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城之光

4月30日

山城一中高三年級進入無差別學習模式，意思就是將所有的班級打亂，轉為大教室教課，沒有考試，一個班最大容納五百人。

這日，誓師大會！

負責教育的副校長付劍平，召集了整個高三年級，共計4990人，進行講話。

“同學們，下午好！我是付劍平。之前有老師跟我說，付校長，讓人給你準備點稿子吧，我拒絕了，我嚴厲拒絕了！”

“因為，稿子，講不出靈魂，自然也觸動不了你們的靈魂！”

“想必整個高三年級的同學都認識我，也很怕我，因為我弄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今天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自今日起，學校不再組建競賽班，奧賽班，也不參加所有保送相關的項目，意思就是，不再有保送生，為什麼？”

台下一片嘩然！

“我不以此為豪！”

“為了這個事情，我努力了一年，今天我告訴你們，當初我送進大學的那些人，也就是你們那些師兄，他們廢了，懂我的意思嗎，廢了！”

“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思索教育的意義，對，我研究教育三十年，曾經有人讓我去當縣長，我沒去，我就是要留在一中搞教育，因為我知道，一個好的縣長，只能維護一縣百姓，但一個好的校長不一樣，他能不斷給祖國輸送新鮮的血液。”

“看看你們這些人，眼高於頂，自以為是的人多的是。今天我說說你們那些師兄，他們有些去了海外，可是沒有回來，有些人成為了企業家，可他們為這個國家做了什麼？還有極少一部分人，成為了所謂的科學家，但好像沒有做出什麼成果。同學們啊，我們的教育是失敗的，作為全國排名前十的重點高中，我負責人的告訴大家，現在我們所有的育人方式都是失敗的。”

“你們一定很疑惑，會覺得我這個校長大言不慚。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已經沒有了血性，你們已經被應試教育榨開了骨血，你們的心中只有自己，你們是自私的，哪裏還有什麼名族大義，哪裏還有什麼血性，這是我們這些當老師的錯，也是祖國的悲哀。”

“我們要的是什麼，敢於亮劍，在這裏，我要表揚兩位同學，雲凡和冷嬌。為什麼，他們在不久前拒絕了直接免考入學的申請，還可以選專業哦，比你們那些自負不凡的保送生，要強一百倍。”

“為什麼說這些，我想問問你們，讀書的目的是什麼，你們知道什麼是名族精神嗎，你們都不知道，你們一個個搞物理競賽，當初學校讓我帶隊，我拒絕了，我是第一個反對者，搞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你們是真的喜歡物理，喜歡數學嗎。”

“看着你們一個個在國內外大殺四方，我很欣慰，但是縱觀祖國發展，縱觀人才培養，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曾經那些在中學大殺四方的英雄，成年後，都到哪裏去了？”

“有些去國外去了，有些呢，碌碌無為，有些甚至成為資本家的走狗。”

“這就是教育的悲哀，我提倡因材施教，但是我們學校是省里的頭把交椅，很多人反對，但我這顆心會永遠鬥爭下去。”

“我看到你們很多學長，辛辛苦苦考入了大學，結果去幹了些什麼事？上個月，我接回來十幾個學校，對方學校點名讓我去接，我並不覺得這是恥辱，而給我敲響了一記警鐘，現在這口鐘一直在我腦海中長鳴。”

“你們不是對大學生活很好奇嗎，

說來也快了，還有三個月，你們就將步入大學，那裏看上去是神聖的地方。這這裏，我告訴你們，那裏藏污納垢，你們那些學長在大學中紙醉金迷，在中學不讓乾的事情，大學裏，他們一件不放過，全乾了，甚至更過分。”

“說說他們乾的那些事，為了考上更好的大學，選擇自己不喜歡的專業。喂，請問你們是奔着大學去的，還是奔着學習去的？”

“還有一到大學就去嫖妓的，學習還沒開始，就被當場開除！你們不覺得羞愧嗎，那是你們這個年紀該乾的事情嗎，你們不是自詡精英嗎，就干這樣的事？你以為這是個例，並不是，全國這樣的學生很多。現在我手中有兩本書，一本是嫖妓指南，一本是圍城，你們怎麼選，我可能不太清楚！”

