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華娛樂壇
“請問您是怎麼看待您女兒自殺的事情的?”
“夏女士,現在距您女兒自殺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請問您為什麼不是第一時間發現的?”
“夏女士,聽說桑榆晚是因為家暴才自殺的,您怎麼看?”
……
醫院門口還是擠滿了記者,一個女人在三四個保鏢的護送下走進醫院。
女人即使面對這麼多記者,白皙精緻的五官,神情默然,抿唇。
女人保養的很好,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一身包臀大紅半身裙,一雙黑絲下包裹住的雙腿筆直纖細,一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卻依然能走出從容的步伐。
女人目的明確,挎着包上了電梯,直上六樓。
……
此刻桑榆晚正支撐身子想要下床,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晚晚半站着的身體重新坐回床邊上。
看到女人,晚晚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她看出了母親臉上的冷冽氣息。
女人瞧了晚晚一眼,自顧自的走到她面前。
抹着紅色的雙唇淡淡吐出一句話:“棠思柔,你可真是媽媽的好女兒。”
晚晚看着媽媽的眼睛,並沒有說話。
“你到底在矯情什麼?”女人皺眉,語氣不滿,“你二十一歲了,怎麼還是這麼的不懂事。”
晚晚雙眸冰冷,眼睛裏沒有一絲感情:“在您的眼裏,什麼才算得上是懂事?”
女人冷笑:“棠思柔,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你的人生就沒有選擇,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越來越覺得你沒用。”
棠思柔微微低頭:“這句話您說了十一年。”
女人拉開床邊的座椅,然後姿勢優雅的坐下,雙腿優雅的交疊,完美的腿型弧度。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鬧,蘇銘那邊會有多難堪?你的粉絲,你的名譽會有什麼影響?你這樣做你到底得到了什麼?”
女人的話語裏沒有一絲一毫對女兒傷病的關係與擔憂,有的只是冰冷的利益關係。
女人每說一句話,晚晚心裏就涼了一分,等到她話說完,晚晚的心已經徹底涼了下去。
晚晚不說話,女人繼續說道:“今天下午有一場記者見面會,到時候我會安排你出院,還有,今晚和我叫上了蘇銘來家裏吃飯,你到時候打扮漂亮……”
“夠了!”晚晚打斷女人的話語,眉眼間儘是冷漠與受傷。
女人被晚晚突如其來的吼聲震住,她從未聽過她如此大嗓門的說話。
空氣沉默了幾秒,兩人對視幾秒后,晚晚神情冰冷而堅定。
“我決定了,”晚晚雙手緊緊的抓着床單,似乎在極力支撐她這具破損的身體,“我會退出華娛樂壇。”
女人明顯被激怒:“棠思柔!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我說了什麼,從我自殺的那一刻我就想的很清楚了。”晚晚語氣沒有一絲情感起伏,此刻的她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女人氣的站立起來,胸脯一起一伏,明顯被氣的不輕。
“棠思柔,你離開了棠家,什麼都不是,你想清楚!”
“我從未奢望我和棠家有任何的關係。”晚晚冰冷的眼神讓女人覺得她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棠思柔,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當真要退出華娛樂壇?”女人的原則像是被逼到了極限。
“嗯。”晚晚沒有絲毫猶豫。
從她醒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絕對不要再重蹈覆轍,她想為自己活一次。
她體會過死亡,直到今天看到母親的樣子,她突然醒悟,原來這個世界上,比死亡更加黑暗冰冷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好!棠思柔,你記住你今天的話。”女人冷笑,像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夏芝的女兒!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管你!如你所願!”
夏芝被氣的不輕,腳步聲有些重,直到病房門被大力關上,晚晚才慢慢彎下身子,全身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
病房又恢復了寂靜,剛才就像是一場龍捲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窗外的陽光似乎灑落在了晚晚的脊背上,為她鍍上了一層光環,畫面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