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為了達成目標

第七十六章

西索上傳的樂譜不完整，僅一個樂章。

系統習慣性丟去一個鑒定術，發現樂譜對壽命有限、沒有辦法防禦精神傷害的生靈殺傷性最大。

吹奏者：【一階】必死無疑；【二階】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三階】死亡率百分之二十。

傾聽者：【一階】百分百被混亂支配，生命力被強行激發，壽命降低，肢體隨機異化；【二階】百分之五十被混亂支配，生命力被強行激發，壽命降低，肢體隨機異化；【三階】百分之十被混亂支配，生命力流失少許，壽命微弱降低，有抵禦詛咒的概率……

“宿主，這個樂譜就算湊全了，對實力在【三階】以上的生靈也基本沒用，完全是浪費時間了嘛。”

系統毫無音樂細胞的點評了一番。

“你不懂。”

猶格·索托斯的指尖輕觸文件夾，一連串音符飛出了聊天群的窗口，圍繞在祂的指尖周圍。

系統知錯能改，乖巧地問道：“求指導。”

猶格·索托斯說道：“在本源世界，我可以通過聲音的無數種組合，得到世間所有已知的，未知的樂譜，世間的藝術規律，盡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是音樂藝術的根源，也是所謂的“音樂之神”。”

系統立刻提出意見：“音樂沒有盡頭！”

猶格·索托斯平平淡淡地反問它：“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從外界得出的想法？”

系統訕笑：“我對音樂一竅不通，但是我聽說過其他音樂之神們的口頭禪。”

猶格·索托斯說道：“這就是你的優勢，你雖然不通音樂，但是你知道的“常識”是無數音樂家用一生探索的道路，沒有錯，音樂是沒有盡頭的。”

“因為，每個世界發出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在我看來，音樂是世界的迴響。”

“有的世界過於弱小，發出的聲音也微不可聞，想要聽到美妙的聲音——需要實力，也需要緣分。”

“所有音樂之神們追逐的東西，大抵如此。”

猶格·索托斯無需演奏，樂符為祂而奏響，長笛之音在無聲的地帶傳播，取悅着這位無數個維度里的藝術締造者，向祂證明自己的音樂水平。

祂在傾聽。

另一個世界的終極音樂家譜曲出的聲音。

樂符散去的時候，每一個樂譜都化作光點，散在了混沌海之中，為本源世界又增添了一種聲音。

它的意義被萬物歸一者認可了。

歸納於藝術。

“果然比混沌宮廷的笛手吹奏的好聽。”猶格·索托斯公平公正地品鑒道，呵護了自己的音樂審美，渴望逃離某個世界級音樂會的想法從未停止。

阿撒托斯對唱歌無比熱衷，一遍遍地高歌，毀滅了不知道多少個宇宙，猶格·索托斯制止不了，也懶得去管，對方的混沌宮廷里養着一個“宮廷交響樂團”，禍害了不少猶格·索托斯在低緯度里的藝術化身。

為首的是“樂天使”特魯寧布拉，祂負責給阿撒托斯伴奏，吹笛子，樂此不疲地在下界撈音樂家。

原本一個精神健康、審美正常的音樂家，被特魯寧布拉盯上了之後，思維就會被外神的力量污染，認為特魯寧布拉的聲音是天籟之音，無知無覺地向對方靠近。再經過特魯寧布拉的知識灌輸、後期調/教，一大堆同款的瘋狂音樂家誕生了。

這個世界的音樂藝術沒有徹底崩壞，幕後有猶格·索托斯的一份大功勞，別看祂不管事，但是祂給所有生靈的審美拉住了底線，沒有讓他們學壞。

[私信]

[【群主】銀之鑰：剛聽完音樂，意猶未盡。]

[【一階】西索：群主~。（飈音符）]

[【群主】銀之鑰：嗯，你的功勞很大，再接再厲。]

[【一階】西索：我現在算是死人還是活人呢？]

[【群主】銀之鑰：能活着聊天的死人。]

[【一階】西索：……（泄氣）]

[【一階】西索：我看完了聊天記錄，群主說話不算數，我拿錢塞給小伊，小伊坑了我~。]

[【群主】銀之鑰：給的錢不夠多。]

[【一階】西索：我已經看透了小伊的秉性，群主難道沒有死心嗎？我即使把全部的財產給他，他也未必會幫我拿到全部的樂譜。]

[【群主】銀之鑰：全部的財產就不一樣。]

[【一階】西索：……真過分，魔術師平時的消費力很高，全給他后就沒有錢了。（包子臉）]

