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啊!!!這一下子也太嚇人了吧……”
“我的媽呀,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導演組你好,我的醫療費用請你賠償一下Orz。”
盧菲菲的那句話說出口之後,直播間裏的所有關注都不由得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他們都能猜到,這一檔探案節目的爆點就是給人以絕對的代入感、讓大家都能夠身臨其境的把自己當成探案者。
可是導演組卻在盧菲菲說完這句話之後,居然適時的又配上了一個人從高樓上遠遠跌下的片段。
血液見證着生命的流逝,讓屏幕面前的人們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真實。
配合著那似遠似近的聲音,就好像他們也跟着盧菲菲一起見證了那個生命的隕落似的。
尤其是在此之前,不少人還從呂一凡和汪曉雅的鏡頭中看到了受害者塞進男生抽屜里的精心準備的小禮物。
她並未直接表達自己對對異性的青睞,可是她為自己心儀的男孩認真寫下、她親手繪製的賀卡上祝他生日快樂的話語卻是那樣真摯。
而大家也早都發現了,受害者的頭上還有一個鵝黃色的髮夾。
少女的顏色。
少女情懷總是詩,在半小時之前,她是那樣的生機勃勃、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可就在轉瞬之間,那一隻從她背後伸出來的手,卻將無辜的性命直接送去了輪迴彼岸……
“這個案子看得我真是着急!到底是誰動的手啊……”
“剛才我看見日記里好像有一頁上寫着白吉克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
“對了,汪曉雅說受害者曾經被白吉克拒絕過,後來她跟蹤白吉克去他家的時候,也被他發現來着!”
在直播間裏的推論逐漸倒向是白吉克動手殺人的過程中,也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盧菲菲也有問題!汪曉雅不是說受害者的關係跟她一向不好嗎?”
“如果大家相信了她剛才說看到有人推了受害者一把的證詞,這正好不就恰好能夠甩清自己的關係了嗎?”
“大家別忘了,真正的兇手是可以說謊的……”
“dbq,難道大家不覺得呂一凡的表現有點奇怪?”
“是有點?他一開始他還說要跟着喬緩一起搜集線索,可是知道喬緩是這場遊戲的警官之後就提議一定要分頭行動。”
“沒錯沒錯,平時呂一凡這話說的可多了,可是他在發言的過程中也一直摸魚,完全沒有要進入討論狀態的意思……”
直播間裏的人各抒己見。
一時間,各種邏輯推論和作案動機紛紛飄到了屏幕上。
所有參與嘉賓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他們仔細剖析出來,似乎每個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殺害受害人的作案工具以及搬運她到第二犯罪現場的線索還是沒有出現。
證據室里開始的推理,進展也十分緩慢。
大家在分享了一遍線索之後,都在根據自己的想法忙着進行自己的推理和邏輯補充。
而在座眾人中更為了解受害者情況的汪曉雅和正和白吉克擠在一起,認真無比的翻看着那本日記。
汪曉雅沒有太關注內容,而是從側面看了一下它的厚度。
“這兩頁之間好像被撕掉過一次似的,兩邊的紙對不上啊……”
打着騎馬釘的本子兩側紙張數目應該是一致的,可是這個本子的兩邊並不能對齊。
薄厚的差距甚至有些明顯。
汪曉雅又從頭數了一遍本子兩冊的頁數,隨後略顯疑惑的皺皺眉。
“前一天是6月8號,後面就變成了6月20……”
“這兩個日期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白吉克沒有理會汪曉雅拋出的話題,而是盯着第一頁上的內容看了很久。
終於,他好像從對方寫着數字的位置上,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緊接着,他把所有的數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汪曉雅見白吉克一直專註於搜尋線索的事情,便也不再自討沒趣。
她乾脆把自己查找出來的線索寫在了證物室里的黑板上,對着眾人道。
“我和呂一凡從受害者桌子裏搜出來的日記本上,有兩頁之間的一篇內容被撕掉了。”
迎着眾人的目光,汪曉雅坦然說道:
“我覺得這也有可能是被兇手藏匿起來的證據。”
“並且,受害者的日記中談到最多的就是這位白先生。”
“所以現在我想先請問一下,白同學的時間線里有沒有關於這兩天你和受害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呢?”
