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病
休息站是臨時搭建的，功能和酒店相差無幾。
休息站沒一個考生。
陳仁宇有種包下了這個休息站的感覺。
獨享溫泉和換衣間；
在大廳里，找了個挨着假山噴泉的座位，躺在搖椅里，看動漫影視劇新聞可以隨意換台；
……
當他百無聊賴到要睡着時，才見其他考生陸陸續續回來。
大概考試時表現過於突出，幾乎每個考生都會瞅他兩眼。
眼神很複雜：男生多是羨慕嫉妒，女生多是含有幾分愛意。
陳仁宇都報之以微笑。
“好哥們兒，我劉峰迴來了。來，讓我們來個大大的擁抱。”
劉峰剛進大廳，一眼瞅見陳仁宇，浮誇地高聲喊，像是恨不能讓所有考生都知道他和陳仁宇是好哥們兒。
他渾身髒兮兮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兒。
陳仁宇當然避之不及。
這兩個好哥們兒圍着噴泉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不少考生駐足觀看他倆嬉戲，笑聲不時響起。
正玩到興頭上，陳仁宇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憑感覺望過去，見人群中有個考生惡狠狠地瞅着自己。
對方注意到已被陳仁宇發現，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在同伴的簇擁下進了電梯。
這是誰？
我好像沒得罪過他。
管他呢。
陳仁宇不再放在心上。
“請各位考生儘快洗澡並回大廳。已和其它考場的成績匯總，十分鐘后念成績。”屏幕上突然出現白髮蒼蒼的總考官。
這一句就讓考生們炸窩了。
有的往澡堂狂奔，有的招呼屋外的朋友快點兒。
唯有陳仁宇悠閑地晃着搖椅等待。
不大一會兒，廣闊的大廳里擠滿了人。
很多考生隨便洗了一下就換衣服出來。
更多的是剛下山。大廳里滿是汗臭味兒和血腥味兒。
陳仁宇慶幸離噴泉近，能聞到還算清新空氣。
主考官再次出現在屏幕上，手裏拿着一張紙，“接下來只念本考場前五十名考生的成績。名次就是下一場考試的考號。”
大廳里鴉雀無聲。考生們屏氣凝神，都仰着頭看屏幕。
“考試成績以獵物數量為主，施展的技術、過程、時間等也是考慮因素……所以，有些考生狩獵數量相同，但分數不一樣。”
“第50名，一高三年級二班的劉峰同學。考號為0254120。狩獵6頭。”
……
劉峰激動地高舉雙拳，無聲地吶喊。
陳仁宇為好哥們兒取得佳績而高興，露出欣慰的笑。
“第46名，二高三年級六班的張哲同學。考號為0456242。狩獵7頭。”
……
人群里接連爆發出興奮的喊聲。
“第40名……狩獵7頭。”
……
“第2名，二高三年級一班的李帥同學，考號為0159452。狩獵20頭。”
“不愧是李少，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咱李少是誰？家教請的都是獵者級別的高手，又有財力買名貴滋補品，哪兒是我們能比的？”
……
幾個狗腿子圍着一個高大帥氣的學生一個勁兒拍馬屁。
而他呢，則滿懷仇恨地盯着陳仁宇。
陳仁宇感應到有目光瞅來，看了過去，見正是之前那位仇視自己的考生。
“第一名，一高三年級二班的陳仁宇同學。考號為0000050。狩獵495頭。從沒見過如此優秀的考生。”
主考官由衷地讚歎。
495頭！
考生們齊刷刷地看過來。
震驚！
唯有這個詞語可以表達他們此時的心情。
陳仁宇第一次受到這種關注，難為情地撓撓頭，竭力擠出明媚的笑回報他們。
“本考官有必要說明，其他考生狩獵成功都是在銀骨蛛牛發瘋前，唯有陳同學狩獵的每一頭都是在蛛牛發瘋后。”
“所有考官一致判斷，以陳同學的資質，即便在天道狩獵兵團，也可以很快直升為軍官。”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大廳嘩然。
“姓陳的，我要舉報你作弊。”
驀地有人高聲喊。
陳仁宇循聲看去，見那人正是李帥。
他筆直地站着，高昂着頭，雙手交叉在胸前，露出高傲而又滿含嘲諷的笑，“我一眼就看透你了。”
作弊？
陳仁宇心中一驚。
之前聽柳葉飛說，其他考官都懷疑他作弊。
可是，主考官公佈成績時是以讚賞的語氣啊。
他猶疑不決，一時忘了為自己辯解。
不愧是他的好哥們兒，劉峰見陳仁宇悶聲不吭，起身輕蔑地問：“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是放屁。”
李帥自信滿滿地笑，“上一場考試，我的戰力是城中最高的。4.5。我用盡全力才狩獵20頭。還是在它們不反抗的情況下。請問，他的戰力是多少？”
“3。”
陳仁宇不想讓劉峰為自己硬扛，起身，不疾不徐地回答。
“大家都聽到了吧？他的戰力只有3。在座的有誰比這個高的？”李帥如得勝的將軍，掃視大廳，詢問眾人。
“我是3.1。”
“我是3.9。”
“我是3.5。”
……
凡是比陳仁宇戰力高的，一個個報出自己的戰力。
此起彼伏。
考生們目光中滿含着質疑。
連劉峰都動搖了，小聲抱怨道：“真不講義氣。有作弊手段，為什麼不幫我一把，讓我的名次更靠前點兒？”
怎麼辦？
難道要告訴他們真相？
估計都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面對眾考生的灼灼目光，陳仁宇心一橫，朗聲道：“好啊，誰敢出去和我打一架？”
眾人猶疑了。
“你。”陳仁宇隨手一指。
“有病啊。我累得沒有一點兒力氣，你回來得早，戰力早就恢復了。”
“你呢？”
“有病。在這兒打架會被記入人生污點的。”那個考生白他一眼。
“你呢？”
“真是有病。他倆都給你解釋過了。”
……
陳仁宇一連問了十幾個人，都被罵“有病”，最後指着李帥，挑眉一笑，“你質疑我，咱們就打一架。”
李帥不屑地擺手，“有病。考試作弊當然要在考場中抓你個現形。”
“看來你們身體都不好啊，早點兒回家養病吧。”
陳仁宇說罷，哈哈大笑着往外走。
儘管他們質疑陳仁宇實力不足，高分全靠作弊，但見他要離開，回想起考試中的一幕幕，仍心中害怕，自覺地讓出一條寬寬的路。
“姓陳的，你聽着，第一名必須是我，被天道狩獵兵團錄取的必須是我。下一場考試，我會正大光明地用實力碾壓你。”
身後傳來李帥聲音洪亮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