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難的找工作

兩萬卡森斯？

韓傑有原先“韓傑”的部分記憶，他清楚卡森斯的價值。卡

森斯類似於前世的“人民幣”、“美元”之類的貨幣。

異世界的物價不高，跟前世差不多，一頓飯菜不過10卡森斯，一天大概在30卡森斯上下。

“兩萬卡森斯！相當於一名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韓傑在內心驚呼，訕笑，有些尷尬地推辭，繼而離開。

離開之後，韓傑在內心掂量。

自己錢包里只有五百。

如果不考慮壽命時間的話，下一個他就要考慮——如何掙夠生活費，熬過這個月。

“哎，生活艱難啊。”

韓傑說道。

忽然，他看到一家店鋪，店鋪很大，但門店不是很乾凈。

門口放置着招聘公告。

韓傑快速閱讀，總結就是——“月薪2000，人手、專業不限。”

“月薪2000？人手、專業不限？還有這種好事？”

不管怎麼樣，先進去看一眼。

抱着試試的心態。

他扭頭進入一個體育場大小的建築物里，走廊很寬。

在形式上以浪漫主義為基礎，充滿別緻風情的歐式宮殿的走廊，其裝修材料常用大理石、多彩的織物、精美的地毯。

他詫異周遭的環境。

在書上，他見過些收容單位的圖片——圖片里，收容公司大多髒亂，大部分是黝黑的牢籠，像某處的秘密基地，關押着極度危險的犯人。

親眼睛所見，此處的公司裝飾與書上的內容完全不同，不像是要開一家公司，而是要開一家博物館。

不一會兒，一個美麗的女人，儀態端莊，來到韓傑身旁，她身材不高，溫馨笑道：“這位您是……”

他簡單介紹自己的來意和身份，女人大體了解，回復道：“同學，我正好缺人手，相信同學你……”

以此同時，有那樣的一個人——身材高健，赤發紅目，碧波在臉上蕩漾，匯成一條條狡詐的條紋。

男人躲在陰暗處，投來鬼祟的目光。

整了整自己緊身的深藍色禮服，像極了古代貴族，紳士翩翩，微微一笑盡顯禮儀風度，像一頭餓狼注視着韓傑。

他便是這家“實踐公司”的管理人——卡蒙特。

卡蒙特健步如飛，來到兩人身邊，進入兩人視線中。

他嗓音清和，語氣極具平和：“這位同學，你想應聘‘福斯特’公司嗎？”

‘福斯特’？

韓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卡蒙特的樣貌緊緊鎖住他的視線，尤其他一身優雅，極具魅力一笑，態度和善，儀態彬彬，讓韓傑生出莫名的親近感。

他帶着笑音詢問身旁的秘書，“艾希，這位是？”

女人彬彬有禮，鞠躬且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這位是韓傑。”

卡萊特眸子冷下來。

他作為一名上流人員，混跡大學貴族圈，有強大的人際關係和信息網。

在近幾天，韓傑成為著名的焦點人物，備受矚目。

雖說韓傑在名義上與他有同等身份，他並不認同。

上下打量韓傑，見到他樸素的裝扮，枯燥無聊的髮型，不免嗤笑一聲。

他很清楚，自己討厭面前的韓傑。

可‘福斯特’公司需要些人手。

韓傑再差，也遠比那些低賤的下民更有資格。

他嘴角掛起笑意，“哦，原來你就是韓傑啊。”

韓傑回以微笑，微微鞠躬：“您好，我是看到外面的招聘啟事才進來看看的。”

卡蒙特：“我們正需要人手，您的參加，猶如雪中送炭。”

韓傑一聽有戲，注意力提高，開始與卡蒙特談論有關內容。

大致了解工作的內容。

比如說，需要和隊伍一起去抓收容物，沒有保險，每個月會發放實習金——按照協議每個月兩千元，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

在韓傑眼中，卡蒙特是一個十分友善，善於洽談的人，得體優雅，很討喜。

雙方談判很順利，韓傑不談有多開心，接近收容物就足夠開心，他的目的不是前，是希望獲得更多的能量，以延續生命。

雙方進展很快，馬上要簽協議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卡蒙特學長，您不希望名聲受到玷污吧。”

聽到噁心的聲音，韓傑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眼裏的恨意閃動，聲音源頭非常熟悉，難以忘記：

“吳業，又是你。”

一個人立在大門口，短髮飄在額前，微笑的眸子裏含着惡意得逞的獰笑：“哦吼，卡蒙特學長，他這種紈絝子弟是跳樑小丑，善於玩弄其他人感情的惡魔。”

