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志者

第9章 有志者

(小爐:霜霜終於要步入社會了……)

“我戰友和列車長是同學,上了車,把這盒煙給他,他能帶你進卧鋪。”

羅宇霜接過父親手中的芙蓉王,揣進兜里,不安的說:“萬一人家不認怎麼辦?”人生中第一次出省,竟然隻身一人,而且沒有票,有的只是爸爸這樣一句打包票的話。

“不認就不認,反正你也上車了,他還能把你趕下來?大不了補票是了。”

原來這並不是打包票的話呀,但她還是點點頭,激動的收拾着行李,bj這地方,充滿着魔幻的魅力,文華哥分配在那當醫生,燕子姐嫁到了那裏,豪哥在那認識了大老闆,得到了第一筆創業投資,同村的靜靜姐,也在bj打工兩年後在城裏支起鋪面,那她呢?羅宇霜天真的想,或許那裏也有她羅宇霜一席之地吧,她才十八歲,在那裏會交到厲害的朋友,會賺到花不完的錢,說不定還會遇到她意中人,那會是怎樣的人呢?比趙海晨還帥?比趙海晨還帥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帥呢?

走的那天,媽媽騎電瓶車送她,買的站台票一直送她上車,她行李很少,只有一個笨重的雙肩包,還有手上一袋三姨給的零食。

“記住你爸說的,上車找列車長,把煙給人家,讓給你安排卧鋪。”媽媽在車下喊,車上的羅宇霜則把眼睛看在別處,她可不想讓全世界知道她準備賄賂列車長。

車子駛動了,羅宇霜還是撥開人群,趴在玻璃上看媽媽,這一別不知得多久才見,不過她心裏沒有多少傷感的東西,在外地念了三年書,早就習慣這樣的離別,最佔據她心思的是未知的明天。

車子上擠滿了學生,熙熙攘攘,她站在過道,不知如何是好。馬上檢票的乘務員過來了,她心裏緊緊的,時不時摸着口袋裏的煙。

“去六車箱補票。”

“你也去”

原來這麼多人都是送站票,一條長蛇的隊伍行軍似的穿越車廂湧向六車廂補票,羅宇霜也匍匐其中,乘務員很多,她哪裏知道哪個是列車長,再看看這人滿為患的情況,卧鋪百分百也溢了,不定有多少列車長嫡親的嫡親已經提前佔好位,她灰心了,把煙從兜里塞到書包。

到了晚上十二點,有座的人趴在小桌上睡覺,或者雙手環抱在胸前歪着頭睡,無座的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自帶摺疊小凳子,還有不顧形象的鋪張報紙睡在座位底下,每張臉都憔悴黯然,她和一個短髮女孩墊着膠袋坐在廁所旁邊的角落裏,羅宇霜感覺腳骨在運動鞋裏得不到舒展很難受,眼睛也酸脹,時不時看着諾基亞手機上的時間,一分分數着。

“下車有人接你嗎?”短髮女孩問。

羅宇霜點點頭:“我表姐,我舅家的女兒。”想到咪咪姐,羅羽霜有幾分踏實,咪咪姐在bj一家養生店學按摩,本來跟着她親哥豪哥干,可去了沒幾天就耍老闆家屬的威風,每天橫眉豎眼的對豪哥員工,豪哥一氣之下把她開除,揚言再也不讓她去公司攪弄是非,咪咪姐也拉着皮箱一氣之下來到bj投奔了她姨家的女兒。

一晚熬下來,全身每處骨頭酸軟疼痛,腦袋木木的,她和短髮女孩各自泡了方便麵,短髮女孩給了她一根火腿腸,她給了她一袋威化餅,兩個人湊合的吃着,時不時廁所傳來沖水的聲音,還有咳痰的聲音,不過天亮后,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窗外的晨色中。

下車和咪咪姐碰上頭,羅宇霜人生第一次如此乖巧的跟在咪咪姐身後。

這是一個度假村,是學校分配她的工作單位,咪咪姐將她送到門口離開了,她懷着忐忑的心情邁入酒店,去前台說了自己的情況,不一會兒一個瘦小身板的女人穿着黑襯衫紅色馬甲,一步裙,黑皮鞋笑盈盈的過來。

“羅宇霜對吧?”

