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辭
天空佈滿黑壓壓的烏雲預示着傾盆大雨即將到來,一種壓抑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個頂着厚厚黑眼圈,頭髮凌亂看起來像是剛通完宵的網癮少年,正努力的搖頭讓自己恍惚的精神清醒一小點,雖然作用不大。
“白辭同學,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呀?你已經是高三的人,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嗎?是高考!是能夠改變你一生有且只有一次的機會!!如果你媽媽在世也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呀…”
白辭看着面前的上了年紀中年老師,根本一點也聽不進去,這種話語自從從他媽媽幾個月前出車禍過世以後,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甚至已經能預判到老師下一句要說什麼了。
老師看着眼前的白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柔軟了下來:“老師知道你難受,高考前突然發生這種事,根本不可能靜下心來好好讀書,剛好老師一個學心理的朋友來探望我,他聽說了你的事對此很深感抱歉,我拜託他來對你做一點心理疏導,希望您能振作起來好好面對高考。”
白辭自從母親去世后渾渾噩噩,他的父親很敏銳的感知到了白辭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國式的父親似乎都不是很明白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安慰的話語也都略顯蹩腳,但是白辭父親不知道的是這種狀態白辭已經持續了很久。
自母親去世之前的一個月就總能看到奇怪的畫面,他總能在不經意之間看到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東西,比如長着翅膀的魚在馬路上亂飛,一個商務樓中走下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烏鴉,一隻半人半蛇的怪物,纏繞在一個陽光小姐姐身上。
開始當他每次仔細看,只會發現空無一物,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的啦所謂的妄想症,這讓他寢食難安。
但是經歷過母親的死亡后,白辭終於確定了自己所看見的一切是真實的。聽着老師絮絮叨叨的話語,白辭再次陷入了那段詭異的回憶。
一如往常,白辭按照慣例幫媽媽打卡房門時,他看到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人就就僵硬的立在門口,白辭回頭詢問:“這是你們的朋友們?”
白辭的父母兩臉茫然着看着空無一人的走道,白辭回頭一看卻赫然發現原本站在門口的老人早就消失不見了。
不對,這一次它並沒有消失,白辭感受到了,哪個老人的氣息就在附近,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它了,白辭的母親溫柔的摸了摸白辭的頭說:“哪裏有人啊?看錯了吧。”
白辭的父母早已習慣了白辭這樣有點奇怪的行為,並沒有放在心上,白母溫柔地叮囑了白辭幾句,就跟往常一樣的的走出了家門,爸爸也緊隨其後的跟着出了家門去工作了。
白辭死死的盯着兩個人背影,眼見兩個人點開了電梯門的按鈕,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蕩然無存,白辭一顆緊提着心也總算放下,媽媽似乎是感受到白辭的目光,回頭莞爾一笑揮了揮手,嘴巴也一張一合的,似乎是在催促着白辭趕緊回去休息。
白辭說了一聲好,剛想舉起手揮手告別,但是他看到了!他看到哪個老人就站在電梯門后的,爸爸媽媽全然沒有注意到電梯門后這個臉色發灰的詭異老人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因為感受不到有人再要進入緩緩的關閉,那個老人在電梯門即將合上時候突然抬頭朝着白辭露出了一個詭異笑容,白辭與其對上了視,老人瞳孔混濁的不像樣一絲眼黑也沒有,基本沒有眼白而是被血絲和黃色所替代,像是死了很久的人才出現的眼珠,臉上佈滿黑色的斑塊。
白辭也突然回憶到,剛剛開門的時候他看到老人手上有黑斑,他本以為是因為光線問題,但是他這一刻突然意識到這會不會是屍斑!?
隨着電梯門緩緩關閉,白辭依稀看到老人身影根本沒有一絲正常老人那樣的輕微晃動,更像是垂吊在空中!!
