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防線收縮
四百米是妖獸無法打破的極限，妖獸們也逐漸意識到，憑藉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破不開這鋼鐵防線。
故，遺迹中跑出來了十多頭像穿山甲的妖怪，身上沒有鱗片，身軀有一半是由石頭組成。足足有二十米高，但氣色與其他妖獸無異。
當然不止是他們，還有一些形形色色的妖怪在他們旁邊。
他們觀察了一下周圍，緊接着，眼珠子佈滿血絲，直到被血腥的紅色所代替。
他們發出陣陣嘶吼，似乎在忍耐什麼。
然後用將前肢的雙爪拍打入地面，隨後距離遺迹門口半徑七百米的地方皆升起了石頭壁壘，而且石頭壁壘還在曲線向內延伸。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半圓的壁壘成功遮蔽妖獸上方的天空，抵擋人類從天空降下來的炮彈，而地面的發射的彈藥也打不穿這壁壘。
但施法的那幾十隻妖怪卻無力的倒下，再無聲息。
這是妖怪們使用的一種秘法，以透支生命為代價換取力量。但是他們的生命本來也快不多了，只有吸收一些靈氣或啃食一些有血肉的生靈來滋潤身體，才能活的更久。
……
龍向華看着聳立起來的壁壘，沉吟片刻，並沒有第一時間重新構建作戰思路，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前線。
“那壁壘可以打破嗎？”
電話那頭的人回答道：“能，但這壁壘太堅固了，也太厚了。裏面的人怕是……”
是的，這壁壘裏面也有人，抵禦妖獸的第一防線便設在距離遺迹門口六百米處，而這其中還有大大小小的戰壕。
而現在，妖獸主動攻擊的範圍將從七百米處開始，這也導致了七百米與一千米中的人必須迅速撤離，而防線將縮短整整四百米，或者更遠。
……
“老李，快走，縮防線了。別浪費彈藥。”
而那人口中的老李正拿着一把火箭筒，不信邪的朝壁壘上發射了兩發炮彈。
但這壁壘太厚了，坑洞也只能打出一點坑洞。
他站在壁壘面前，傾聽着裏面發生的爆炸聲，他可以想像這裏面發生着怎樣的屠殺，但裏面的人會用生命以鑄尊嚴之骨。
裏面的人只要將自己的火炮都對準壁壘一個地方，那必然會打出一個缺口，他們或許可以順着這個缺口逃生。但這些妖怪的目光將會放在壁壘外未撤離的人身上，這又會是一場災難。
老李撫摸着壁壘輕聲低語道：“戰友，謝謝了。”
……
“啊？什麼彈藥不夠用，這只是讓你護着我們這個地方的，其他地方自有他們那邊的人。”叢班長一臉無語。
咋的，給你把步槍，你就要把殺穿惡鬼當作己任？
“哦，哦！原來如此。”蘇天澤撓了撓頭說道。
心想，下次說話前一定要過一下腦子。
蘇天澤以前害怕人類是因為龜七爺爺講過一些人類抓捕地靈的故事，與人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有關。
龜七雖然警戒他不要過多接觸人類，但他還是會講關於人的種種事迹與他們精神面貌，了解那些之後，他是真心喜歡人類，想要與人類接觸，但又害怕遇到壞的人類。
而現在，他也是人類了，怕什麼？畢竟他們地靈的思維和精神與人類幾乎無異，而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物種，現在就連這個最大的區別都沒了。就算蘇天澤現在跟地靈說自己是地靈，他們也不認。
一陣地動山搖后，
他們便看到高高聳起的壁壘。
“這是嘛啊？”
元初剛剛發射出一枚炮彈出去，眼見可以打到一隻妖怪，結果這東西一升起來，直接把他的炮彈給擋住了。
元初：當真就不準備給一點體驗唄。
最無語的還是叢班長，他以為前線很穩固，在後面提供點火力支援就行了，結果來這麼一出，後方秒變前線。那他要做的事兒可就很多了。
叢班長：怎麼自從帶他們來到這，糟心的事兒越來越多。
叢班長向蘇天澤與元初說道：“你們好好戒備，我去前面幫忙。”
“知道啦！”蘇天澤與元初懶散的說道。
叢班長見他們這副模樣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囑咐道：“小元別浪費彈藥，小蘇你要好好盯着，看到惡鬼就打，但別打到自己人了。”
說完，向戰壕前走去，還沒走幾步，好像是不放心，就又回頭看向他們。看到他們各安無事，也不再矯情，向前方跑去。
過了一會兒。
“天澤，一起去前面的防線幫忙嗎？”元初試探性的說道。
說是去幫忙，其實就是想去那看一看，玩一玩。
蘇天澤猶豫了會說到：“叢班長不是讓我們好好戒備嗎？”
元初眼見有戲，蠱惑道：“班長讓我們戒備，又沒說讓我們在哪戒備，去前線戒備也是戒備啊。”
蘇天澤往這方面一想“我覺得很有道理，走吧。”
說到底兩人還是少年心性，控制不住好玩性子。
他們愉快說著話並不了解前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妖獸所製造的壁壘中有戰友，更不知道這些戰友將面對什麼。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向前線，堤防着被叢班長發現的可能。
而結果也沒讓蘇天澤兩人失望，有驚無險的走到前線。
只是讓他們疑惑的是，路上相遇的每個人明明沒有傷，但情緒卻非常壓抑。蘇天澤與元初對此，雖然疑惑，但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畢竟，被逮回去可就不好玩了。
這前線雖說是前線，但因為縮短防線過與倉促，也只是以各個戰壕為連接點，中間放一圈沙袋，沙袋後面挖一條坑。
在這前線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雖然這沙袋在那些個妖怪面前，沒啥卵用，但這個這個陣地被攻陷后，咱往坑裏一躺，東西一蓋。那些妖怪總不能停在那扒拉着土地吧。
話雖然說的俗了一點，但這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啊。
只希望壁壘里的少部分人能通過這個辦法活下來，儘管這幾乎不可能。
蘇天澤依舊戴着牛角子，畢竟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打惡鬼，如果啥事不幹，像個該溜子一樣，那也太沒參與感了。
而周圍的人看到蘇天澤的樣子也並不覺得奇怪，他們都知道蘇天澤是幹嘛的。
元初在蘇天澤前面走着，東看看西瞧瞧，儼然是一幅旅遊一般的樣子。
雖然蘇天澤很仔細找惡鬼打，但那些惡鬼在靠近防線時就消失不見了。
這些惡鬼幽暗的身體與黑夜有極大的相似度，況且這地形也是崎嶇坎坷，極大程度上方便了惡鬼隱蔽。
人多的地方鬼肯定不會來的，他們一定會去人少一點的地方，挑一些落單的人迫害。蘇天澤逛了半天可算是認清了這一點。
隨後，他與元初便向防線外偏僻的戰壕出發。
起初，他們剛來到幾處偏遠的戰壕時，沒遇到惡鬼，倒遇到了許多也戴着牛角子的人，大家相互打招呼后便相互離去。
直到，來到第四個戰壕。
蘇天澤終於看到了一個惡鬼。
只見惡鬼爬在一個士兵身上，而那士兵正趴在一個沙袋上聚精會神地觀察着壁壘，惡鬼將頭放在士兵左邊。
士兵鼻子裏不斷往外冒着一道氣狀陽氣，而這陽氣正通往惡鬼的嘴中，他一口又一口貪婪吸食着那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