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學園（4）
辦公室內，天花板上吊著一個十分華麗的吊燈，雖然十分華麗，卻不能夠使用，因為這一個吊燈無法給這整個辦公室提供光亮，它只是為了給這辦公室染上少許的芳華。牆上的戰利品掛壁也是掛滿了動物的一些部位，其中被人放在最中間的，最大的，最顯眼的戰利品便是那形如深海珊瑚般的角，這並非鹿的角，因為它的形態古樸而又厚重，彷彿不是這個世界該存在的東西。鋪滿整個辦公室的手工地毯與那些真木用具也是與整個房間的格調顯得相得益彰。
菲爾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身後的艾薇筆直地站着，目光始終盯着前方，她深得一個保鏢的要領，在非必要時需記得不動如山。而此時菲爾正看着前方的西蒙道歉。
“對不起校長，我剛剛在列車上失態了，不小心將您過去的事泄露出來了。”西蒙在說話的同時直接彎腰九十度，身軀與地板上形成了一個直角三角形，他在用行為來表示自己的懺悔。“都怪我不能把握好自己的勢，不小心失控，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十分抱歉。”
“沒事，能記得往事的傢伙們也沒幾個了，有你記得那些事也算是起了個保險吧，最起碼能將我的名字讓學生們記得。”菲爾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曾經教導我的老師們，我的夥伴們幾乎都已經躺在了墳墓里，在棺材裏享受着知情者的恭敬還有浪費我回憶的時間。也就你這個故友之子能記得那些不為他人知曉的往事了。”
“是。父親和他們的隊友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將刻骨銘心。他們是戰士，是未能成為英雄的戰士，他們的行為都是為了保護身後的人們。”西蒙抬起頭，看向菲爾，驕傲的說出話來。“並且......”
就在這時，“咚咚咚”，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敲門聲打斷了西蒙的講話。沒等辦公室的主人喊一聲進來，門就被那敲門者推開了。很顯然，敲門者敲門並非為了請示菲爾，而且為了通知菲爾他的到來。
來者並未進到辦公室里來，而是停留在門口的陰影處。他的上半身被陰影遮住，無法看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下半身的牛仔褲。值得一提的是，這件牛仔褲穿的破破爛爛，並且在褲子的上半處甚至還能看到油漬的存在。
等到菲爾看清來者的身影，他站起身來直接走到西蒙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說：“好了好了，往事就別繼續說下去了。你在這辦公室這麼久了，也肯定有一些事情沒有及時解決，現在快去解決吧。”說完，他便不管西蒙接下來還有想說的話，便直接把西蒙給“請”到了外面讓他完成自己的事。
而一直在菲爾身後的艾薇在察覺到菲爾想和來者單獨聊聊天的時候，也是很有眼力見的隨着西蒙一起出去給他們讓位置聊天了。
菲爾在艾薇跟着西蒙出去之後就直接反手關上了門，回過身來看向那個在陰影下的人，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菲爾能感覺到對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這時誰也不肯先開口，他們就這麼一直盯着對方，彷彿這是一場戰鬥，誰先開口誰就輸了。時間就在兩人的互視中緩緩流逝。
終於，是來者先緩緩開了口：“菲爾你個混球，辦公室就不能開一下暖氣嗎，把辦公室建到溫度都快接近0度的這麼個鬼地方，還不開暖氣讓我這60多歲的柔弱身體遭這麼大的罪。”
菲爾‘哼’了一聲回道：“那你這60多歲的柔弱身體怎麼還能在我每次外出的時候都開辦比基尼選美大會呢，是不是等到你65歲就更進一步開辦女生比基尼游泳比賽了。”
“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要不等過幾天我提議一下，然後你通過我的提議。到時候你可以來當副評委，咱倆合作，雙贏！”來者猥瑣地提議道。
菲爾青筋暴起，顯然被對方的浪賤給打敗了。：“你這個副院長為什麼就整天想着這些東西，能不能幹些正經的事情。”
“難道欣賞人類的美好之處就不是正經事了嗎，以前我的母親一直跟我說著讓我繁衍家族，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啊。”察覺到菲爾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感覺菲爾就快要發動勢能來暴打他一頓后，他也急忙恢復了稍微那麼正常一點，急忙轉移話題：“那個在港口的小男孩就是你這次出行的收穫？你這英國紳士什麼時候干起了拐賣人口的買賣或者是在外有個私生子了？”
這一絲的正經只維持了一瞬間便又恢復成原本的浪賤了。
聽完話的菲爾連忙深呼吸，不斷吸氣，吐氣，然後重複動作，很顯然是不想被氣到。平復心情后的他回道：“他是那兩個人的兒子。”
“那兩個人是哪兩個人？”
“別玩文字遊戲了，我說的是傅昊華和林杏月。他們兩個是傅衍暄的親生父母，我當時回來的時候還親自去查過的。”
“你確定是他們兩個的兒子？我看他那樣子有點不像啊。”副校長顯然記得傅昊華和林杏月這兩個人，然後問道：“他勢能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看起來一點異常都沒有。”菲爾回答道。
“他現在是在港口的幻境那裏吧，我等下去仔細看看他。”副校長看着菲爾，然後對着菲爾說道：“話說，港口的幻境應該換一換了吧，每次有學生進來都會被幻境折磨到躺在床上幾個星期。畢竟就算是幻境，那個幻境裏面有着雛龍的吧，雖然血脈有點稀薄，不過最起碼也是條精英級別的勢獸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而且這麼多年來不是一個人都沒有死在裏面嗎？”菲爾回道。
“喂喂喂，為什麼搞的好像安全保護措施是你弄的一樣，那是人工智能終端‘月女’的功勞好吧。”副院長懟回了菲爾。
“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是我的功勞，不過菲爾校長有着世界樹學園的最高指揮權，所以理論上我也是受其指揮，那麼我的功勞說是菲爾校長的功勞也是可以的。”此時，一個虛擬女生在辦公室投影了出來，隨後便對着菲爾和副院長行禮：“學園人工智能終端‘月女’，向兩位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