電梯門關閉了,白辭一直站在自己家門口,白辭的鼻子突然聞到從樓道外傳來一股惡臭,他追尋着臭味的來源看到了樓道角落的陰影中有五六隻身上淌着鮮血但是卻又腐爛的依稀可以看到骨頭的老鼠在啃噬一隻健全的同類。
老鼠們似乎注意到了這個不請自來的攪局者很是惱怒似乎不希望再有一個人分一杯羹,直接怪叫着沖向白辭。
白辭也想不到這些腐爛的老鼠會這麼兇殘,一瞬間腳有點發軟,劇烈着屍臭味和血腥味不斷刺激着白辭的神經,強忍着身體不適拿起放在門口的掃把,一下打了過去,一隻老鼠因為本來就腐爛的嚴重被打的臟器四濺開來,衣服上沾染着黑色血跡和老鼠的器官無一不是在說這隻老鼠死了很久,其他腐爛老鼠看到這一幕立馬四散開來重新鑽進的樓道陰影之中消失不見了,白辭雖然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了,它們似乎消融在黑暗之中了,但是白辭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的從黑暗中看到了幾對綠色眼睛凝視着白辭。
白辭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陰影中幾隻腐爛老鼠若隱若現的身姿讓他體會到無言的恐懼,白辭急忙鑽回了家中關緊了房門。
白辭透過貓眼門外躺在地上老鼠的屍體,心一橫,將掃把給折斷形成了一個簡易的矛,他走出了房門了,將房門關緊以防有漏網之魚鑽入家中。
老鼠看着不懷好意的白辭,“吱吱吱”的狂叫,白辭心中發怵手也在發抖,但是強忍着生理不適,白辭一個健步將木矛直接刺向一個幽幽的綠光,老鼠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躲閃不及直接被釘穿在地板上,其餘老鼠一擁而上,令人牙癢的啃噬聲響在耳朵邊,白辭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鞋直接被咬爛了。
白辭惡狠狠的抬起腳將群擁在一起的老鼠通通給踩爛,這種感覺噁心,白辭已經想要吐出來了
白辭用掃把一個一個的確認老鼠有沒有死乾淨,在終於確定這些詭異的老鼠徹底被消滅乾淨后,白辭顫顫巍巍的丟下了掃把坐在了全是血污的地板上,白辭突然意識到現在爸爸媽媽的處境好像也並不比自己安全更多那個詭異的老人明顯也不像是什麼善茬。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機,雖然白辭沒有被嚇到,但是身體還是本能的恐懼起來,艱難的從睡袍口袋裏拿出手機,胡亂的點開了電話撥打起“母后大人”的電話。
可是鈴聲響了很久還是沒通,直到電話中傳來冰冷的合成聲說著“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
白辭的心早已開始發涼,他甚至認為現在自己是不是身處夢鏡之中,亦或是什麼整蠱節目在整蠱他。
但是看到地板的上殘留着血渣和臟器的碎屑,這一切都在說如果這是個節目的話,那得是一個多閑多無聊的土豪能下如此成本製作一個節目。而且留給白辭的時間從一開始似乎就不是很多。
白辭又撥打了幾通,還是接不通,於是調轉矛頭打給自己的父親,值得讓白辭欣喜的是爸爸的電話能夠接通。
“喂?白辭嗎?怎麼了嘛?家裏是有什麼事嗎還是你想出去玩?誒呀,你自己偷偷摸摸出去就好了我知道你學習壓力大,沒什麼能幫你………”父親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白辭聽着爸爸的嘮叨不由的有點熱淚盈眶,平復了一下心情,“爸爸,媽媽今天是坐公交車嗎?”
“對啊,本來我想送送她的,她說不用,怎麼了?”
“沒事,我可能要騎一下你的電動車。”
“安。好………”
白辭直接掛斷了電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電動車鑰匙,隨手關了門,連衣服都沒換穿的一件睡袍換掉了被老鼠啃掉的拖鞋換了一雙運動洗漱就出去了。
一路小跑到電梯口,瘋狂着點擊的電梯按鈕,可是電梯下來的格外慢,就好像每一層都會停留一下,白辭心急入焚,內心也不由的思考,今天是陰雨天還是周末哪來這麼多人坐電梯。
等了將近有兩分鐘,電梯門開了,空無一人對就是空無一人,但是在白辭的感覺之中這個電梯似乎人滿為患,可是又什麼都看不見,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在注視他而且目光的來源就是這個空無一人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