[【群主】銀之鑰：在原本的命運里，你與伊爾迷·揍敵客立下契約，只要伊爾迷·揍敵客能殺死你，對方就能得到你們之間的訂婚婚戒，繼承你的遺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伊爾迷·揍敵客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結婚，並且當一位婚後的寡夫。]

[【一階】西索：（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小伊——他真的老老實實去做了哈哈哈——]

[【群主】銀之鑰：笑夠了，就去找樂譜。]

[【一階】西索：無情的群主，打斷了我的笑點，（試探）一份樂譜比一位群成員更重要嗎？]

[【群主】銀之鑰：沒有，你的價值比樂譜更高。]

[【一階】西索：咦，群主愛上我了嗎？]

論順桿往上爬的速度，西索不會比任何人差，找到一丁點機會就要反過來調戲群主。

一場沒有記憶的死亡與重生，沒有改變西索。

他不曾恐懼，只有興奮！

在西索的世界觀看來，他是在調戲一位未知的強者，對方不會輕易生氣，少許泄露的秘密，足以讓他樂此不疲地探究下去，看一看強者的本性。

[【群主】銀之鑰：愛？]

[【群主】銀之鑰：想要被我寵愛，靠花言巧語沒有用，再變得有趣一些，在這個聊天群里，我會給予我寵愛的群友一些優待，其餘一律平等。]

[【群主】銀之鑰：歡迎你融入這個聊天群。]

[【群主】銀之鑰：活着，並取悅我吧。]

西索若有所思，坐在座位上，手裏的紅酒杯傾斜了也沒有留意，任由液體染紅了白色的桌布。

“看來，不能心急，要慢慢讓小伊就範了。”

西索的私聊界面消失后，吩咐飛艇的廚師製作一道牛排。隨後，他在吃牛排的過程中露出苦瓜臉，味蕾保留住了，但是自己的腸胃完全不能消化。

“分明是一具會動的屍體嘛。”

……

澤巴市。

287期獵人考試，進入考場的地點在一家街邊人來人往的牛排店裏。

西索現在討厭看見牛排。

當了一回難纏的客人後，西索把服務員氣得頭頂冒青煙后，被惡狠狠地請進了考試的專用電梯。西索哼着歌，如同回自己家一樣輕鬆，電梯下降，打開門，預示着他來到了真正的考試現場。

西索的到來，在這些奇裝異服的考生里沒有引起驚慌，敢於再次來的老考生比較少，不清楚他的凶名。他來的一如既往的早，是第四十四名考生，眼神找到攝像頭的位置后，對那邊飛了一個吻。

正在監視考生的監考官，頓時感覺到了胃疼。

“這傢伙……又來了！”

刺頭考生，他們不是沒有碰到過，然而敢殺考官的考生，這麼多年來也非常罕見！

“嗯哼。”西索表現得在觀察考生，欣賞大家的考試積極性，實際上他已經不怎麼關心獵人考試了，在思考怎麼拿到《黑暗鳴奏曲》的完整樂譜。

靠自己一個人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太繁瑣了，如果能騙到其他人幫忙就好了。

最佳的辦法，群主已經提醒了他。

藉助揍敵客家的力量！

西索的作死心思蠢蠢欲動，畢竟……上一次失敗了，有機會在下一次找回場子。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考場上的人數在不斷增加，當301號考生出現在西索的視野之中，西索“噗嗤”一聲，發出了疑似沒忍住的笑聲。

一個綠衣服的釘子怪人映入眼帘，走在人群里，旁邊的人如同躲瘟神般地讓開，被這種長相辣到眼睛了。

“無論看多少次，依舊很有趣。”

西索口袋裏的手機一震，收到了伊爾迷·揍敵客的短訊：【不許笑，假裝沒有認出我。】

西索的壞心情轉為了好心情。

西索：【不要~。】

伊爾迷·揍敵客：【我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西索：【小伊，你的弟弟來了嗎？】

伊爾迷·揍敵客：【99號。】

西索斜睨了一眼靠牆的99號考生，是一名銀色頭髮的小男孩，腳下踩着滑板，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走神的期間忽略了優質的小蘋果。

奇犽·揍敵客抬起頭，感受到一些發毛的視線。

然後，奇犽·揍敵客就對上了西索充滿變態的視線，身體僵了僵，沒有發飆，而是順着人群的遮掩，隱藏起來，他嗅到了西索的危險性。

西索遺憾的收回視線。

不理會伊爾迷·揍敵客的抗拒，西索走到了釘子怪人的身邊，吸引了一大群人。一個是踩着高跟鞋的小丑魔術師，一個是丑到跌破眼球的釘子怪人。

“你叫什麼？”

“咔嗒咔嗒（集塔賴苦）。”

