事情鬧到無可挽回,兩方為了大局考慮,說不定會把責任推卸給他們,讓他們背黑鍋。
而在西門慶和手下進行友好交流的時候,另一邊也在上演着類似的事情。
“父親大人,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出手介入他們兩個人的爭執之中呢?
您不是一向告訴我,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嗎?”
一名青年語氣謙恭的詢問老者,他不明白,一向謹慎的父親這次為何一反常態。
“厚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確實從表面上看,一個是宰相家的公子,一個只不過是自稱趙國游商身份可疑的少年。
換任何一個人來選的話,一定會選擇支持宰相的兒子吧。
然而,事情必須剖析開來看。
西門家自從拜相以來,已歷時四年。
這四年他們可謂是過的鐘鳴鼎食,煊赫至極,風頭一時無兩。
然而,正所謂月滿則虧,像他們這樣驟貧乍富的人家,往往會在事業達到頂峰的時候盛極而衰,因為他們沒有能夠支撐他們延續這場富貴的底蘊。
你看那西門慶,他像是能夠繼承家業的樣子嗎?
一旦等他的老子過世,到時候光政敵的反攻倒算,就足以讓他喝一壺的了。
而且眼下大王為了替太子鋪路,正有意打壓權貴豪門,西門家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覺得大王還會繼續容忍下去嗎?
現在大王所缺的不過是一個時機而已,一旦時機合適,不用人推,西門家這座看似豪華的沙灘城堡必然會轟然倒塌。
因此就算我現在得罪了西門家,那有如何?反正他們也沒多少時間了。”
老者不厭其煩的給兒子解釋道。
然而青年依然未能理解,只好在度謙恭地表示。
“數孩兒愚鈍。”
老者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自己和西門豹,兩人可謂是一時瑜亮。
然而為什麼上蒼對他們如此殘忍?
他們兩個那兒子皆是那麼的不成氣,假如有朝一日自己撒手人寰,這個孩子該如何活下去啊?
“你還不懂嗎?
你以為大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打壓豪門,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正是因為目前大王已然年老,太子又沒有建立威名。
大王此舉正是給太子一個施恩於人的機會。
試想一下,等到有朝一日,大王撒手人寰,太子正式登基,成為新的大王。
到時候他只需一聲令下,大赦天下,那些曾經被大王說打壓的權貴,豪門,會不會對他感激萬分?
如此新王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國家交接。
當然啦,有些人鐵定是不在赦免之列的。
雖然魏國看似依法治國,然而終究門第有別,權貴豪門和寒門世家,怎麼可能一概而論?
更何況西門家的出現,本就是大王給自己找的擋箭牌。
一旦他感到自己時日無多,怎麼可能還將西門家留下,讓未來的王煩惱?
更別說太子仁厚,這樣的性格你覺得能夠駕馭得了一個聰明而又威嚴的宰相嗎?”
“您的意思是大王會找機會打壓西門家。”
“不錯。”
“可這樣不對啊,您不是一向告訴我朝廷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嘛?假如西門家突然倒台了,那麼誰來彌補這份權力真空呢?”
老者的眼中終於露出欣慰之色,好在自己兒子雖然有些遲鈍,但到底沒有蠢無可救藥。
至少比起西門家的小子,自己的兒子還算是個可造之才。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幫助那小子的原因了。
那小子我聽他的聲音絕對不會超過16歲,這樣的人是君王最喜歡的。
有本事又沒有根基,等到大王老去,太子登基之後,這種人就是宰相的不二人選。
等到新王度過最開始的政權過渡期,可以熟練掌握如何運用權力之後,像這樣的人就可以將其罷免掉,藉機拉攏世家大族的支持。
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
毀掉西門家是為了王權的穩固,重新建立一個西門家,也同樣是為了王權的穩固。
不管是我還是西門豹,還是這個小子,我們所有人都只不過是王的一顆棋子。
且不論究竟是哪一個王,他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假如他真的是一個趙國人,以他目前表現出來的才幹將來說不定會出任趙國的使臣(特別說明一下,能夠在春秋戰國時代充當一國的使臣,那身份必然極為顯貴。),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呢,現在幫他一把,將來不是更好相見嗎?
假如他是咱們魏國人的話,那就更有意思了。
說不定將來等我老了以後,他還會成為你的上司呢,現在賣他一個好,說不定將來可以替我們避免很多麻煩。”
“父親大人英明。”
青年眼中滿是崇拜無比的神色,他想不明白同樣的一件事,自己為什麼只能看到膚淺的表面,而父親卻能夠通過三言兩語之間明白事情的本質。
他並沒有氣餒,畢竟他還年輕,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的話,將來總有一天會成為和父親一樣的人物。
此時唐靖並不知道,自己已然被兩個身份顯赫的大人物給惦記上了。
此時此刻,他內心只有喜悅之情,隨着那位老者的出言相助,自己總算不再是孤立無援。
“雖然不知道那位老伯是什麼人,不過多謝了。小龜,做好準備,花魁大賽真正的**就要來臨了。”
就在唐靖和小龜摩拳擦掌的時候,整個會場彷彿再度活了過來一樣,聲音嘈雜。
有了唐靖和老者,兩人一前一後對西門慶的抵制,眾人也不在那麼顧忌,反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就算西門家想要事後報復,那也是那個老頭和那個趙國游商的麻煩。
而且正所謂法不責眾,眼下會場有數百人之多,西門家就算真的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將數百人全部蒸發吧?
