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四減一等於零,靈猴皆敗
剩餘的那兩隻靈猴,特徵鮮明,
一隻斷尾,另一隻頭頂少了一撮毛。
見其夥伴如此慘狀,縱使它們心中多有不忿,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夜流山想起幾月前被靈猴欺負,扒光衣服的場景,
內心直呼過癮。
嘴裏叫囂道:“別躲了,到底還打不打了?”
偌大的茂密叢林,餘音環繞,靜寂無聲。
夜流山閉上雙眼,雙耳輕顫,也依然聽不到半分,靈猴踏地,爬樹發出的窸窣聲。
它們在暗處小心翼翼地遊走,還時不時回頭,眼神直勾勾盯着夜流山。
猴類妖獸性子除了貪玩,還有個特點,
那就是格外記仇。
如果夜流山有一絲鬆懈,它們勢必給予前者慘痛的教訓。
夜流山褪去賦予拳頭上的內力,側頭,嬉皮笑臉地對站在肩頭的衢爺說:
“我說的對吧,四減一等於零。”
相處三月,對於夜流山的性格,衢爺有個模糊大概的了解。
衢爺白了眼夜流山,嘴唇上揚,切了一聲,說:“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夜流山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道:“什麼毛病。”
“得勢之後,沾沾自喜且又自大的臭毛病。”
夜流山愣在原地,暗道:
不是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驕傲自滿了。
服了你這個老登兒...
數番內心吐槽完后,夜流山沒好氣地說:“我這不是沾沾自喜,更不是自大,而是“報仇”之後的喜悅之情。”
衢爺疑惑問道:“報仇?”
夜流山斜眼望去肩頭上的“小個子”,看向了衢爺那圓嘟嘟,鼓起來的肚子,他不屑說道:
“你該不會認為它們機靈聰慧,與你現在幻化的這幅三歲幼童的身子大致,覺得靈猴可愛吧?”jj.br>
衢爺茫然。
見狀,夜流山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少年老成的面容,說:“莫要被它們表面所欺騙了,你沒來到我識海前,我每日別提過得有多麼心驚膽戰,看到我院落的衣櫥了嗎?”
衢爺輕輕點頭,“嗯,看見了,又如何?”
夜流山耐心解釋:“每當迎新年那日,師傅都會托八師兄下山買華貴的新衣給我,原以為師姐師兄離去,我可以做個山大王。”
“可好景不長,這四隻土匪把我這些衣服扒了,把我身上銀兩搜刮乾淨,就連我捕獵家禽時,都要繞開它們。”
“衣櫥,亦空空如也。”
承完上句,下一步夜流山便緊緊按住左邊的心臟,裝出一副揪心、痛心的樣子,帶着哭腔:“此仇不報,我心不平啊。”
衢爺環抱雙手,立在胸前,說:“行了,別裝了,騙騙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倒也可以。”
“騙我,你還嫩了點。”
“是是是,千年老怪物。”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給燒了。”
夜流山只得作罷,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看來一時半會兒,它們不會出來了,小子,回院落冥想去。”
“誰說不會的。”
衢爺正欲鑽入識海,被夜流山一句話打斷,他也想看看後者是如何引那兩隻隱匿暗處的猴子出來的。
話音已落。
夜流山陰險壞笑,從兜里取出小壺葫蘆。
拿在手裏,搖晃了下。
約莫着,還有三成。
“為了打敗這四隻狡猾的靈猴,我每日都會將盛了酒水的葫蘆帶在衣袋裏。”
衢爺驚得眼咕嚕子都瞪圓了,問道:“它們也好酒?”
“瞅瞅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兒,還說自己活了上千年之久。”
夜流山感傷道:“這可是觀瀾山下那對老夫婦釀製的酒。”
“也是我師傅,心心念不舍喝的。”
隨即,他撥開葫蘆的壺口,一股濃郁的醬香味飄然而過,傳入茂密的叢林內。
江湖之輩就沒有不好酒的。
衢爺雙眼目視酒葫蘆的壺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
而後,衢爺吧唧着嘴,碎念道:“可惜了,我喝不上,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喝上。”
夜流山安慰道:“跟着小爺混,包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再理會衢爺,舉過酒葫蘆於頭頂。
他揚起了頭,張開了嘴。
咕嚕咕嚕。
烈酒入肚。
一飲酒水四盞。
“咳咳咳咳....”