“在這兩天之間,她曾經約我去過一趟圖書館。”
白吉克終於在日記本前抬起了頭。
“那時候她對我表示了我的喜歡,可是我拒絕了她。”
“然後我們兩個就去圖書館裏各忙各的事情,沒有再交流了。”
“不過……我記得那天突然下了大雨,她爸爸開車來接她。我覺得她爸爸有點眼熟,就走過去看了看。”
“直到那一天……我才發現她的父親居然就是放高利貸逼得我父親跳.樓.自.殺的元兇。”
“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任何一句話了,也沒和她有過別的交集。”
“直到今天,她又突然到時我一定要到學校來。”
白吉克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中的證物又遞迴給了喬緩。
喬緩摸了摸日記上的封皮,聽着白吉克慢慢陳述屬於這個角色的故事。
“所以……現在並不能排除你的作案可能對嗎。”汪曉雅皺着眉頭,繼續追問。
白吉克並沒有第一時間為自己辯解,而是想了一會兒后才慢慢的解釋道:
“其實今天她在給我在教室里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她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到了。”
“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且她應該對自己的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家裏的生意也並不清楚。”
“我不想傷害她,也不能接受這份感情。”
“所以我冷靜下來之後,只想以同學的身份感謝她的付出。”
“我只是想讓她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可是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哭着離開了這裏。”
“那你的時間線能有人替你作證嗎?”
喬緩思忖片刻,問道。
雖然他和白吉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隊友,早就能分辨出他是否說謊,但還是需要有紮實的證據才能讓別人信服。
白吉克搖了搖頭,“我特意等到了只有他一個人在教室里的時候才走出來。”
“當時,受害者的這兩位朋友已經被她支出去買別的東西了,也沒有人會在今天會班級來。”
“門口的監控攝像我也看過了。它已經損壞,所以沒有拍到我們的影子,自然也無法證明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白吉克的聲音沉靜穩定,屏幕另一側的人根本聽不出來他到底是在為自己辯解還是陳述事實。
“我去……小白這算是劍走偏鋒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哇,完全無法想像白吉克是兇手哎!”
“他說的好真誠,我哭死。”
白吉克的敘述告一段落,喬緩盯着筆記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他又把其他人的時間線全都跟着復盤了一遍。
除了盧菲菲以外,在場的每個人都與受害者有些瓜葛、且有自己單獨行動的時間。
雖然大家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但真兇究竟是誰……
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有所定論。
因為受害者在被白吉克拒絕之後,跑向的是一條所有的監控都已失靈的、通往樹林的小路。
在那一條路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恐怕除了受害者和兇手之外沒人會知道了。
喬緩看着再次卡頓的線索,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吧,我們從死者的死亡時間往前倒推一下……”
在喬緩還沒有說完自己的目的的時候,已經被盤問了好幾次的呂一凡變得越發焦躁。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要求全員核對時間線了,還有完沒完啊?警長是不是推理不出來什麼東西,打算靠這個來磨時間啊?”
呂一凡煩躁地給自己一邊煩躁地給自己扇着風,一邊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我們找出來的證據不多,沒辦法直接鎖定犯罪嫌疑人也很正常啊……”
汪曉雅輕輕拽了拽呂一凡的胳膊,小聲道。
正在汪曉雅哄着呂一凡的時候,坐在她旁邊的盧菲菲臉色突然一白。
看到靠過來的盧菲菲時,呂一凡臉上不耐煩的神情更加明顯了。
但盧菲菲拚命地擠了擠眼睛,還是頂着他的視線輕輕拽了一下汪曉雅的袖子。
汪曉雅回頭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盧菲菲眉頭緊鎖的模樣。
兩人走到後面小聲低語了幾句,汪曉雅詫異片刻,但很快回過神,立即從自己進場時就帶着的手包里拿出了些什麼東西。
