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大家好,我叫……
這個套路上章已經來過,就不再重複一遍了。
總而言之,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一個苦逼的反·瑪麗蘇寫手,深度懶癌十級阿宅,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大事,不久前剛遭遇了慘絕人寰的穿越事件。
目前性別女,15歲。
沒錯,從黑卡車的倒車鏡上發現了一個悲催的事實,我的整個身體都縮水了,雖然從五官輪廓可以看出這還是自己那張臉,但目測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
……不要啊!
沒想到一朝突然回到未成年,纖細嬌小的雙手簡直毫無威懾力,頂着這麼一張嫩臉怎麼在低層階級里活下去,這是什麼地獄模式?
我咽了咽唾沫,絕望得渾身搜了一圈自身,這才發現外套內兜里竟然藏着兩把雙.槍。
好吧,你Mafia不愧是你Mafia。
至於上一章讓人苦惱無比的痕迹清理任務,雖然沒太處理好,但經過我一遍又一遍勤奮努力的掃地大媽精神,總算還是矇混過關了。
大眾臉少年早已爬上黑色大卡車,我捧着一堆工具清理完周圍的痕迹后,發現卡車還沒走,只能不太確定地跑過去把工具放到車後面,有些猶豫地開門爬上大車。
“終於清理完了?真是的要老子等多久,還磨磨唧唧地在那裏幹什麼呢!?!”
剛邁進前端的局促車廂,入鼻的便是某種說不出的怪味,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從對面傳過來,說話的人不是之前那個少年,而是坐在主駕駛座正在抽煙的猛漢大叔。
猛漢大叔看上去三十多歲,同樣長着一張炮灰臉,語氣儘是不耐煩。他除了穿黑西裝,眼角上還有三道非常猙獰的疤,像極了電視劇里什麼青龍幫狗龍幫的社會頭子,渾身帶給人一種不好惹的危險氣息。
我內心快嚇尿了,面上卻只能不好意思地點頭,之前先上來的少年似乎在幫忙打圓場,順便偷偷轉頭對我使眼色,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討好,不過對那個男人說得太快我實在沒聽清。
大卡車的內部結構和貨車差不多,後面的車廂佔據三分之二,但前面有兩排座,第二排是連着的且非常狹窄,我和大眾臉現在坐的就是這邊。
鼻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生雞蛋腐爛味兒,甚至可以用死老鼠捂餿了很久的那種味來形容,儘管車窗全開着還是時不時不知從哪裏飄過來一點。
我心裏快嘔死了,真虧另外兩人能在車裏坐這麼久……怪不得這社會大哥想罵我呢,要換做我我也想上去錘人。
好吧,其實應該感謝一下駕駛座上的這位社會大叔,他周邊那煙味把車裏其他難聞的味道衝散掉不少,絕了,不得不說我寧願吸二手煙也不願聞屍體的臭味。
“八尋,我們的任務已經算結束了吧?反正剩下的只要谷川大哥負責送回去就好,你接下來回哪兒?”
車子已經開始發動,大眾臉少年把頭伸過來說悄悄話。
前面那大段話沒太聽懂,但最後一句是問我接下來去哪吧。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喂!
迷惑地張了張口,我裝作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形容一樣有些為難得抬起手,大眾臉少年幾乎秒懂地點點頭:“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
不你知道什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該說什麼,不過還好意思他get到了,看樣子暫且能矇混過關吧。
“宿舍對吧?”
