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深夜孤魂

聽聞關於當年之事，李雲嫦心之憂憂起來。那奇裝異服女子現身，絕非是為其他瑣事而來。而是其中有所計謀，無定是為東方徎而來。顯之有擔心，更是無法安定。比起怒刀方才焦慮更為顯著。於是李雲嫦便要回身再找東方徎。

南行大道上，夜幕降臨，星河低垂，周圍朦朧一片。入山林而靄靄，無處可見人家。前後險峻，悠然小道則是樵夫所行之路。行於林間，怪鳥啼叫，野獸嚎啕。人行路，魂牽林。林間更是遮日蔽月，處處是潮濕之氣。穿梭山林，過荊棘而走挺拔。足下之途徑則是平緩向下，坡道不險，則是淤泥連連，行走而去，則是路滑不足。常人行走，唯恐是緩到天明方能下山。而東方徎至此，步步平穩，踏於淤泥而沾身。徑直而下，行路到山下一看。此處在深谷之中，三面環山，山中孤立而立，有一木樓在月光之下木樓在崇山峻岭間倒是顯得頗有些不倫不類。東方徎駐足觀望片刻，便迎身向前行走。

近木樓而觀，木樓周圍草木深深，有眾多交雜蟲叫之聲。東方徎一瞧之後躡手躡腳向木樓裏面走去。而這木樓，孤而林立，無所裙樓，確然是孤影陳舊。東方走到門口，見門框腐朽，大門傾倒在內。入內一看，月光照耀之處則是蜘蛛滿天布網。內無他人，有棺槨四副。另外有一樓梯，如同殘垣斷壁一般。在棺槨之後，有一堆衣物，衣物不知是何人之物。東方徎俯身用摺扇挑開衣物一看。在一堆衣物之中裹着一些銀錠。東方徎起身小心翼翼向四周移動步子。忽然耳畔傳來驚魂嘆息聲。東方徎聽聲辯位，得知聲音從二樓傳來。但行走到樓梯一側，見樓梯早就斷裂不堪。白蟻駐紮，木頭已然阿虎面目全非。東方徎便縱身一跳躍，輕身上了二樓。

至二樓一看，眼前是闃無一人。

而東方徎緩緩行走。剛行走兩步，忽然聽到“唉”嘆息聲。東方慢慢移動身子。向後微微退着，現在聽來，聲音又到了樓下。這聲音着實讓人畏懼。東方徎退身到樓梯口。微微向樓下一瞧，下面也是無一人在。東方徎心神合一，閉着眼睛聆聽周圍。然後迅速轉身，一晃之間，有一個黑影在面前閃走。東方徎未曾見到面前猝然離開之人真面目，只能看到那人披頭散髮，瘦弱乾柴。東方徎心中一怵，繼續觀望四周。當東方徎走了走幾步之後，便閉目思聽，聽到身後有微微吐納之氣。便迅速轉身一看，還輸那位披頭散髮之人。當東方徎轉身瞬間，又不見蹤影。東方徎緩緩移動步子，撐開摺扇，嘴角微微上揚，摺扇緩緩抬起。白面摺扇忽然一團黑影。東方徎安然一笑，迅速轉身，回馬一戳，手中摺扇到對方咽喉處。東方徎定睛一看，方才故弄玄虛之人是一位滿臉旮瘩，披頭散髮怪人。怪人見東方徎已然發覺，便一本正經站着。

東方徎收起手勢，向後退了三步，問道：“你是何人？”

怪人發出令人不寒而慄聲音，有模有樣，鸚鵡學舌。東方徎一笑便安靜下來，一看、面前之人，雖然其貌不揚，令人望之發怵，卻是憨態可掬。東方坐了下來，怪人也隨之坐了下來。東方徎閉目養神，怪人也是東施效顰，與東方徎動作一模一樣。此時，樓下響起腳步聲。一個快影閃爍，怪人變得羞答答起來。消瘦身軀藏在牆角。哆嗦身子，似乎非常畏懼樣子。東方徎向樓下一瞧，下面置放棺槨紛紛打開。有四個面如死灰之人起身，跳出棺槨。東方徎定睛看着四人。忽然感覺背上一陣酸痛。

更是站立不穩，被人用強烈力量一推。東方徎跌倒在一樓。很快東方徎起身一瞧，二樓那憨態可掬之人連連笑着，張牙舞爪跳動着。棺槨之中四個人手中各有一柄長劍，冷若冰霜臉上顯出一絲絲寒氣，身上更是寒氣逼人。東方徎這才知曉，無聲無息之中闖入龍潭虎穴之中。東方徎安定下來，轉了轉身望着四人。四人也不為善意，觀望許久之後，躍躍欲試。

此時，莎婉拉輕身走進木樓，身邊有壯漢陪伴。

東方徎一望周圍之人“哈哈”一笑說道：“吾倒是忘了，姑娘屬下皆是一些鬼魅之輩，現在看來今晚本公子是踏入這幽暗之地。”