這樣一來,他們還需要顧及什麼呢?
很快,就有一個按耐不住的人率先跳起來,緊接着唐靖和老者二人的話爆出了自己的價格。
“我支持群芳閣唐姑娘,出價11000兩!”
眾人頓時喝彩,很快就有不甘於人後者也緊隨其後,報出自己的價格。
“我支持麗春院安姑娘12000兩”
“我支持群玉苑藍姑娘13000兩”
“我支持………”
看到這幅樣子,唐靖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多了些波折,但事情總算回到了正軌。
眼下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候等待最終結果的出爐即可。
當然,如有必要,他不介意再次出手。
現場彷彿炸開的鍋爐一般火爆異常。
眾人不停的相互叫價,很快就將價格推高到15000兩。
到這個地步之後競價人變少了許多,而且價格攀升速度也不再像最開始一般如此迅猛。
畢竟過了1萬兩的價格,儼然已不是一般小家族所能夠支撐得起的,因此現在還能夠叫價的無一不是身家豐厚或者家境殷實的人家。
“我支持群芳閣唐姑娘!出價16300。”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價格炒高到如此地步,大多數人都紛紛收了手。
這個價格已經超過大多數人的心理底線。
他們現在必須要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為了一個花魁的虛名,耗盡自家的庫藏。
“在下依然不改其志,有鳳來儀,東方姑娘請笑納在下的17000兩。”
西門慶邪魅一笑,不按常理出牌的將價格一下子突然拔高了700兩。
要掏這麼多一筆錢,他自然也是極為肉痛,不過他知道假如任由情況發展下去,很可能價格還會在繼續增長下去。
現在自己突然將價格拉高,顯然是擺出了誓不罷休的姿態,一般人再想出手,就要考慮一下他背後的西門家,以及得罪他的下場了。
果然,西門慶此話一出,全場又再度冷場。
不過這一次,他們倒沒有那麼害怕,而是將目光又再度投向唐靖所在方向,他們很想知道,這個少年到底還會不會繼續不知死活的挑釁西門家。
唐靖並沒有讓他們等很久,果然如他們所料一般,在聽到西門慶的話之後,再度出言嘲諷道。
“西門公子還真是有趣啊,一下就把價格拉到這個地步,在下不才,願陪西門公子玩上一晚。在下也和西門公子一樣,不改其志,依然投群玉苑藍姑娘17001兩。”
“小子,你找茬吧。”
西門慶還沒來得及發話,手下的兩個伴當,就忍受不了出言呵斥道。
還從來沒有人敢三番四次挑釁西門家,如果唐靖是按照正常來叫價的話,他們反倒不會生氣。
然而,唐靖緊隨着西門慶的報價之後增加一兩,這擺明了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公開打西門家的臉。
如果這他們還能忍受下來的話,那豈不是讓人小瞧了西門家!
西門慶此時的臉色極為晦暗,眼神中閃爍着無盡的殘虐。
從小到大,自己從來沒有被人忤逆過
尤其在父親被拜為宰相之後,更沒有人敢得罪他。
眼下,唐靖一次又一次無視他的權威,三番四次的挑釁,這在他看來,已然是有了取死之道。
他打定了主意,無論唐靖到底是不是什麼趙國游商,等到此事結束之後,他都打算找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徹底從人間消失,不如此,不足以向世人展示得罪西門家的下場。
“蕭公子為人還真是風趣呀,這點在下可是萬萬不及蕭公子。”
眾人都聽出西門慶的話中蘊含著無盡的譏諷之意,不由得在內心當中為唐靖感到惋惜。
到底是年少輕狂,難道他不知道在魏國西門家擁有多大的權勢嗎?
即便他是趙國人除非他是趙國的王室,否則趙國也不可能為了區區一介游商就得罪另一個國家的宰相。
唐靖自然也聽出西門慶的話外之意,不過卻對此不以為然,反正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大不了帶上寧寧,兩個人一起逃出魏國就是了。
以自己的智慧,再加上寧寧的武藝,難道還怕會餓死嗎?
自己現在也算是把這個叫西門家的公子哥得罪死了,那麼再多得罪一點又有何妨?
不如說現在露怯才是真的為時已晚,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幹脆火上澆油?
