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神龍？
蘇禹點點頭，轉過頭對着徐念道：“我們走吧！”
徐念彷彿有些恍惚，聽到蘇禹的話，一雙眼睛這才有了焦距。
他看着蘇禹，就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般：“你的詩才，好生了得！”
那把龍吟寶劍的聲勢，他也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蘇禹不理他，回身往那水潭走去：“夜長夢多，別發獃了，快過來。”
徐念道：“你不用休息下么？”
“方才我受才氣灌頂，如今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還休息個什麼？”蘇禹站在水潭邊對着徐念調笑道。
的確，在蘇禹作出《劍客》之時，才氣入體，沖刷他的識海和書山。使得他的識海之中浪濤洶湧，書山之上金光閃耀。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只覺得暢快淋漓，一點也沒有初次召引裁決之刃的脫力感。
這是因為，開闢識海和書山之後，有了更廣大的儲存才氣的載體。才氣在增多，反哺肉身的力量也在加強。
所以量天鼎將才氣灌入蘇禹體內之後，蘇禹感覺充滿了力量。
隱隱約約，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識海有些變大了，書山也變得更高了。
“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識海變大的話，我不是更難到達書山么。更何況，書山也增高了。”
蘇禹心道。
算了，不想了，得趕快去尋找聖藏了。
此時徐念也走到了蘇禹身邊，他問道：“怎麼找，是要跳進去么。”
“其實你有時候也並不太笨。”
徐念無語，也不廢話，擼起袖子就往那水潭裏跳了進去。
一陣水花飄過，徐念沒了影子。
蘇禹回頭看了看姬牧生他們，卻只見三人均背對着水潭，正在那打坐修鍊呢。
他不禁對三人高看了一眼，這幾人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一諾千金之輩，算是真正的讀書人。
沒了後顧之憂，蘇禹周身鼓盪起才氣，無畏地朝着那水潭一躍而下。
水裏很暗，能見度並不高。但並不妨礙蘇禹看見徐念，因為徐念手裏的那把織炎劍就像黑暗裏的燈塔，無時無刻不在指引着他。
兩人飛速下沉，片刻之後，蘇禹心中卻一驚：“不對！”
這山上瀑布也不過百丈，而以他們下沉的速度來推算，此時所在之地離地面早已超過了百丈的距離。
這瀑布的水流絕對無法衝擊出這樣深的一個水潭。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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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禹出口成章，裁決之刃瞬間凝聚。
他朝着前面徐念的身旁一點，裁決之刃劃破水流，飛速往徐念衝去。
他要提醒徐念，停下來！
但是似乎並不用他提醒，徐念就已運轉真元，在水中定住了身形。
連裁決之刃在他身邊呼嘯而過也彷彿毫無察覺。
蘇禹趕到徐念身邊，詫異地望着他。
只見徐念滿臉驚恐，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好像...有條龍！”
蘇禹只覺頭皮發麻。
龍這種生物，是傳說中的神獸，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
傳說中成年的龍有着媲美聖人的實力，所以往昔先聖都以降服巨龍為榮。因為龍是生而強大者，而聖人是學而強大者。聖人伏龍，證明的是人定勝天！
但是龍不是都已絕跡了么。
據儒家經典記載，上古時期，神人與凡夫共存，神獸與燕雀並居。那時候，人們把神人族和神獸族統稱為神族，凡人見到神獸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後來水神一族與火神一族大戰，水神一族的主神共工怒觸不周山，以致於天柱崩塌，銀河之水傾瀉而下，毀天滅地。那時人族的力量還十分渺小，根本無力對抗此次大劫，以致於洪水到處，死傷無數。
而銀河之水本天界神水，到達凡間根本無處可以安放，洪水肆虐之處，同時也在瘋狂地汲取着人間的靈氣。神族這些生而強大者，本就是依靠靈氣存活的，見到人間山河凋零如此，便再無留戀，俱都義無反顧地飛往天界。
後來人族誕生聖人女媧，煉五彩聖石而補天，銀河之水終於不再泛濫。
再到燧人氏傳火種，有巢氏傳安居之術，人族終於看到了存活下去的希望。
人族先賢篳路藍縷，一路探索，從未放棄要重整這浩蕩人間。
終於先聖大禹橫空出世，以息壤填埋銀河水，並鑄大夏九鼎以鎮之。
銀河水患這場滅世大災至此終於劃上了句號。
而在女媧補天時來不及飛升的那部分神獸，因為靈氣匱乏，無奈之下竟開始吞食萬物靈長——人族來維持生存。
大禹治水之後，便帶領人族先聖與神獸一族大戰，力挫龍族、鳳族、鱗族、甲族。昔日不可一世的神獸大多數淪為人族先聖的坐騎，其餘不從者，皆殺之。
神獸一族自此日漸稀少，逐漸絕跡人間。
神獸大多是神人豢養的，人族此舉引發了神人族對人族的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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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詭詐的幽冥族乘虛而入。他們成功地說服了神人族，放任他們進入人間傳布魔道，蠱惑人心。
人族從此不再鐵板一塊，人心漸漸崩散，開始互相攻伐，自相殘殺，再也無法恢復到大禹時代的那種團結與強盛。
直至孔聖出世，成就天地至聖，識破幽冥族的詭計，並針對性地創立了仁道來對抗幽冥族的詭道。
他以一人之力施仁道於四方，力求挽救天下分崩離析的人心。
但人心散起來很快，重新凝聚起來卻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孔聖也做不到。
終於，孔聖也認清了這個事實，他不再奔走人間，卻隻身一人前往天界和冥界。
從二界回到曲阜聖院后，孔聖卻對二界之行隻字不提，諱莫如深。
只是克己復禮，恢復了祭祀神人的莊嚴禮儀。
孔聖的弟子子路是個急性子，他跑過去藉著祭祀的由頭旁敲側擊地向孔聖打聽：“我不太明白該用什麼禮儀來侍奉鬼神，您得教教我呀。”
孔聖早就把祭祀的古禮傳了下去，哪能不知道子路問的是什麼意思。
所以孔聖大智若愚地說道：“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意思是你這人連人都不能侍奉好，怎麼可以去侍奉鬼神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好好修行就行了，問這麼多幹嘛。
子路不死心，又問道：“我想大膽地問一下死是怎麼回事？”想打探孔聖在冥界的經歷。
孔聖微言大義地說道：“未知生，焉知死？”
這人世間的道理你都還沒搞明白，別瞎打聽！
只是，孔聖從天界和冥界歸來后，天神和幽冥族都再也沒來過人間。人們都猜測孔聖和二界達成了什麼共識。
但孔聖管你們怎麼猜，就是不予解釋。
他只是默默地傳布教化，施行仁道。
直至孔聖不得不要飛升聖界之時，他仍無限留戀地回望這人世間，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對遙遠的某個存在說道：“我欲仁，斯仁至矣。然則斯人何時至也？”
“我想要施行仁道，我做到了，但是那個人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
......
蘇禹四周張望了下，但都只是漆黑一片，哪有什麼神龍的影子。
他定了定心神，剛要出言安慰徐念。眼角卻突然間瞥見一個暗黑色的龐大而修長的身影扭動着在遠方一閃而逝。
蘇禹眉頭一皺，疑惑道：“神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