莎婉拉冷冷一笑說道：“東方徎，如你當年一般，若非我一時不慎，你是無法逃走。若是公子能對本姑娘言聽計從，那公子不會被欺凌。如若不然，今晚公子必然：不會離開。”

東方徎腳步緩緩移動，盯着四個人說道：“那也未必，今非昔比，今夜諸位未必能拿下本公子。”

莎婉拉一揮手，四個人一同簇擁而來。東方徎見狀，向上一跳。飛身到了屋樑之上。輕輕翻轉身子，飛身向窗外縱身而去。莎婉拉一瞧，立即翻身起，不顧屬下一干人尾隨之後。東方徎跳到窗外平地上。轉身望着木樓，誰知莎婉拉更勝一籌，居然到了東方徎身後。接着一把“飛鷹捕蛇”雙手抓東方徎兩邊琵琶骨。可是莎婉拉尚未用力，這讓東方徎有機可乘，施展軟骨之法，讓莎婉拉不能擒拿。接着飛身起，再度離開。

五個人這才飛身追趕。

莎婉拉一看雙手思量：“往日這東方徎乃是病之中之崽，如今卻是虓動山林猛虎。”

東方徎飛身向南十里之遙，落到地上思量：“方才若不是那莎婉拉有所懈怠，那我豈不是又要遭殃。那女子真乃魔鬼也。”

東方徎思量片刻想要向前行走，五個人都飛身前來，一來便各守一方，將東方徎圍在中間。莎婉拉也隨之趕來，露出譏誚笑容說道：“東方公子輕功不錯，可是遇到我這幾人，公子插翅難逃。”

東方徎一笑說道：“真是陰魂不散，看來今晚本公子是難以脫身。”

莎婉拉說道：“明知道逃不掉的話，那就束手就擒。”

東方徎一望五個人安然定神，思慮片刻笑着說道：“莎婉拉，我看這樣如何，汝身旁皆是一流高手，如此對付本公子，無非魚死網破，姑娘也不會從本公子口中得知那風月劍之地。如此姑娘回到天南之邦如何*交代。”

莎婉拉“哼哼”一聲說道：“那公子之意便是要向本姑娘求饒。”

東方徎說道：“那不是大丈夫所為，只是在下倒是有一個兩者雙贏之法，你我不動干戈。”

莎婉拉一聽，問道：“這是何意？”

東方徎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吾行走江湖，一來是對付姑娘，這姑娘肯定知曉，你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恨，而另外一事便是那天機樓主，在江湖人看來，天機樓主乃是自焚而殆，可是那的確是掩人耳目而已。依我看來，那人必然在這南行路上。若是姑娘能找出那人，那本公子將風月劍藏匿之處告知姑娘。”

莎婉拉一笑說道：“難道這不是公子脫身之計，本姑娘怎會相信。”

東方徎說道：“姑娘大可不信，那人當年能慫恿武林之人滅我一族，搶掠無數珍寶，他怎會心甘情願滅身。若我無猜測錯的的話，那人接下來要對付是天南之邦，對於天機樓主而言，比任何人更加憎恨天南之邦，因為他也是被天南之邦傷害，失其羞樂之人。”

莎婉拉聽之，信以為真，深深思量。

東方徎一瞧繼續說道：“哼哼，姑娘若是一心想要對付在下，那在下絕不怨言，在姑娘手中，我微不足道。又如何能避開，只是滅族之恨不能報，有生之年見我平生最為憎恨兩人拼殺，更是大快人心。”

莎婉拉微微抬起頭，問道：“那天機樓主真想對付我天南之邦。”

東方徎“哼哼”一聲說道：“從天南之邦逃出之人，那個不想生啖其肉，一雪前恥，想必那天機樓主苦心經營多年，藉此機會，從地獄宮面前脫身，此時正要混入天南之邦。姑娘對我有何心意，本公子自然知曉，你我還未能到你死我活之境，而天機樓主不會讓天南之邦任何一人舒然。”

莎婉拉正在低頭思量，眾人也不敢動手，靜候莎婉拉手勢。

眾人都在靜等，東方徎一笑，藉機再次翻身起，縱身離開。

一旁壯漢支支吾吾指着東方徎飛身離開方向。

莎婉拉定神一看，並無追趕，對身邊壯漢說道：“算他機智，我等不再追趕，即便是追上，以他鬼才，依舊能脫身。”

東方徎飛身又奔波十里，心中跳動起來，驚魂未定的觀望四周。

冉先生忽然出現在面前，邪笑一聲說道：“方才東方公子可是鬼話連篇，將一個已經不在人世天機樓主推上風口浪尖，天機樓主若是活着，一定會抱怨公子口無遮攔。”

東方徎“哈哈”一笑說道：“那天機樓主真一命嗚呼了，依我看來，不過畏懼紅衣女子而脫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