“真是的,員工宿舍是常用詞彙你好歹先學它啊,不過正好我也想回宿舍,我們可以一起。”
大眾臉有些無語地重新湊過來耐心說著,雖然我感覺他只是單純自己想回宿舍而已,這個人可真是的,不過算了,比起這些更令人震驚的是Mafia竟然有員工宿舍!別的暫且不提——
不用露宿街頭太好了,好耶。
**
以上,就是我這個倒霉蛋被困在宿舍的原因。
沒錯,十幾分鐘后,我們終於到了之前無比慶幸的員工宿舍,而現在只想讓人罵它辣雞,面積只有20多平米的一居室破爛小公寓,擠得根本安不了廁所,想上廁所只能去一樓的公共WC。
這裏是一棟普通的集體住宅,似乎是專門給低層人員居住的,斑駁的房磚水泥已經老化得不成樣子,樓道間漂浮着亂七八糟的煙味,房間的隔音也不好,路過某個門口時甚至能聽到女人的叫♂喊。
說實話,要不是大眾臉少年和我一起邁進這棟公寓樓的樓梯,我可能會嚇得當場跑掉。
這種一看就烏煙瘴氣的住宅區域鬼才住啊!誰住誰倒霉好嗎?虧我之前還在慶幸,我慶幸個鬼啊我慶幸。
自己的房間貌似在201,不得不說這個位置很好糊弄,因為就挨着樓梯口,謹慎得剛跟少年爬到第二層,對方已經順勢站到這個寢室的門口:“好啦,你屋到了,快進去吧。”
對方說完便揮揮手直接走了,我不安地回頭去看這個掛着201的房門,不敢耽誤時間,趕緊從衣服兜里翻到鑰匙便趕緊去開門,在此期間還能聽到這層樓道里似乎有人對我吹口哨,不知哪個樓梯內不斷傳來腳步和罵人的回蕩聲。
總感覺周旁有一種不懷好意的視線在緊盯着這邊,讓我開鎖的速度增到極限。
“吱呀”一聲,寢室的房門終於被打開。
不管不顧得猛地往裏一鑽,我迅速轉身並反鎖好大門,艹他媽,感覺這輩子都不想出這個房間了。
……
然而不出屋是不可能的,這間所謂的公寓簡陋無比,一張小圓桌一床被褥,腳下的榻榻米非常舊,又老又泛黃,牆角堆着幾個紙箱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比我的臉盆子還要乾淨。
狹小的宿舍只有一室,悶得人說不出話來。
心裏一時間猶如有上萬頭草泥馬在青青草原上奔騰,苦逼地走過去打開那些角落的紙箱子一一查看,最上面的箱子裏有一本日漢詞典,旁邊堆着兩三件衣服,還有毛巾牙刷內褲什麼的,中間那層裝着子彈和一些防護油之類的東西,大概是用來保養槍.支的。
除此之外,令人意外得是,最底層竟然有一套完整的鉛筆和顏料盒。
它們被壓在最下面的箱子裏,從2B到14B的鉛筆,24色水粉顏料盒,兩根軟碳和8B橡皮,甚至還有幾張不知道多少開的大卡紙。
Mafia竟然還有功夫兼職學畫畫,我不可置信地把這些箱子翻了個空,怎麼會這樣,初始設備竟然只有一套沒什麼卵用的繪畫工具看起來最齊全,有這功夫多給我兩條胖次不好嗎??
搜完這些箱子,我整個人更加苦逼地開始翻身上的便服。
沒錯,便服,自己的身上並沒有穿着很拉風的西裝,只是一件很普通的黑色休閑裝而已。
這次收穫顯然頗多,手機、房間鑰匙、錢和一張華夏身份證,定睛一看,上面竟然還寫着我本人的名字“趙嬌嬌”,連底端號碼都一模一樣,出bug了吧這是!