“你！”韓傑不爽地喊了一聲。

兩人深陷爭吵。

卡蒙特眉頭緊鎖，怔住。

他對韓傑沒有針對的意思，但接受韓傑會得罪吳業，而韓傑是一個平民實力的貴族，不禁又臟又亂，一點沒有禮貌……

他繃住表情，維持最後的笑意，打斷兩人的爭吵。

兩人距離拉開，他向身旁的艾希問：“艾希，你認為我們應不應該接納韓傑先生。”

艾希躬身，一頭烏黑的短髮遮住他毫無精神的臉，她問道：

“卡蒙特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接納韓傑先生。”

卡萊特呵呵一笑，“艾希啊，你對公司的建設性意見我都會聽取，因為艾希於‘福斯特’而言，非常重要。”

“只不過……”

卡蒙特挑剔、尖銳的眸子瞥了韓傑，他哼笑道：“韓傑先生，請您離開吧。”

“什麼？”

韓傑起初認為，卡蒙特要創建公司，會從商業角度來思考，不會聽從吳業的話，且吳業囂張跋扈，這是人盡皆知。

可事實並非所想。

他聽了卡蒙特的話后，不自覺火氣騰騰往上竄，雙目圓睜，氣憤至極。

“卡蒙特學長，我們不是剛剛說好了，都談到最後了，難道……”韓傑追問道。

卡蒙特抖抖眉，臉一下子拉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是嗎。”

他擠出笑容，輕聲道：“那就當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小小的玩笑？小小的玩笑？？？

“糊弄鬼呢！”韓傑在心中咒罵一聲。

只見，韓傑一語不發，佇立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淡淡道：“一群拿着茶杯的原始人。”

這一句話，點燃卡蒙特的全部怒火，他的本性一盡暴露。

吳業的氣焰更加囂張，“韓家的棄少而已，一個游浪的臭小子。”

卡蒙特像一個紳士一般鞠躬彎腰，頭一歪，笑着說：

“請您原諒我的失禮。”

“當然還希望你們能記住，我卡蒙特有決定別人的能力……”

卡蒙特壓下身子，靠近韓傑，與他面對面，僅有一指之距，向他施壓。

他淺聲道：

“果然身體裏流淌着卑賤後街的血液……”

韓傑大腦嗡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

他看到韓傑和卡蒙特兩人得意的笑容，毫不傷心道：“有時，我們把人比作豬和狗，我現在才發現，這是對狗和豬的一種侮辱。”

卡蒙特耳朵彷彿扎入一根針，整個人語塞：“你什麼意思！”

他自信笑笑，甩了一張臉色，轉身向後走去，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看到遠去的韓傑，吳業和卡蒙特兩人各有各的想法和心情。

吳業：“感謝你，卡蒙特學長。”

卡蒙特：“無妨，舉手之勞。”

吳業淺笑道：“卡蒙特學長，上次我說的，你有方法嗎？”

卡蒙特淡然，想了想，警覺地掃一眼大門。

無人。

他放下心，從衣兜中掏出一隻奇怪的黑盒。

吳業見了，便欣然接受。

卡蒙特狐疑，壓低聲音問道：“你要這種東西做什麼？這可是能讓收容物暴動的東西。”

吳業回答：“對付一位小人物而已。”

小人物？

卡蒙特若有所思，認為吳業要對付韓傑，剛剛親眼所見，他和韓傑的關係差到極點。

雖說，吳業花了二十多萬卡森斯買了一盒……

二十多萬卡森斯對普通人而言，是幾年的工資，對吳業而言，是九牛一毛。

卡蒙特將信將疑，仍把盒子交給他。

他和自己同為貴族，應該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此時，吳業轉身離開，他的眼睛裏閃射着凶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

走到大街上。

韓傑再次沐浴在陽光中，心情卻不好——是受到某人的影響。

繼續往閑逛，走入街道深處，想找到一個機會，足夠接近收容物，接近能源的機會。

他不會放棄的，因為事關自己性命。

沒留神，轉入一間空曠的門店。

黑暗裏，愈來愈深。

腳跟帶起少許濕土，要知道，這可是在室內。

兩旁是牢籠式的房間。

鐵門堅固無比，而門上的小窗戶似乎是專門為某些暴徒所準備的，以備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位“幸運兒”向外期盼自由。

韓傑感覺，在未來，裏面關押的，絕不是可不是“普通人”。

四周空蕩蕩的，本想喊一聲，想看看有沒有人。

剛張嘴，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嘴巴，不讓他發聲。剛剛被那幾人嘲諷一頓，心情確實很不爽，但生活還得向前看。

韓傑安慰自己。

緊接着，鼓足勁，喊了一聲：“有人嗎？”

