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陽怪氣王二叔
“大隋,隋文帝,齊州歷城......”
王辰邊走邊想,突然,頓下腳步。
—秦瓊,歷城縣馬快班頭。
王辰神色激動,小腦袋迅速運轉。
現在是公元588年,陳國剛滅,晉王楊廣還沒有班師回朝,秦瓊還沒有去捉拿響馬,程咬金也還沒出獄,十三省綠林總瓢把子單雄信還沒有密謀劫皇綱......
而自己熟知他們的人生軌跡,這等同於拿着劇本在這個世界活着......
王辰越想越興奮,直接去了歷城知府衙門,剛進內堂,迎面撞上了正欲出門的歷城父母官,也是王辰的二叔,王騰。
王騰看清來人是王辰,面色不善,冷哼道:“活祖宗,咋有興緻來你二叔這轉一轉?又犯啥事了,讓我給你擦屁股。”
王辰見他如此說,知道這就是自己二叔了,訕笑道:“二叔哪裏的話,我來自然是想二叔了。”
王騰不接他話茬,面露冷意:“不說我走了!”
腳下步伐不停,向前走去。
王辰快步跟上,依舊嬉皮笑臉地說道:“二叔,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想找一個叫秦瓊的人,在衙門內當馬快班頭。”
王騰頓下腳步,轉過身疑惑道:“你找他幹嘛,我告訴你,他不好招惹,你要是捅了什麼么蛾子,我們可救不下你。”
生怕王辰不知道事情的嚴重,王騰又補充道:“秦瓊此人雖然是只是個馬快班頭,但是他的姑父是北平王羅藝。得罪了此人,怕是你那老丈人也保不住你。”
說完,又譏笑一聲,“忘了你小子已經休了高敏了,老丈人也被你得罪了,也不可能保你了。”
王辰眨巴眨巴眼,低聲嘀咕着“真特么是我親叔,講話是真損!不愧是我那便宜老爹的親弟弟,一脈相承!”
王騰見他嘟啷着什麼,聽不清楚,拎着他耳朵惡狠狠的問道:“臭小子又在嘰歪什麼,不服氣?”
王辰疼的面色抽搐,好不容易躲掉王騰的鷹爪手,噠噠噠,退的離王騰十幾步遠。
齜牙咧嘴的說道:“二叔,跟我說下他住哪,我有要事要找他!”
不等王騰開口,立馬又說道:“我想跟秦瓊交個朋友,然後通過秦瓊跟那位北平王搭個話,這樣也好把我媳婦接回來!”
王騰根本不信,譏笑道:“接你哪個媳婦,你視若珍寶的那個青樓女子不已經給你接回家了嗎?青樓女子會的那麼多,還不夠你耍啊!”
老陰陽人了!王辰內心嘆道。
王辰也不說話了,只是沉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騰,看着王騰心裏發毛。良久之後,見王騰仍不表態,轉身就要離去。
看着王辰的背影略顯落寞,王騰心裏一軟,喊住了他,“正在衙門當值呢,你等等,我去傳他。”
叫了個僕從去喊秦瓊后,王騰轉身就進了內堂。
王辰聽到此話,面上又露出嬉笑神色,屁顛屁顛的跟進了屋,討好的給這位便宜二叔倒好了茶。
見王騰端起茶品了起來,王辰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外,那是一個望眼欲穿!
不一會,一位身着黑色緊身打鬥服的俊朗青年進了來。
秦瓊正要行禮,王騰擺了擺手,又指了指王辰,“他找你!跟我沒關係。”
看這便宜二叔一句好話也不願意替自己講,王辰面色一黑。
不過當秦瓊看向自己時,王辰立馬換上菊花笑容,謅媚道:“秦大哥啊,我確實有點小事找你,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請你去酒樓吃飯,咱們出去說。”
說著就要拉着秦瓊的手往外走。
王騰給秦瓊使了個眼色,示意跟他去后,秦瓊就任由王辰拉走了。
只是在出屋前,王騰在後面對王辰喊道:“兔崽子,下次再跟你二叔擺臉色,狗腿給你打斷,三綱五常,四維八德你學狗肚子去了是吧!”
聽着身後的怒罵聲,王辰腳步更快幾分,內心嘆道,“又是兔崽子,又是狗腿的,我到底是兔是狗啊,自己這二叔,這麼粗鄙,講話還陰陽怪氣,是如何能當上這歷城的父母官的。”
想到這裏,內心更是暗暗啐道,“這狗官,肯定是走關係進去的。”
歷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王辰勾搭着秦瓊就往裏走,看見跑腿的小二,一句話遞出,就帶着秦瓊上了頂樓。
“老規矩!”
不知道那紈絝平時是不是這樣裝的,王辰內心想到。
秦瓊跟在身後,對身旁的這位的豐功偉績,他也是略有耳聞。
進了包廂,王辰率先開口:“秦大哥俠義之名,久仰久仰,不知可聽說過在下?”
秦瓊跟進了包廂,聽到王辰的話,面露為難之色。
良久后,緩慢開口,“略有耳聞,歷城......活閻王!”略顯遲疑。
.......
我特,風評這麼差嗎?
王辰內心悲涼,強忍着淚流滿面,開口緩解尷尬,“秦大哥,玩笑了!”
所幸這秦瓊也是個有情商的人,知道不能一直捅人家傷口。
“謠言蜚語,不可信,我相信王兄一定不是那樣的人。”秦瓊正色道,給了王辰個台階。
兩人落座后,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王辰更是不虛,聊騷王辰前生那是很在行的。
嘎嘎聊下來之後,直接讓秦瓊對他印象好了起來。
王辰一下子就營造了一個敗絮在外,金玉其中的好男兒形象。
可是上菜之後,王辰一天未吃了,只顧着埋頭苦吃,見氣氛冷場,秦瓊主動出擊:“王兄,聽說你為了個青樓女子把你妻子都給休了,真的嗎?”
王辰大快朵頤的嘴停了下來,甚至嘴都忘了合上,肉都從嘴中掉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認為你情商高,你特么是不逮着我傷口一直捅,你這間歇性捅一下,殺傷力更大。
回過神來,王辰面無表情的咽下嘴裏的吃食,擦了擦嘴角,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開口哭訴道:“你不知道我的難處啊,我那妻子在齊公府里長大,受盡寵愛,性格是嬌氣蠻橫。我之所以帶回去個青樓女子,只是為了氣氣她,她可倒好,二話不說,回了娘家,四處造謠我要休了她,我那老丈人氣的,對我王家那是痛下殺手,這老丈人出招,我這女婿得接着啊!王家的產業都在我那老丈人得打壓下縮水了七成,昨日,我那妻子更是給我傳了信,要我去齊公府,磕頭認罪,八抬大轎把她請回來......”
說到傷心處,更是悲呼:“男人難,男人好難啊!”,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內心嘆道,媳婦啊,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咱們的以後啊!
受到氣氛渲染的秦瓊,明明還未成親,卻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直呼:“王兄說的是啊!男人真難!”
見秦瓊不懂得收場,可自己一直哭也很費體力的。
王辰只好繼續演,抹着眼淚,更更咽咽的說道:“秦大哥,我現在情緒有點失控,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下次我在找你說事好嘛。”
秦瓊一副我了解我都懂得模樣,深情脈脈的望着王辰,“好,你我兄弟下次再聚,只是王兄你背負這麼多的罵名,一定要堅強啊,我會為你報不平的。”
一步一回頭,行至屋門口,望着埋頭嗚咽的王辰,長嘆一聲,出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