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入伙馬賊！
一男一女牽着一匹白馬來到路邊的一處攤子前，男人道：“老伯，有茶沒，解解渴。”
老伯看了一眼男子，冷哼道：“只有瓜，沒有茶。”
這男子摘下頭上的斗笠，正是余拾。
余拾也沒有生氣，笑笑道：“那這瓜怎麼賣的？”
老伯也不含糊，冷冷開價道：“二兩銀子一個，愛要不要。”
余拾一聽，這價格明顯是瓜農宰客了，這東西放在尋常地方，不過一錢銀子便可買走好幾個，現在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價。
好在囊中有錢，萬事不慌，余拾扔下二兩銀子挑了一個半熟的瓜。
瓜農一看，笑着調侃說：“倒是會吃。”
全熟的瓜甜雖然甜，但是卻不解渴，在這荒郊野外，頂着大太陽反而越吃越渴，半熟則不一樣，既保住了甜頭又帶有一點酸澀，正適合這酷暑天氣用於解渴之用。
余拾完全不用藉助工具，一個彈指就讓瓜裂成兩半，就蹲在瓜棚邊上大口吃起來，開口道：“老人家，不知能不能和您打聽個事？”
“以前我和家父路過此地，曾到過一個叫墨家莊的地方，不知是否就在前面？”
老人搖搖頭，說道：“那都是老年曆的事情嘍，現在這個地方的人估計都跑完了。”
余拾將瓜吃完，摸了摸嘴唇，戴上斗笠準備牽馬上路。
沒想到身後老者卻拋出一句冷冷的話，“慢着，還沒給錢呢？”
說罷，身邊不知從哪裏鑽出二三十人，將余拾與度娘團團圍住。
余拾笑笑道：“老人家，你記錯了，我已經給過瓜錢了。”
為首的二當家走出來，摸着臉上的刀疤，笑道：“瓜錢給了，買路錢還沒有給呢。”
這時手下嚷嚷道：“二當家，這娘們生的真是俊，不如留下來玩玩？”
余拾好似沒有聽到對方的挑釁，而是背過了眾人，說道：“林大當家，幾天不見，別來無恙？”
“你…你是？”
眾人立刻呈弧形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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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留給自家大當家。
林虎打量着二人，立刻回想起前幾日發生的經過，至今還是歷歷在目，顫聲道：“仙…仙師？”
林虎連忙一個大巴掌賞賜給剛剛說話的屬下，怒斥道：“怎麼說話的，竟然敢對仙師如此不尊敬。”
屬下都被打懵了，捂着臉剛想反駁，就聽到前者說“家法伺候”，小臉刷的一下，慘白慘白的。
林虎面露諂媚，問道：“勞駕仙師，還記得林某，林某感激不盡。”
余拾朝林虎勾勾手，示意他走前來，說道：“少賣關子，過來麻煩你個事。”
林虎一聽，頓時肅然起敬道：“仙師這是什麼話，你我一見如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聞言，余拾有些哭笑不得，前者的話一下子打碎了他對江湖的所有幻想，馬賊都是這麼軟弱可欺的嗎？
余拾小聲道：“附近的墨家莊，你了解嗎？”
林虎聞言，面露難色道：“鄙人縱橫這塊地方十幾年，可是聽說那地方鬼的很？”
這時有小弟插嘴道：“大當家，咱們那老瞎子廚子不就是墨家莊人嗎？”
林虎拍拍腦袋，疑惑地問道：“還有這事？”
老瞎子很早就加入了他們馬賊幫，因為燒得一手好菜，便整日都在廚房裏獃著，平日裏也很少說話，這樣的人存在感極低，以至於林虎都快忘了有這麼個人。
老瞎子每天任勞任怨，每日吃的還是大家的剩菜剩飯，從來毫無怨言，因此幫派里不少人都對這位很是尊敬。
余拾語氣堅定地說：“林大當家，我想要見一見他。”
林虎連連點頭，“歡迎歡迎，仙師大駕光臨寒舍，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邊走，請仙師移步？”
林虎走在路上，見余拾站着拳樁走路，心說此人竟然也是自己半個同路者。
“仙師也練武？敢問仙師貴姓？”
余拾笑道：“鄙人姓余，家住清溪鎮。”
林虎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有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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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在心裏痒痒的，乾脆直接道：“有時間能不能和余先師你切磋一番，我看你氣象不凡，定是個高手。”
他雖然剛剛晉級六品之列，但此地高手又有多少，一年下來都不見得能夠打上一架，可真叫人憋屈。
方才他見余拾身上拳意流淌，那武夫氣息可真叫嚇人，已經能與自己相媲美，這不由讓他那爭強好勝的心思一下子湧上心頭。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武夫碰上武夫，如不問拳，那才叫真遺憾。
余拾也沒有推辭，破天荒地答應下來，讓度娘掏出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交給林虎，說這是他們的落腳費。
走之前，余拾不僅跟水神府結清了賬，還拜託了他們幫忙兌換了二千兩銀票，以便在路上方便。
林虎見對方如此講究禮數，不由心中放下許些戒備，笑着將銀票收起。
這些錢足夠兄弟們揮霍上七八天不愁吃喝。
余拾從接下來的交談中了解到，他們也不是天生喜歡做惡人，實在是無奈之舉。
他們祖輩原來是大宋的軍士，後來天盛擊敗了大宋，便把他們從兵籍入了奴籍，且後世永遠不得善終。
讀書不能做官，行軍不得翻身，這才不得不落草為寇。
此地有個紡船鎮，同樣是同命相連的女子無力謀生，便住在了那一方小小的紡船里，做着那等苟且之事。
那些女子大多都是馬賊的相好，不少還要靠着馬賊們的接濟度日。
余拾心中有些動容，想着朝廷這樣做似乎不太對，上一輩做的事情怎麼能讓後世承擔責任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林虎撓撓頭，憨厚道：“我這輩子要是娶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那就此生滿足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手下一片歡笑，吹起口哨。
馬賊的山寨坐落在附近的山嶺上，與其說是山寨，不如說是個莊子，裏面同樣有女人孩子和老人，他們都是沒有脫離奴籍的人，因此躲在這窮惡之地整日以淚洗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