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明

簡單的投餵了幾塊甜點，送走了有些依依不捨的小妖怪。

羽生晴回到了家。

“歐尼醬？”

看到玄關處換鞋的身影，原本無聊的趴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瞳瞪大了雙眼。

這是兄長大人？

人們常說換個髮型有時候往往會換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很快，瞳的眼睛就眯了起來，之前兄長大人只有她，現在這般模樣，豈不是很快就要給她帶個嫂子回來了？

不行，決定不行。

保衛哥哥大作戰，開啟！

“吃。”順手將甜品店帶來的小蛋糕塞進妹妹的嘴裏。

羽生晴開始思考怎麼小巷裏的人，以及可能降臨的“神”。

他之前控制“川原”爆炸射出的水箭看似威力十足，實際上已經很低了，只能洞穿人體這種較軟的物質，如果對手的皮膚能達到岩石一般，那麼就更難洞穿身體了。

他的能力對身體內部的傷害是十分恐怖的，他暫時沒有聽說誰的內臟也能十分堅硬。

在那次爆炸中，他真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將唯一一顆他能隨意控制的水滴劃破地上女屍的軀體。

在山田幫那兩個人的談話中，他得知了女人是“降神儀式”的載體，自然會動一些想法。

這顆水滴最長的儲存時間為三天，還可以再延長，只不過因為晴的精神力不足，無法控制。

他聽到明天就是“降神”的最後時刻，而他留下的水滴也快要消失了，明天他必須動手了。

羽生晴也想過殺了川原就脫身離開，但看到儀式法陣上的那個女人，想着“回溯”的內容。

顯然就算沒有川原，另外兩人也會不斷尋找獵物來舉辦儀式。

如果襲擊的是自己，現在的他還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若是襲擊的是他的同學們，那個傻乎乎的立花，面無表情的見習除妖師，膽小的小妖怪或者是瞳的兩個小朋友，亦或者瞳呢。

他不願意去想。

“作業寫完了么？”

雖然他的成績還不是很好，但是指導國中的作業還是綽綽有餘的。

瞳現在國中二年級，如果成績好能考入秀之院，那麼他還能在高中部照顧一下她，不然升入大學，能陪伴着瞳的時間就少了。

還好，瞳雖然偶爾犯傻，但成績還是很好的，升入他所在的秀之院應該沒有多少問題。

隨意檢查一番，沒有看到錯誤，他就放瞳去看電視了，他沒有一起，他已經很少看電視了。

他曾經也像同齡人一般，看着少年漫，幻想着打敗惡龍，迎娶公主。

直到他接管羽生家。

小姨常年出差，給予他們的只有經濟上的支持，雖然不少，但是也不多。

他那時和瞳現在差不多大，他也曾惶恐的參加瞳的家長會，周圍都是侃侃而談的家長們，他孤獨的坐在瞳的位置上，就像誤入狼群的狗，既狼狽又害怕。

他並不是天生就會做飯，他剛開始做出來的便當，餵給流浪狗，狗都會嫌棄。

他自己也是個國中生，他怎麼會知道該怎麼教妹妹。

兩年前，他國中放學回來，本該在家的妹妹卻不在家裏，他到處找，他想到會不會是有人抓走了瞳，還是說，過馬路時......

他找瘋了，終於在家前不遠的垃圾堆附近找到了瞳。

妹妹全身髒兮兮的，泥濘的臉上還帶着傻笑，他早上勉強給她扎的辮子也散落開。

第一次，羽生晴狠狠的打了她的手心，打的她屁股腫了一圈。瞳才哭着說出來事實。

事實也很容易猜到。

這世上一部分人尊重着他人，一部分人漠視着他人，另一部分人傷害着他人。

羽生晴緊緊地抱着妹妹，什麼都沒有說。瞳縮在他懷裏哭了一會就睡著了。

他抱着瞳安靜的思考，直到夜色降臨。

深沉的夜色遮蓋了世界，給他的心靈也抹上了一層黑色。

這就像是一盤無解的殘局，他想讓瞳和普通人一樣上學，長大，但想要破解這殘局又難免會傷害到瞳。

這一刻，羽生晴也迷茫了。

“神明大人，我該怎麼辦才好。”

終於，他想到了一種辦法，儘管有一些弊端。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他幾乎是遍體鱗傷的回來。