“但如果我告訴你，這本書要傳承到你們家千代萬代，你們會怎麼選，我很清楚。我們傳承的是文化，不是奢靡享受。”

“你們經常看到我開着一輛破吉普車，是不是以為我沒錢，不好意思，我很有錢，就差在伊朗買油井了。那我為什麼要開這一輛破吉普，經常開着開着路上壞了，我也很糟心。因為我們這一代是苦出來的一代，我的先輩更是經歷百年恥辱，我背負着太多太多責任。”

“我認為，學校要教你們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做人，做個有血有肉的人，這句話你們也經常聽到，但是你們都不懂，什麼叫做人。我要你們做什麼人？那就是有精神的人，有理想抱負的人，不要被三兩銅臭腐蝕的人。”

“前幾年，出了一個姓鹿的人，要開創互聯網銷售模式，你們覺得他是一個奇迹，我認為不是。”

“我認為他不是一個有名族精神的人，不是一個有氣節的人，滿腦子的銅臭，然後告訴你們，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錢，虛偽。”

“我為什麼要這樣說他，不是針對他個人，是針對你們所有人，所有企業家，你們的靈魂呢，你們滿腦子就是金錢，可金錢真有那麼好嗎？”

“當然，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但我們不能成為金錢的奴隸。”

“你開創了一個先河，漂亮國他不懂嗎，他不懂什麼是互聯網經濟嗎？這種經濟模式一旦發展起來，那還要那些門店幹什麼。自動化全部發展起來，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

“沒有一個中間商，我們的高樓大廈里，需要那麼多人幹什麼。”

“同學們，那我們是什麼，是人啊，人有高低貴賤嗎，沒有啊！你們這些自詡精英的人，有本事去拿諾貝爾獎啊，而不是抬起你們高傲的頭顱去鄙視那些民工，去鄙視那些掃大街的。”

“我往大的說，如果一個文明只有機械，而沒有人，就像我們逐漸失去的骨氣一樣，就像我們逐漸失去的人情味一樣，同學們，這樣的文明還有什麼意義，那些無辜的百姓，就那麼該死嗎？”

“我就給你們講講什麼是人情，就以你們自認為最無情的法律開始講。”

“從前有個人，他的老婆被人欺辱，他被人毆打，他最後拿起一把菜刀，砍死了一個。那他有罪嗎？思索......沒有罪，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氣節，如果你連這個氣節都沒有，那你當什麼男人，你配得上這個詞嗎。往大了說，外國侵略者假如衝到我們國家，你是當漢奸還是英雄，別急着反駁我，你們大部分人都有漢奸潛質，嚴刑拷打，你們扛得住嗎？”

“而有些小國家，人家五歲就敢朝着地方的坦克丟石頭，你們敢嗎，這就是民族魂。”

“同學們，你們要想清楚，你是想當一個什麼樣的人，是碌碌無為，遺憾走完一生，還是做一些有血有肉的人，不要再當行屍走肉了，算老師求你們了，眼裏不要老盯着那些功名利祿，這不是教育的初心，教育的意義，是讓你們去改變這個社會，是讓你們用心中的知識守護一方國土，而不是為一己私利。”

“從明天開始，全體學生，五一正常放假，你們真的應該細心去感受下前輩們給我們留下來的文化，而不是只貪圖享樂，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就算不是亡國奴隸，那也會輪到我們的下一代。”

“從明天開始，取消晚自習，取消周末上課，你們愛幹什麼就盡情釋放你們的天性，但真正上了考場上了戰場，請拿出你們的血性來，我們一中的男兒，一個個都是好樣的。這裏為什麼不說女人，不是貶低你們，如果真有一天，我們需要靠着女人，那就離亡國不遠了。”

“同學們，放開你們的羽翼，展翅高飛吧！”

台下沉默了良久，沒有喜悅，只有觸動，片刻后，雷鳴般的掌聲持續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