羅宇霜手捏着書包背帶,緊張的點了點頭,學校分配的這份工作說是對口,不知是幹什麼?自己能不能勝任?

“我以後就是帶你的領班,大家都叫我萍姐。”

說著萍姐帶她去宿舍,宿舍前有一顆很大的銀杏樹,樹葉已經見黃,羅宇霜仰望之際,萍姐說:“咱們屬於服務行業,一定要有服務意識,見了客人不能搶路,要禮讓,還有……”萍姐看着她的臉,上班必須穿工作服,頭髮全得梳到腦後帶發套。

羅宇霜笑着點頭。

跟着萍姐領工作服工牌和辦飯卡,一切安頓好后,萍姐說:“附近公交兩站路就到一個批發市場,可以去那買被褥,還有,明天一早酒店有車帶你去體檢,不要吃早餐。”

“好的。”

萍姐走後,羅宇霜看着自己被安排的上鋪,她竟然在bj落腳了,她拿着抹布開始擦床,擦柜子,一個女孩突然從被子裏探出頭,“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羅宇霜,十七。”她按照周歲說。

“真小,這個宿舍最小的。”女孩看着她手裏的抹布又說:“你用的是我的抹布。”

羅宇霜剛想還回去,女孩又說:“算了,你先用吧,記得買就行。”然後給她介紹宿舍里的人都是什麼部門。

羅宇霜問:“我上學是學會計的,說是被安排前台財務,不知道對不對口,這工作還是學校安排的,”她其實剛開始學計算機,學了三個月轉到了會計專業。

“對口?對到姥姥家了,前台財務就是前台收銀,我和你一個部門。”女孩笑着說。

羅宇霜像找到同類一樣,雙眼放光的看着女孩說:“真的呀,那你多帶帶我。”

“你叫什麼?”羅宇霜問。

“嚴品。”

女孩說的兒話音,她聽成了“涼皮”,但也沒好意思讓她再說一遍。

下午她出去買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涼皮”說:“你反正出去,回來幫我帶一份糖炒栗子。”

另一個上夜班的女孩也探出頭,說:“幫我也帶一份。”

“好,好。”羅宇霜笑嘻嘻的同意了。

她按照萍姐說的坐公交,去批發市場買了被褥和被罩,還有一些毛巾牙刷牙膏什麼的,回來身上掛的像個逃難的似的,但還是沒忘記給她們捎了糖炒栗子。

到宿舍已經天黑,羅宇霜安置着被褥,規整着行李,其它三個女生也下班回來了,據“涼皮”說,她們都是餐飲部的,她們回來也是先圍着她一頓審問式的提問:從哪裏來?叫什麼嗎?多大了?

羅宇霜一一回答了。

“涼皮”把糖炒板栗的錢給她了,附聲在她耳邊說:“以後武佳佳讓你買啥,你聽聽就行,回來就說忘了,她不會給你錢的。”

羅宇霜心裏一跳,原來被人算計了。

武佳佳是康樂部的,最後她真的沒給自己板栗的錢。

第二天體檢完畢后,羅宇霜去部門報到。

“霜霜,體檢完啦?”涼皮主動和她打招呼。

她含笑點頭,進了前台,他的主管正在房間喝茶,原來萍姐只是領班,領班上頭還有主管,主管上頭是經理,經理一般不來,主管穿的工作服也和她們不一樣,是個男的。

她又對着這個男人回答了一遍:從哪裏來?叫什麼?多大了?這樣的問題。

男人說:“以後叫我果哥就行,”羅宇霜重重的點頭。

工作第一周,她像嚴品的尾巴,走哪跟哪,嚴品是個bj姑娘,舌頭短說話塊,又是兒話音,羅宇霜經常聽的雲裏霧裏的,有時嚴品念單子,她打計算器,好幾次打錯了,嚴品也沒怪她,而是安慰:“剛來就這樣,多算幾次就會了。”這樣她更粘着嚴品。

和宿舍的舍友也逐漸熟悉了,武佳佳每天都和男朋友打電話,打完講一些不堪入耳的葷段子,羅宇霜總聽得臉色赤紅,插着耳機看書。

“看不出來,還挺喜歡學習啊。”武佳佳看着她。

“漫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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