“這麼說西門公子是打算放棄嘍,如果您放棄的話,還請不要出聲,以免影響其他人。”
唐靖不咸不淡的話,嗆的西門慶火冒三丈,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面上卻還要維持着笑容。
“蕭公子可真是幽默啊,誰說我打算放棄了,在下正打算接着叫價呢,我依然不改其志,有鳳來儀,東方姑娘,17500。”
這次西門慶的叫價謹慎了許多,畢竟現在的價格已經攀升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一萬七千多兩銀子,即便是西門家想要支出,那也有些傷筋動骨。
他現在不由得有些後悔,幹嘛要把價格一下拔高這麼多。
“嗯,西門公子可真奇怪啊,是刻意謙讓嗎?剛才那份氣勢呢?”
唐靖的話,讓西門慶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多付這多餘的7000兩。
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早就已經得償所願,說不定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想到這兒,他的眼中的怨毒之色更加濃厚。
該死的傢伙,你就得意吧。
不管現在我付出多少代價,反正也可以從你身上收回來。
這麼一想,他又開心了許多。
“看來在下沒有猜錯,西門公子果然是一個謙虛的人吶,不過在下只是一介游商,不太懂得何為禮儀,既然西門公子想要謙虛,那在下便成全了西門公子,還是群玉苑藍姑娘17510”
唐靖的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並不是沒有人能夠掏出比17510更高的價格,只不過如果眼下開口的話,勢必會被西門慶視為眼中釘,考慮到那嚴重的後果,眾人雖不甘,但也只能夠忍痛放棄。
而在另一邊,全程旁觀了唐靖和西門慶二人鬥法過程的公主以及韓瑩,對此無奈苦笑。
“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小混蛋。”
“但是你更喜歡他了吧?”
“還不錯,這麼厚的臉皮,如果做個御史言官,或者擔任出使大臣的話,一定得心應手。”
“你打算出手了?”
“那小夥子有些得意忘形了,西門家的公子是他一個小小的跑堂的得罪的起的嗎?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出手幫他一把吧。”
就在西門慶被唐靖挑釁的怒髮衝冠,即將失去理智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又猝不及防的聲音響徹全場。
“群玉苑藍姑娘18000兩”
眾人聞言,頓時側目。
在此之前,這道聲音的主人從未叫價過,彷彿只是一名普通的看客,根本無心介入此事。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唐靖和西門慶二人爭鬥到白熱化階段的時候,這道聲音的主人居然會選擇在這時候出手,難道他不知道此話一出,無異於打西門家的臉嗎?
而西門慶更是意想不到,他沒想到,除了唐靖之外,竟然還有人膽敢公然挑釁西門家。
而且看對方和自己一樣身處三樓,也就是說必然是魏國之人,在魏國,竟然有人敢挑釁他?!
“你是誰膽敢破壞本公子的好事!”
西門慶終於撕下他虛偽的面紗,暴露出他二世祖的姿態。
今天他被唐靖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釁也就算了,反正對方是趙國人,可能並不知道他西門家在魏國有多麼的手眼通天,這麼安慰一下自己,他倒也可以勉強克制忍下。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魏國竟然有人敢挑釁自己。
如果眼下自己選擇忍氣吞聲視若無睹的話,那將來還有誰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西門慶,收手吧,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今日本公子就不和你計較了。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就算你父親在這兒,也一樣保不了你。”
清脆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然而溫文儒雅的話語背後,卻是無盡蔑視之意,眾人大感詫異,到底是誰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對西門慶如此說話?
西門慶眼中神色閃爍不定,理智提醒他,既然對方膽敢兩次無視他,那必然是他所得罪不起的人,但蠻橫慣了的他一時哪裏能夠忍受這種屈辱,因此舉棋不定。
“怎麼?非要我把事情挑明嗎?蘭心,把我的腰牌拿給西門公子看一下吧。”
隨着那個聲音的主人的吩咐,西門慶聽到那粉色的帷幕後面似乎應諾了一聲,很快自己房間被敲響,一位侍女模樣的人安然站在門口,即便看到他也不以為然。
“公子,這是我家公子,讓我交給您的腰牌。”
西門慶手微微顫抖着,結果了腰牌,只不過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這!這!這!這是鳳紋!!!你……你是?!”
西門慶兩腳止不住的顫抖,最終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栽倒在地,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道聲音的主人竟然是!!!
“公子,此處人多眼雜,還望公子保密。”
婢女極有禮貌的向西門慶提醒到,但語氣之中卻儘是不容反駁之意。
有趣的是,西門慶再也不復此前的囂張,而是如小雞啄米般不住的點頭。
他的兩位手下見狀,頓時也明白過來,對方必然是王室,否則絕對不可能讓自家的公子如此的恐懼,當下不由得也驚慌了起來。
“既然話已帶到,那麼請恕婢子不在此久流了。”
婢女極為嫌惡的看了西門慶一眼,西門慶雖有所覺,但絲毫不敢流露出不滿之色,反而極為謙卑的說道。
“是,是,是,請這位姐姐回去稟告……稟告那位大人,恕在下失禮之罪。”
見西門慶如此知情識趣,圓滿完成任務的婢女心情大好,滿意的離開了他的包廂。
“公子剛才那人難道是……?”
手下試探性的詢問道。
西門慶苦澀的點了點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是區區一個花魁大賽,怎麼會把她給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