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後山祠堂

第5章 後山祠堂

連雲山後山祠堂,一少年手持三柱香恭敬地站在祭台前,面前是陸家歷代祖先的靈位,此少年不是陸少白又是何人。

按照慣例陸家男丁在冠禮之後便是要進入祠堂掃祭三日,陸少白自然也不例外,意在感念先祖創立家業之不易,以此砥礪自身之前行。

陸少白俯身將燃着的供香緩緩插進香爐之內,裊裊青煙中,他目光如炬地注視着擺在正中央的靈牌,上面寫着陸離二字。

這是陸家有史以來最為傳奇的人物,以天人之姿降世,二十餘歲即達靈王之境,平四方動亂,創建雷淵城,斬天青龍蟒,一系列豐功偉業令世人瞠目。

想到先祖的這諸多事迹,距今雖已頗為久遠,但陸少白依舊覺得有些熱血沸騰,人生於世,必要這般轟轟烈烈,方才不枉來此一遭。

“吱吱吱…”突來的一陣聲音打斷了陸少白的思緒。

“這是什麼聲音?”陸少白喃喃自語道,他豎起耳朵,這聲音似乎來自祭台下面,像極了蒼食鼠的叫聲。

於是他掀開蓋在祭台上的帘子,鑽到了祭台下方的空間內,見四周有些昏暗,陸少白的指尖上瞬間冒出一絲電弧,將周遭照得通亮。

果然陸少白瞧見一隻肥碩的蒼食鼠,正縮在一角聚精會神地啃食着什麼東西。

陸少白指尖上的電弧似流光一般飛出,直直指向蒼食鼠,不曾想這蒼食鼠竟靈巧得很,在電弧將將要擊中它之時灰溜溜地躥走了。

只聽咔的一聲,未曾想到方才蒼食鼠身下的石板竟然整塊凹陷了下去。

“此處竟是一暗格!”陸少白着實有幾分吃驚,他爬到暗格附近,伸手摸索了半天,發現其中唯有一本古籍和一角殘圖,除此之外再別無它物。

陸少白首先拿起了那一角殘圖,上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號,似乎是古文,又似乎是圖形,陸少白看了半晌依舊不懂其中之意,只好暫時將其收起。

而那本古籍之上同樣落滿了灰塵,陸少白使勁地抖了抖,方見其上寫着“怒息訣”三個大字。他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想想自己也閱盡不少典籍,怎麼從未聽聞過世上有此種息訣。

他立馬好奇地將這古籍翻開,映入眼帘的是這樣一段話,“太正年初,妖獸天青龍蟒禍亂人間,吾與其一戰,重傷瀕死,危難之際忽悟得一呼吸之法,靈力一瞬劇增,遂將此孽畜斬殺。吾將此法命名為怒息訣,後世有緣者習此法門,需謹記非堅韌之經脈無以受之,非堅韌之品格無以修習,憑此吐納天地靈氣可至盡至極……”太正不就是先祖陸離生活的年代么,再聯繫到斬殺天青龍蟒,陸少白很確定此古籍必是先祖陸離所書。

“人伏於天地間,若夫己身與天地一體,與天地同息,念想己身化為一縷光,一點冰,一滴水,一道雷,一抔土,一簇火,品靈氣之脈動,入忘我之境界,則可感知氣穴之細微所在。輔以怒息訣,氣自源源不斷如奔涌之江河,無需刻意,自然隨意湧入,至七竅,至肌膚,凡此種種,皆可呼吸,如此這般,氣息可一瞬至盛……”

越繼續讀下去,陸少白越覺得不可思議,愈加感佩於先祖這天馬行空的想法,他自己的認知甚至都有些被顛覆。

尤其是氣穴這個詞語,陸少白還是頭一遭聽聞,想不到竟也是連通經脈之所在,他之前只知曉靈氣是經由七竅進入到經脈之中的。

按怒息訣所講,常人全身上下的氣穴攏共有百餘處,而怒息訣便是將靈氣引入氣穴之法,本身並不是特別晦澀難懂,難就難在感悟到氣穴的所在。

就這樣他花了將近半天的時間,逐字逐句將這本怒息訣從頭到尾細細研讀了數遍,通篇早已瞭然於心。

陸少白不禁感嘆於這怒息訣的威力,一旦修成,一瞬間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唯一的弊端是會對經脈造成相當大的負擔,也正因如此怒息訣不可長時間使用,同時使用過後數日內亦無法再凝聚靈力。

接下來的幾日,陸少白在打掃祠堂之餘,便開始了怒息訣的修習。但所謂氣穴,果然只可意會,難以言傳,實在太過虛無飄渺,竟是這般不可捉摸。陸少白自認為自己悟性尚可,但卻仍遲遲感悟不到氣穴的所在。

此刻陸少白端坐於地上,又一次開始嘗試修鍊怒息訣。只見他微眯着雙眼,雙手置於膝間,努力地一點點放鬆全身,同時不斷調整着自己的氣息,慢慢感受着耳邊風兒的喧囂,感受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便猶如一尊雕像,任爾千變萬化,我自巋然不動。

此時此刻,不知為何,一種釋然感忽地莫名湧上心頭,陸少白的內心瞬間變得無比安靜,驀地排除了萬般雜念,似是進入到了一種不可言喻的空靈境界,周遭的一切竟好似都變得放緩了起來,幾近如靜止一般。

絲絲靈氣自四面八方涌動,輕撫着陸少白的身體,拂過他的面龐,滑過他的發梢。陸少白彷彿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又好似自己無處不在。陽光淡淡灑下,他好像也化身為一束柔光;塵土微微飛揚,他好像化身為一粒微塵;清風徐徐吹過,他又好像化身為一縷斜風……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天地雖依舊,但萬物卻皆變得清晰可察,整個世界都顯得尤為通透,如親至雲端,一覽蒸騰的浮雲;如身臨遠境,飽覽秀麗的群山;甚至渺小如腳下的螻蟻,此刻在陸少白眼中亦能輕易看清它的全貌。

更為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彷彿張開了諸多細小的孔洞,如同嗷嗷待哺的幼兒,渴望着靈氣的滋潤,想必這就是所謂的氣穴吧。

陸少白長吁一口氣,只覺得渾身變得通暢無比,似乎有使不完的氣力。幾日內幾乎不眠不休,終於讓他找尋到了氣穴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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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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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後山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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