盧菲菲背着攝像頭把那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袖子裏,這才如釋重負的對着盧菲菲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看着鏡子裏顯得有些憔悴的自己,盧菲菲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她那有美瞳功能的隱形眼鏡滑片了,不知道有沒有粘上根部的睫毛膏。
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形式的節目,差點就把形象弄崩了。
不過還好。
隊伍里還有個戴美瞳的女生,汪曉雅竟然在錄製時也隨身帶着隱形眼鏡的護理液。
但是……
護理液怎麼空有盒子,裏面的液體都沒了。
盧菲菲只好摘下美瞳,半眯着眼走了回來。
她或許還不知道,剛才兩個人之間私下的溝通也落在了喬緩的眼底。
面對呂一凡顯而易見的挑釁,心中有了幾分盤算的喬緩乾脆把自己手裏頭的本子合上。
“時間線我已經梳理完畢,不過既然大家都覺得線索還不夠充分……”
“那咱們就開始第二輪搜證吧!至於分組……”
“你可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呂一凡小聲嘀咕了一句。
然後,他十分霸道又不合群的直接拉着旁邊的汪曉雅走出了證物室。
而喬緩和卓揚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務,紛紛走了出去。
這一次他們幾個人也不像剛才那樣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這偌大的地方里亂搜亂轉。
喬緩從樓道里走出來的時候,明顯帶着強烈的目的性。
他幾乎沒有思考,就繞行到了教學樓的側面。
喬緩在這草木茂盛的野地當中,硬是自己踩出一條小路來。
不多時,喬緩和白吉克就成功的繞行到了教學樓的背面,也看清了它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而站在百草叢生的樓后時候,剛才那些讓他始終不解的地方也終於被揭下了面紗。
“東西應該就在這裏了……”
喬緩沒有停止他的搜尋,繼續往草叢深處走着。
等走到了一個銹跡斑斑的大門前,自從意識到這是一場他殺之後喬緩就在不斷尋找着的兇器也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喬緩微微一笑,按上了那個按上了自己耳麥上的通話按鈕。
“可以讓大家不用在外頭曬着了,我已經有結果了。”
“沒錯,兇手就是ta……”
*
“這才剛出去多久就把我們都叫了回來?”
呂一凡帶着三分火氣走進了門,看誰都不太爽利。
“警官大人,您如果這麼快就推斷出案情來,為什麼不在剛才的時候就告訴我們呢?”
也怪不得呂一凡如此惱火。
剛剛呂一凡可是好不容易才搜索找到了一個可以把自己的嫌疑甩脫的線索。
可是他剛要把那段視頻拷貝下來的時候,導演組卻突然通知他要快點再次回到證物室里。
什麼線索都沒摸到不說,又空跑了一趟弄的滿身大汗的呂一凡在看到喬緩的時候,心中更加不滿。
“因為我也有一些東西需要大家一起幫忙確認。”
面對着呂一凡陰陽怪氣個不停,喬緩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
他禮貌地對汪曉雅伸出手來,“可以借用一下您包里的MP3嗎?”
汪曉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把現在已經不太常見的MP3拿了出來。
喬緩轉手把MP3交給了白吉克,隨後一直直視着汪曉雅的眼睛。
“你一直和受害者都是不錯的朋友對嗎?”
“……是。”
“你真的把她當成自己很好的朋友了嗎?”
“……是。”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呢?”
“……不是!”
“警長大人你沒事兒吧?”
還沒等汪曉雅開口說話,呂一凡就首先站了起來。
他帶着一副憤懣表情將汪曉雅擋在了身後,如山嶽一般風催不折。
“你憑什麼說是她動的手?”
汪曉雅心底一緊,再次抬眼時她的臉上寫滿了慌亂無措。
兩個人一唱一和,汪曉雅更是表現的委屈極了。
“我剛才看他還挺煩人的……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被指認為兇手居然會這麼緊張。”
“yysy,他看起來不像演的。”
“說的沒錯,看起來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直播間裏對於呂一凡的態度轉變了不少,可喬緩的表情卻分毫都沒有動搖。
喬緩並未開口,視線卻已經落在了汪曉雅的那個手包上。
“因為她包里放着的和曾經放過的東西。”
“她包里能有什麼?這麼小的玩意兒可憐一把刀都裝不進去……”
呂一凡說著,就要把汪曉雅手裏的包拿過來替自己在乎的人證明清白。
可是當呂一凡那個拉鏈打開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奇怪。
他當即背對着鏡頭將東西還給汪曉雅,帶着幾分懊惱特別小聲的說著。
“你不是有a品牌的代言嗎,怎麼用這個牌子的護理液?”
“這牌子聽都沒聽說過,恐怕是個野雞品牌,別用這個啊,我給你買新的就是了……”
雖然直播間裏的觀眾聽不清呂一凡在說些什麼,但汪曉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羞赧的幸福感卻難以遮掩。
在注意到眾人的眼神都變得無比曖昧的時候,汪曉雅又把頭埋的更低了一些。
隨後,她又沉浸到劇本當中,緩緩開口。
“警長先生,你為什麼可以確定是我做的案呢?”