他一如既往的做飯，教導瞳的作業，看書到半夜。

最初的幾天，還有同學在她的課桌上亂塗亂畫，偷偷藏起她的室內鞋，往她的課桌里丟死老鼠。

隨着時間一星期一星期的過去，慢慢的，她的桌子也沒有人亂塗亂畫了，她的鞋櫃裏的鞋子也沒有再丟過，甚至連周圍的同學都開始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着她。

放學回家，她乖乖的端坐在桌邊，等待着少年的歸來。

“我回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少年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

“歡迎回來。”她歡快的迎上去。

她看到少年左手袖口點點的血漬，接下他右肩上的包。

少年一隻手敲碎雞蛋，簡簡單單的給兩人做了煎蛋吃。

少年很快吃完，久違的沒有檢查作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瞳攤開書學習，豆大的眼淚滴在書上，她小心翼翼的擦掉，臉上依舊帶着燦爛的笑。

“神明大人啊，請您庇佑我的兄長”

“你知道不，青嵐國中部出了個一年級的瘋子，一年級跟三年級打，不要命的打。”

“你說羽生晴？他妹妹在我們班，現在都沒人敢惹，生怕她告她哥去。”

國小部二年級的一處廁所內。

羽生瞳躲在廁所里，聽着兩個女生的聊天。

“聽說他最近又要和三年級的平松大志前輩打，他這次肯定要被打殘了。”

“打殘？打死了都和我們沒關係，就是不知道那羽生瞳以後什麼下場。”

有時候年幼的軀體裏也會藏有骯髒的靈魂。

待兩人離開后，羽生瞳才從隔間中出來，她滿心都是晴要和前輩決鬥的事情。

終於熬到了放學，她急急忙忙的朝國中部趕去。年幼的她不知道具體在哪，只看到四周的人往一個方向聚集，她連忙跟上去。

一路上，她總感覺心神不寧。

最後一圈人圍在一塊空地上，她仗着嬌小的體型從人群中穿過。

她剛好看到壯碩的身影提拳將要砸在羽生晴的臉上。

她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羽生晴側過身子，躲過一擊，只是身形有些不穩。

平松大志獰笑着上前，正欲抓住眼前的少年。

羽生晴穩住身形，在平松大志向前發力，移動步伐不穩之際，狠狠一腳踢向他站立的右腿。

平松大志急忙抽身，後撤一步。

羽生晴欺身而上，緊緊貼着平松大志，由於沒有站穩就被少年逼近，平松大志準備後退幾步，站穩后再藉助體型優勢撞向對方。

羽生晴靈活的逼近，雙手環抱對手腰間，右腳從對手胯下抵住對手左腿，重心放低，一用力將平松大志狠狠的摔在地下。

他轉而坐在對手身上，右手手肘抵在平松的脖子處，左手握拳與右手形成鉗式，鎖住了平松的頸動脈，同時在心裏默數：

1，2，3，4......19，20

此時的平松大志已經陷入了休克。

（ps：僅供參考，請勿模仿）

羽生晴掐住平松的人中，不到10s，平松大志悠悠醒來，看着眼前的少年，捂着脖子不敢言語。

窒息帶來的恐懼感使得他有些不敢面對少年。

羽生晴環顧一圈，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一步，生怕他使用奇怪的動作讓他們也昏死過去。

瞳被人群擋在後面，圈中心羽生晴的冰冷目光沒有看見她。

見到哥哥沒事，她又悄悄的溜回家，準備迎接哥哥去了。

羽生晴回來的晚了一些，平松大志的事告一段落，整個國中部的“不良”基本都被他挑了個遍。

除了剛開始對技巧的把握不足，被打的嚴重了一些，到後面他對柔術的運用靈活一些后，國中的這幫人已經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上次手是因為有個傢伙多帶了兩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左手挨了一下狠的，一兩天都難以動彈，過了幾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他久違的買了一塊草莓蛋糕，作為今天晚飯後的甜點。

吃完飯後，見哥哥沒有回到房間去，瞳有些驚訝。

“結束了，瞳，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羽生晴儘力使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這一個月他很少和人交流，就連瞳，他也只有幾句日常對話。

“歐尼醬~”

瞳再也忍不住了，臉上早已哭的稀里嘩啦。

她很早就知道為什麼那幫討厭的傢伙不敢再找她的麻煩，她看到哥哥每次回來受傷的樣子都十分心疼，但是她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她不能影響哥哥。

“我會保護好你的，瞳”

羽生晴的目光似乎透過時光，看到了曾經緊緊相擁的兩人。

曾經許下的誓言，讓他放棄了自己的愛好，追求，拼盡全力呵護着少女的成長。

我，算是個合格的兄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