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筆灰色收入

宴席終於在融洽的氛圍中結束了。

席間季康成拉着孟辰說了很多話，他經商多年，親和力滿分，很快兩人就變得極為熟絡起來，儘管只是表面上。

兩人畢竟是初次見面，彼此還不知根底，不可能談什麼深入的內容，宴席也就沒有進行到很晚。

不然依着大涼國的習慣，非得喝到半夜子時，再叫些歌姬貼身陪酒，這才算盡興。

臨走時，他非要塞給孟辰一個食盒，說是自家廚娘特製的點心蜜餞，風味獨特。

“知道教會規矩嚴，不便到貴處當面道賀，一點小吃食，是我們商會的一點點小心意。”

話說到這個份，孟辰也不好當面拒絕。

不過他堅決不讓季康成再派車送自己。

至於原因嘛，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要住哪。

這個時代沒有路燈，黑漆漆的街面上此時已經見不到什麼行人了。

月色清冷，晚風微涼，孟辰被吹得有些上頭。

這酒雖然度數不高，可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左一杯，右一杯，就是啤酒也受不住。

見離得康家遠了，孟辰打開了食盒。

第一層確實有些精緻的點心小食。再看第二層，卻是沉甸甸的幾錠銀子。

哼，我就知道。

該怎麼處理它好呢......

說起來，孟辰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明天的早飯還沒着落呢，更不用說今晚的住處。

可若真是心安理得的拿去花，他又無法說服自己的本心。

畢竟，在穿越前，他是最憎惡的，就是這些所謂的潛規則。

雖然這只是例行的孝敬，並不是收下后就要替他們辦什麼事情。可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拿過幾次，可就再也身不由己了。

孟辰猶豫了一會，見到路邊蜷在牆角睡覺的乞丐，嘆息一聲，走了過去。

只當是日行一善吧。

孟辰拿出一錠銀子，準備放在那乞丐的碗裏。

“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孟辰回頭，見是剛剛席間認識的馮烈。

“好巧啊。”

馮烈卻是微微搖頭，又重複了一遍：“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孟辰稍愣了一下，也明白過來。

所謂懷璧其罪，一個乞丐，貿然有了一筆橫財，確實不大可能會有好下場。

於是他把銀子放回盒裏，彎腰將一碟點心放在乞丐身旁。

可惜，卻是已經晚了。俗話說財不露白，一錠銀子，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幾個高大的黑影。

“兄弟，我們可看見了，我們剛施捨給那老頭的銀子，被你給拿走了。”

“現在交出來，再跟我們道個歉，就原諒你。”

“哼，小子，不想吃苦頭，就老實一點。”

幾個人出言威脅。

孟辰皺眉看着這幾個地痞，心說：治安真差勁，回頭我要好好整頓一下，先嚴打一個月，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正義的鐵拳！

不過眼下，先逗逗他們。

“你說的，是這一錠銀子......還是，這一錠？”孟辰掏出兩錠銀子，在幾人面前比劃道。

“猜猜是哪一個，猜對了，兩個都給你們。”

那幾個地痞瞬間眼睛發直的，直喘粗氣。

“兩個都是！快拿過來！”

“你小子！居然兩錠都給我們拿走了！”

“不要着急，你們到底放了幾錠銀子呀。”孟辰說著拿起食盒晃了晃，裏面呼啦作響。

“我這裏有很多，得先找到哪個是你們的。”

“你小子，敢耍我們！”

“收拾他！”

孟辰玩夠了，見幾人沖了過來，便微微一笑，後退一步，將馮烈讓到了前面。

他敢這麼玩的底氣，便是這位聖殿衛隊的隊長。

想來以他的本事，對付這麼幾個地痞流氓，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惜，意想中的打鬥並沒有發生。

只見馮烈雙手掐了個法訣，周身浮現出幾道符文，熠熠放光。

那幾名地痞見狀怪叫一聲，四散而逃。

馮烈倒也懶得去追，散了功，有些無奈的看向孟辰。

“你是神術師！”孟辰雙眼放光。

“我好歹是聖殿衛隊的隊長，會點神術不是很正常。倒是你，招惹來這群爛人，還要我來收拾殘局。”馮烈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就是知道你厲害，我才敢這麼放肆的，要不然我早就喊救命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不敢。我也住在昇平坊，你可是我的父母官，還是我請你吧，我的都司大人。這幾天，找個咱們都有閑的時候，請你去天香樓！”

馮烈倒也沒真生氣，反倒覺着這是個妙人。

試問有幾個人，捨得將剛到手的雪花白銀，送給一個乞丐，只是因為受不了自己的良心譴責。

孟辰哈哈一笑，在馮烈胸口錘了一拳。

“好，一言為定。”

“孟兄，你可是住在附近？”

“額......其實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孟辰有些尷尬的說道，“馮兄，你既然住在這昇平坊，可知道哪裏能租到合適的房子？”

“這個問題你倒用不着問我。”

“嗯？”

“教會資產眾多，在這涼州城內，就有諸多房產對外出租。負責管理此事的，便是你們各坊的牧守處。而你作為牧守處的主官，要租個房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額......我騎驢找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