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千年一夢
很久以前，有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山。
可有一天，這山，醒了過來！自那混沌之中，產生了懵懵懂懂的思維！
這山看着山上的虎吃兔，兔吃草，草從土壤之中汲取生機。
漸漸的，這座大山有了自己的思緒。
有一日，一個部落被妖獸追到了此處，眼看就要被屠戮殆盡之時，這山出手了！
一陣地動山搖，將那妖獸壓入了地底。
祂這絕非是一種憐憫或是善意，這不過是一個小兒的嬉戲罷了。
就像兒童挑逗螞蟻一般，這總是要死一個的，只是祂恰好選了弱小的人罷了……
可這些部落里的人不這麼認為，他們認定，這山有靈！
此後，這山上便是多了個山神廟。
祂觀察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漸漸的，祂的思維愈發敏捷，偶爾也能藉助日月精華塑造泥身。
祂塑造出來的模樣，便是那山神的模樣！
她進了那部落之後，那部落里的人登時便是將她奉若神明。
好酒好肉，美食佳肴，專屬府邸。
她享受着這種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她本樂在其中。直至，他們開始有所訴求！
村裏的豬，春天的雨，娶不到婆娘。
世間安有真神也？非也非也！
他們都叫她山神娘娘，可她不過就是僥倖有了靈的死物罷了，終歸只是一座大山。
地動山搖她尚且可以做到，可那些事她便是愛莫能助。
部落里流言死起，說她不是山神娘娘，說她是妖，迷人心智的妖！
她意識到，她玩過頭了。
她又成了一座大山。
他們在山神廟裏祈禱，供奉，求雨……自是無一應驗。
後來，這山神廟便是被荒廢，而她，也落了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分明是救了人，為何會落得這般罵名？
後來，在她的眼中，這些個人，也不過是和山中的飛禽走獸一樣的生靈罷了。
妖吃人，人吃獸，獸吃草……
她的意識雖是愈發靈敏，思維愈發清明，也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情緒。
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是為何誕生的？或者說，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時間日復一日，部落演變為了村子，而有一日，村外來了一個人。
或許他又不算是一個人。
他展露着那些凡人不曾見過的手段，力大如牛，變大變小……
他說，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求法者，要給人族帶來希望。
他在村子裏物色了一個少年，帶到山中苦修數月，終於是帶那少年入了門。
可就在那普普通通的求法者離去之時，卻是目光掃到了那山神廟。
隨後，這位求法者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坐在那山神廟前久久不肯離去。
這少年回了村子后，一開始也是教着其餘的少年修行。
可後來，他卻好似變了個人一般。他拉幫結派，再也不教他人修行，他便是那山中的猴子王。
這個時候的村子，倒是變成了寨子……
再後來，他強搶民女，誕下了一個子嗣。
是個女孩，隨着這女孩逐漸長大，轉眼便已是待嫁的年齡。
她也如願找到了她的如意郎君。
大婚之日，他請來了全寨老小慶賀。
可就在這時，村裏的老人家忽的認出，這新娘子，便是祖上口口相傳的山神娘娘！會為寨子帶來災禍！
世間安有如此巧合？許是造化弄人，這女子竟長得真如那泥像一幕一樣。
此刻的他已經踏入了神通境界，作為掌握神通的求法者，他自是不信那等怪力亂神之說，他要帶着弟兄們去那山神廟探上一番，去砸了那廟。
可走到廟門之時，他卻是再難挪動腳步。
他見到了他的師父，帶他踏入此道的人。
那名普普通通的求法者就那樣坐在門前，說了一句：
“許是我錯了！”
閨女最終沒有等到他爹回來，寨子又漸漸地化為了村子般的存在。
而這閨女沒了她爹的庇佑，便是徹徹底底的成了那帶來不詳之人！
靠着他爹教她的那點微末手段，她帶着她的丈夫東躲西藏，躲進了深山之中。
可後來，他變了……
分娩之日，他卻帶來了他們……
她帶着孩子一路奔逃，陰差陽錯之下，竟讓她跑到了那山神廟之中。
看着如自己一模一樣的山神泥像，她摸摸自己的臉，竟是笑的那般瘋癲。
她將孩子放到了山神像前，跪在泥塑像前，說到：
“若真的有山神娘娘，穀雨就拜託你了！”
隨後，看着身後追來的那些人，只聽咣當一聲，她一頭磕死在了地上。
看着那死去的她，以及那嚎啕大哭的孩子。
她好似想明白了那個問題，她終於知道自己誕生的意義了！
那些人並沒有放過這個孩子，也沒有放過山神廟，他們一把火將山神廟燒了個乾乾淨淨。
那孩子的聲音逐漸消散，可卻沒人注意得到，烈火之中，那泥塑的山神像，竟是流出了一滴眼淚！
之後，大地震動，地龍翻身，將此地翻了個天，此地再也沒了什麼寨子，村子。
卻是多了一滴眼淚！
而隨着時間流逝，那滴眼淚吸收日月精華而修行，竟是變成了一個湖泊。
而祂卻也到了極限……
可祂自出生起便是只知道憑藉本能吸收日月精華，祂只能是吸收日月精華，聚集到身下的坑窪之中。
滴水穿石，那坑窪逐漸擴大，變成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池子。
再後來，傳聞有一人建立煉器一道，將妖獸驅逐出境，建立了一個真正的人類王朝。
大晉王朝！
“之後，便是你知道的那般了。”
忽的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炸起，而眼前那無比真實的場景也是瞬間消失。
李吾此刻竟是站在了那五台山的上空，而空中不知是他一個人，他的身旁還站着那位山神娘娘。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場夢境一般，那般真實，可卻又那般虛幻。
那山神娘娘上下打量着李吾，問到：
“你為何如此執迷於那湖水？”
李吾思量一番，決定如實道出。
“回山靈，我並不知那是有主之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包涵。”
“正所謂不知者無罪，……”
還未等李吾繼續辯解，那山神娘娘便是伸手將他打斷，說到：
“你們的道理我並不想聽。”
看着那山神娘娘，李吾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山靈的思維豈是他能揣摩的？
這一章看下來，李吾簡直是看的莫名其妙。他嚴重懷疑作者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
這山靈知道了自己的誕生的意義。可李吾作為旁觀者，又怎能知曉？
可就在此時，那山靈卻是緩緩開口說到：
“為了延續生命。”
“時間長河百萬年或是千萬年，而我的誕生也不過是區區數千年，在我之前，那五台山難道就未曾誕生過山靈？”
“可飛禽走獸也好，人也好，妖獸也好，卻都活了下來，而只有山靈沒有活下來。”
似是回首往事一般，那山靈看向李吾，繼續說到：
“不過你們這些猴子，卻是不如那些飛禽走獸。”
那山靈提及此時，眼神卻是變得愈發的厭惡。
李吾也能理解她的這般厭惡之情來自何處，自這山靈誕生起，她便從未見過人性好的一面。
他們的貪婪，他的慾望，他的背叛，他們的殘忍……
那山靈不知想起了什麼，卻是忽的轉變了語氣，看向李吾，說到：
“可是，你卻和他們不一樣……”
隨後，那山靈便是繼續對着指着那片湖泊對着李吾說到：
“你想要擁有穀雨，那你便去吧。”
“去喚醒她的靈魂，去賦予她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