喬緩清了清嗓。
“第一,死者腦後部分的頭髮絲上,殘留了一些粘性物質,似乎是乾涸的某種液體……應該就是你包里的東西留下的。”
“因為要將死者轉移到第二現場,有些血液沾染到了你的衣服上和手上,你就用隱形眼鏡的護理液做了清理,但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手很抖,這在你的衣服上和死者的髮絲上留下了一些斑點。”
“常戴隱形眼鏡和美瞳的人都知道護理液可以清楚一些污漬,包括血跡——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除你和盧菲菲之外還慣有用隱形眼鏡習慣的人,比如,證人葉某。”
“那盒子上應該還有你在慌亂之中粘上的血,所以即使快空了,你也不敢隨手扔掉。”
“然後,你利用推車把它搬運到了教學樓後面那台廢舊的電梯上。”
“這件東西顯然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會隨身攜帶的。”
“而且,如果是你把這件東西帶在身邊的話,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懷疑。”
“最重要的是,除了清除自己身上的血跡之外,你作案的時候還需要用自己立刻就能拿到的物品替受害人擦乾大量血跡,就能才能在運輸中不留痕迹。”
“而你的背包聞起來有一陣香精的味道,想來你應該已經把那包帶着香氣的衛生紙扔掉了吧?”
“第二,就是這本日記……”
喬緩將日記重新攤開,放到了眾人面前。
而剛才白吉克給喬緩傳遞消息時,夾着其中的那張紙也隨之掉了出來。
兩張紙上的字跡雖然有些相似,細看起來的確不太相同。
行筆間的微妙差異和墨水的新舊程度,自然沒能逃脫喬緩的法眼。
他隨手圈出來了一些地方,眾人立即明白了。
日記是一口氣寫完的,字跡間的變化也非常明顯。
喬緩這才繼續道:
“你並不知道死者是以寫信方式告知白吉克今天要來學校的事情的。”
“所以,你把提前準備好的日記本拿了出來並撕掉那些與你有關的內容。”
“你想做的,就是把它偽裝成受害者的日記本,好把我們的思路引到白吉克身上。”
“但是……如果這真是受害者的日記,被兇手發現的時候應該早就被兇手直接處理掉了,兇手怎麼會還有這等閒情逸緻,專門撕掉其中的幾頁呢?”
王曉雅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求助地看向眾人。
但大家都在各自想着,連呂一凡都陷入沉思中。
“調試好了!”
隨着白吉克調配完畢的聲音,MP3裏面的錄音也被播放了出來。
此刻錄音里所說到的內容,就是葉一未剛才告知眾人的他在樓道里聽到的東西。
喬緩嘆了口氣,輕輕敲了一下MP3。
“這個沒來得及丟掉的MP3就是第3件證據。”
“你為了給自己留下一個不在場證明,故意在葉一未已經走到樓下去的時候,把這個錄音放給他聽。”
“這段錄音會讓他誤以為樓上其實有三個人。”
“其實……當時樓道里只有你自己,對吧?”
王曉雅一愣。
但喬緩又說出了最後一個疑點。
“就連你邀請盧菲菲跟你們一起調查,也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盧菲菲是這裏唯二的女生,隨身帶着隱形眼鏡護理液和衛生紙也很正常,你知道她的存在就會降低自己的嫌疑。”
“這是你在暴露身份后,留下甩鍋的後手。”
“但沒想到她根本沒有足夠的經驗隨身準備這些物品。”
“可你很善良,還是把東西借給她了,不然,你也不會暴露的這麼快。”
“當然了,你也沒想到呂一凡非常不願意和盧菲菲一隊,你又沒辦法對他說出實情。”
“所以,你現在即使想要甩鍋都不能點出盧菲菲的存在。”
喬緩推理的過程縝密、證據清晰,讓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汪曉雅都沒有反駁的餘地。
一切都是這麼的簡單明了。
沉默片刻,汪曉雅終於垂下頭去,“沒錯,我就是那個兇手。”
全場一片嘩然。
竟然是她!
王曉雅幾乎是眾人里最沉默,最沒有主見的人!
她的身上此前也沒什麼解釋不清的疑點……
而喬緩只是根據對方的背包就猜出了這些。
“你……你不是說你沒有殺了她嗎?”
呂一凡的詫異打破了此時有些沉鬱的氣氛。
眾人回眸時,只見到剛才進門的時候還趾高氣揚的呂一凡眼角一塌,滿臉都寫着委屈。
好像汪曉雅對着他撒謊的事情,比在查案上輸給喬緩這個年輕後輩還要令他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