剛喝完,喉嚨就泛起劇烈的灼燒感,讓夜流山吐了出來。
“這酒,真他娘的烈。”
夜流山豪放地擦過嘴間的烈酒殘漬。
突然間,叢林裏發出細微聲響,
他的耳根輕顫,
咧嘴想道:
魚兒,上鉤了!
叢林內,動靜愈來愈大。
斷尾靈猴利用靈活的走位,在樹梢上彈出了個頭。
清晰可見。
見狀,夜流山利索地抽出劍,其左手執劍,右手提握酒葫蘆。
斷尾靈猴眯起雙眼,棕褐色的瞳孔縮如銀針般大小,鼻子呼起熱騰騰的氣。它的腳尖重點樹梢的枝頭上,將枝頭壓成一個有弧度的曲線。
隨後斷尾靈猴解開了握住枝頭的雙手,用力的反作用將它自己彈射,朝夜流山飛了過去。
“來得好。”
夜流山踏起晃悠悠的步伐,仰躺下去,用劍的前端利刃釘在地面支撐身子。
斷尾靈猴伸手就要朝夜流山右手提握的酒葫蘆抓去。
後者眼神一凝,拿劍的左手扭旋,他的身子以劍的前端利刃為中心,如同石鍾原地逆時針隨擺,在地上畫了個圈,輕而易舉就躲過了斷尾靈猴。
夜流山還不忘抬起右手的酒葫蘆,給自己整上一口,還愜意地打上了個酒嗝,形似醉酒的老翁。
斷尾靈猴怒目圓瞪,“咿呀”個不停像是呼喚什麼,緊接着它露出一排猙獰尖銳的獠牙。
衢爺焦急萬分,禁不住提醒夜流山道:“別醉了,清醒點..”
“小爺清醒的很。”
兩人對話間,斷尾靈猴呼喚的飛劍已至,只見它空中翻滾,瞅準時機,將飛劍牢牢抓在手中。
它的腳亦也沒有閑着,朝着夜流山的身子就是踹出一腳。
吭..鐺
幸好夜流山反應靈敏立劍格擋,不過也是後退了好幾步,方才停了下來。
斷尾靈猴提劍撲了上去。
一人一猴,一守一攻,對拼了數劍。
劍氣狂虐,散發的內力所過之處,均已瘡痍。
鏘鏘鏘...
劍影繚亂,火花四濺。
誰也分不出勝負來。
可靈猴根本不懂劍式,只會單純拿着木劍揮刺橫劈,毫無章節。
慢慢地,斷尾靈猴持劍攻擊的弱點也就暴露出來。
夜流山只覺無聊起來,靈猴的動作在他眼裏,緩慢至極。
竟將右手負在腰椎間,單手執劍抵禦。
“不陪你們玩了。”
夜流山向上空拋出酒葫蘆,
果然猴子的視線跟着葫蘆上升的弧度而移動。
剩下的最後一隻靈猴也按耐不住,和斷尾靈猴一同飛向空中,欲要搶奪酒葫蘆。
瞧見此幕,夜流山笑的更為燦爛。
而後,他腳尖發力猛踩,地面崩起細碎砂石。
他飛在兩猴的中央,猛地在空中來了個翻轉,敞開雙腿,一記漂亮的迴旋踢正好踢在兩隻猴子的腦袋上。
其一左一右,如炮彈那般墜落下去,
待得塵埃散去,地面上多了兩個三米深的坑。
它們倒在坑裏的姿勢怪異,陷入昏迷。
酒葫蘆掉了下來,準確無誤的掉在夜流山右手上,抓住。
淡淡說道:“歷時三月,總算是出了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