化名“集塔賴苦”的伊爾迷·揍敵客保持特定的笑容，嘴裏發出上下顎碰撞的咔噠聲音。

奇犽·揍敵客好奇地偷看了一眼兩人，沒能認出自己的親大哥伊爾迷·揍敵客，記住這兩人不好惹。沒有辦法，伊爾迷·揍敵客的易容術太厲害了。

“集塔賴苦，你有興趣接私活嗎？”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暫不接，離我遠一點，我弟弟看向我了，西索）。”

“價錢會讓你滿意，你不接，我就不走。”

“咔噠！（考慮！）”

伊爾迷·揍敵客的手癢，氣息陰冷，想要拔出釘子扎西索，西索得到口頭答應，笑眯眯地走到一邊，不再去和對方表現出認識的關係。

第一場考試時間開始，405名考生參與今年的獵人考試！

最值得西索關注的有兩名十二歲的新人。

傑·富力士與奇犽·揍敵客。

除此之外，西索就在觀察伊爾迷·揍敵客的弱點，伊爾迷·揍敵客全程在圍觀弟弟的考試，不允許西索插手，表現出一個尋常哥哥應有的關心。

伊爾迷·揍敵客彷彿看膩了，放慢了步伐，又加快了速度，跑到了第一隊列。

獵人考試第一關是跑步，跑到終點為止。

伊爾迷·揍敵客：“咔嗒咔嗒？（西索，你為什麼老是看我？）”

西索說道：“因為你格外迷人~。”

此言一出，第一隊列的考生有的踉蹌一步，有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隊形出現輕微混亂。

伊爾迷·揍敵客對自己的“魅力”升起問號。

在進入迷霧區之後，西索被伊爾迷·揍敵客用一根釘子攔住了路。伊爾迷·揍敵客拔掉了臉上固定住肌肉的幾根釘子，恢復了不再難聽的男性嗓音，略帶殺氣地說道：“我決定在考試之中，先解決掉你這個不穩定因素。”

西索用撲克牌抵住了嘴唇，以招牌動作掩蓋誇張的笑容。

“小伊，我想要借用你們家族的人脈力量。”

“下訂單。”

“不，太麻煩了，我只想雇傭你一個人為我服務。”

“我最近的工作量很大。”

伊爾迷·揍敵客面無表情，言下之意：拿出一個讓我滿意的報酬。

“我在找《黑暗奏鳴曲》的完整版樂譜，庫洛洛對我說，如果我找到他感興趣的絕版樂譜，他就考慮和我打一場架。”西索的謊言信口張來，拿有收藏癖的庫洛洛·魯西魯背黑鍋，壞得冒泡，“你不用急着拒絕，庫洛洛通過預言類念能力者，已經確定了樂譜的尋找方向，樂譜在揍敵客家族，或者與揍敵客家族有關係。”

伊爾迷·揍敵客對幻影旅團團長的行為感到困擾：“是嗎？”他回憶了一下家中長輩和弟弟的愛好，他又不是很篤定了，難道是家人私底下收藏了樂譜？

“我會詢問家人，你打算出多少錢？”

“如果你幫我找到樂譜，我與庫洛洛·魯西魯公平一戰，我死了，我的錢就留給你，我活下來了，我就幫你把庫洛洛的財產找出來。”

“……”

“小伊，是全部——財產——喲~！”

西索的話音落下。

伊爾迷·揍敵客的殺氣暴漲，在迷霧中好似披頭散髮的鬼怪。

“西索，你不會反悔？”

“你要是擔心我反悔，我們可以定下契約。”

“什麼契約？”

“你我訂婚，我死後，財產就自然歸你，一個很棒的主意吧！”

“……”

近在咫尺的兩人陷入對峙狀態，無聲勝有聲，伊爾迷·揍敵客微微睜大一雙貓瞳，黑漆漆的眼睛倒映着紅髮的魔術師，在認真思考這個誘人的提議。

假設兩人訂婚。

訂婚=財產繼承權=成為寡夫=￥-￥。

西索相信對方會答應，正如同群主看到的故事。

西索上前一步，在伊爾迷·揍敵客防備的目光下，彎下腰，從地上拔了一根野草，圈成了一枚戒指，惡趣味地說道：“這是我要送你的訂婚戒指。”

伊爾迷·揍敵客反射性說道：“這個不值錢。”

西索狡猾地答道：“我再補充一個條件，如果我戰勝了庫洛洛，你對庫洛洛的財產不滿意，你可以在之後追殺我，我死後，我的財產也歸你。”

雙重條件！

西索與庫洛洛·魯西魯一戰，之後再與伊爾迷·揍敵客一戰！

——這是戰鬥狂的夢想！

伊爾迷·揍敵客的心靈地震，從來沒有接過這種大單子！

此刻。

有一種名為節操的東西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