聲音在悠久的空間裏回蕩。

“您好。”聲音突兀響起。

韓傑將目光投向另一個方向。

男人身材瘦高，坐在沙發上沉思，他有潔白如雪的短髮，每一根髮絲如上天恩賜，世間最純潔的顏色。

渾身散發幽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他打開全息圖電視，閱讀着新聞。

他站起身，淺淺一笑：“您好，我是洛，你可以叫我洛學長。”

韓傑簡單說明來意，洛聽聞，用手輕輕捏住下顎，低聲道：

“哦，原來你就是韓傑。”

韓傑不抱希望。

自己的名聲極差，拒絕是正常。

洛問一句：“能說說你們以前的事情嗎，我很好奇，究竟是不是媒體說的那樣，你是一個人渣。”

韓傑哭笑一聲。

照着記憶，冷冷地說了幾句——大致表明自己和梅琳是從小的朋友，然後介紹一下人生軌跡。

洛聽后一直點頭。

韓傑不難煩地說：“這就是我的事，你不相信也正常……”

“不，”洛雙眉輕蹙，烏黑深邃的眼眸閃動溫柔目光：“我相信你。”

“歡迎你，你是公司的一員，每周晚上來到即可。”

誒？

韓傑他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他完全沒想到，對方這就接受自己？這麼容易？不用談談價格，簽個協議什麼的？

“就這麼簡單？工錢？”韓傑追問道。

洛面無表情，十分自然：“是我唐突了。公司不大，錢不多，每個月九百卡森斯，可以報銷醫療。有時任務需要，要求員工進入各種場所，不知道你能否接受。”

韓傑又和洛聊了聊，感覺洛極為熟悉業務，就有些太過隨意。

韓傑瞥瞥四周，周圍空蕩蕩，沒有裝飾，水泥裸露，空中彌散着股怪味。

洛說道：“大二時業務挺多的，且隔壁開了一家‘福斯特’，便被搶了不少業務。”

韓傑緊接着詢問公司狀況，很快，兩人達成協議，果斷地簽下協議。

雖說公司差些，韓傑卻格外中意，洛十分實在，把財務狀況交給他看，提醒他一些注意事項。

兩人索性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把一份協議簽好。

韓傑有點小激動，認為自己成功邁出第一步。

他興奮地問：“洛學長，我什麼時候可以正式工作。”

聽到韓傑的話，洛回答：“把你的課表發來，我給你空餘時間安排，或者現在你隨處看看。”

“現在嗎……”韓傑挪過頭，周圍安靜得詭異。

“對了，我沒有看到其他人。”韓傑問道。

“哦。”洛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神秘莫測：“就我們兩個人。”

啥？？？？？？

“就我們兩個人！”

韓傑高漲的情緒轉而跌入谷底，落入深坑，不見蹤跡。

他口吃道：“不……不似，您是在開玩笑吧。”

洛轉過頭：“我確實在開玩笑。”

？？？

韓傑一頭霧水。

洛：“難道不像嗎？”

韓傑：“難道像嗎？”

洛臉上充滿了陰沉和冷峻，讓韓傑根本看不出他在開玩笑。

他一時語塞，掏出一份人員名單，名單已經有三個人，韓傑看了這才放心。

不過，洛學長這玩笑……

很好笑，但不要在講……

他捏了把汗。

洛學長似乎因為自己對“笑話”的反應，而陷入某種痛苦中。

隨後，他簡單說了一下工作內容。

韓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看管——如果收容單元內有收容物跑出來，就及時通知他。

洛學長躺在沙發上睡覺，像極了前世自己熬夜后的模樣。

韓傑觀光一下四周。

他對收容物尤為好奇，或者說，是心急。壽命倒計時越來越短，他現在連收容物都沒見過……

“對了，我不就在一個小公司里，沒準裏面有收容物。”

韓傑想到，心跳撲通一下，加快跳動。

四周寂靜、黝黑，藉著稀疏的光亮，在黑暗中摸索，向牢籠靠近。

不一會兒，來到牢籠外。

發現右手邊的桌子上，放置一隻眼鏡，與龍老師用來檢測收容物等級的眼鏡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不自覺拿起眼鏡，戴上，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

戴着眼鏡，踮起腳尖，透過門上的小圓形玻璃窗子，往裏面看。

心情複雜，想像着一隻奇形怪狀的生物，一隻八隻手的非生物，或是奇怪的章魚頭怪物，對裏面的生物展開無限幻想……

懷着對一種陌生事物的敬畏之情，恐懼且好奇地打量着，希望找到答案。

他瞳孔不自覺放大。

嘴唇顫抖。

“這是……”

耳邊響起極具污染性、洗腦性的聲音，彷彿來自異界的“靡靡之音”。

“你的謊言，來自於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