感覺華夏證擱在日本應該沒什麼用處,比起這個,盯着手裏好不容易翻到的一小把鋼鏰和幾張寫着1000元的日幣,我簡直熱淚盈眶。
錢啊!有錢實在是太好了。
雖然看上去不多,我把錢錢放到旁邊,開始去翻外套里的另一個內兜,裏面有一把美工刀、一支中性筆,以及……一沓用曲別針夾好的正方形小便簽。
不知道這些是幹什麼用的,竟然還隨身攜帶便利貼,可能是用來隨手記錄工作上的事吧。
重新把東西放回口袋裏,我就這樣把目前所擁有的東西調查了一遍,順便拿起唯獨沒有翻看的手機,“聯繫人”里只有幾個陌生號碼,備註都是用中文音譯的名字。
【聯繫人】
1、撒頭
2、弄撒哇
3、你西木拉
4、他嘎哈嘻
……
………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備註,我震驚了,默默退出迷人眼的頁面,聯繫人里的備註不超過5個,相冊和備忘錄裏面同樣沒什麼實質性內容,只有郵箱裏接受過幾條鳥語郵件。
手機里有下載翻譯軟件,我毫不猶豫地把內容複製粘貼到翻譯器里,等了大半天才等到翻譯結果——
這些郵件似乎只是些簡單的任務指令,比如今天去哪處理屍體,明天去哪打掃衛生,但每條發佈的命令前端無疑都帶着對我的稱呼。
複製之前,我的內心是有些好奇的。
中文名字是嬌嬌,日本名字怎麼說也要和嬌嬌掛鈎才行吧,八尋嬌嬌之類的我都認了,這樣想着的我,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着手機里已經翻譯出來的文字——
八尋撒嬌。
……
去泥煤的,這什麼破翻譯軟件啊喂!
要不要這麼大惡意,就算看不懂日文,此時悲憤交加的我大致也能猜出我的名字肯定還是自己猜的那樣,嬌嬌,八尋嬌嬌。
翻譯軟件還能再靠譜一點嗎!不過這個名字有夠不協調的,無論怎麼讀都怪得一批……算了,不是還有八尋寧寧嗎?我叫八尋嬌嬌咋啦!
哼,就叫。
心裏一邊吐槽,一邊嘴角抽搐地站起身,我把手機揣回兜里,順便拿起了擱置在旁邊的小錢錢。
眼下這種情形,既然手裏有點最基本的資金……當然是去外面住網吧了。
聽說日本的網吧可以當成快捷酒店,至於這裏我是不可能待下去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晚上可睡不安心,誰能保證反鎖就不會發生一些意外情況,太痛苦了,連覺都睡不安穩!
把錢揣好後走到門口,警惕地打開門鎖,之前向我吹口哨的那個男人竟然還在,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
我沒理會他,餘光瞥見對方一邊抽煙一邊又吹起口哨,似乎有走過來的趨勢,我連忙扯開休閑外套,裝作很隨意得取出其中一把手.槍,隨後把它放到左腿褲兜里。
整個動作看起來十分自然,就好像我覺得槍.支太鉻人,所以臨時換了個位置一樣。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那道腳步聲停住了,而我也不給彼此反應的時間,趕緊腳底抹油離開這棟宿舍。
跑到外面后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我雙手拄在膝蓋上,擴張着鼻孔猛吸入幾口新鮮空氣,再也不用聞什麼煙味和其他的怪味,簡直人生一大解脫。
一陣茫然地四處尋找,只能很勉強的靠我那半吊子日語、以及手機里反應遲緩的翻譯軟件找到了一家小網吧。
不得不說即使是小網吧也謝天謝地了,這邊不用身份證,我填好個人信息隨便選了個12小時的過夜套餐,最終花2060元包了一夜。
好貴……摺合人民幣就是100多啊!兜里剛剛獲得的存款直接少了一大半,接下來的人生簡直岌岌可危。
唉,幸好自己拜寫小說所賜,我的腦子裏起碼有點貧瘠的日本相關知識(比如人民幣兌日幣換算,雖然根本沒什麼卵用),不然真的是個兩眼一抹黑的文盲了。
拿着吧枱小哥遞給我的鑰匙找到了小隔間,沒錯,這裏的網吧竟然有獨立包間,雖然很小隻有1m寬,不及我那員工宿舍的三分之一。
但至少環境沒公寓那麼糟糕透頂啊,甚至還有電腦可以玩,已經快要讓人喜極而泣了。
鎖好房間門,當我的屁股終於挨到房間坐墊時,一直以來緊繃的全身肌肉才鬆懈下來,突然覺得自己餓的發抽。
默默站起身,出去花300日元要了桶泡麵回來吃,打開電腦盯着滿目日文的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是××年x月x日,星期一,下午16:20。
時間還早着,在此之前只能隨便玩玩打發時間了。
我苦逼地望着頭頂封閉式的天花板,這大概會是我穿越后的第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