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有報

善惡有報

“看後面吧,我總覺得他話沒說完。”袁郝拉上她的帽兜,走向人群。

影子自覺跟上,漸漸化成她身後的影子。

變異的怪物有一點好,就是體積大、量管夠。當她回去的時候車上的人差不多都下來了。

“姐姐,這裏!”宋淮枳向她揮手,他那裏一圈圍着的基本上都是倖存者。

宋淮枳拉着她的手跟他並排坐着,指着面前烤肉的人說道,

“這個哥哥好厲害,還會烤肉,聞着好香啊。”

烤肉的人是易煬,她看着他嫻熟的動作,眨了眨眼。

“你辣椒粉給這麼重幹嘛?”有人出聲。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車上,所以大家的飲食都比較清淡。

易煬下意識的手一頓,然後開口道:“抱歉,我的口味比較重,習慣了。”

周緒言有些詫異地看着他,雖然不知道易煬為什麼這麼說,但他記得易煬是吃不得辣的。

那滋滋冒油的肉上鋪着紅彤彤的辣椒粉,看着可口,吃着可能會比較上頭。

“這部分的肉給我吧。”看見肉差不多好了,袁郝和周緒言同時開口。

“呃,余小姐喜歡的話,給余小姐吧。”

“嗯,謝謝。”袁郝也沒客氣,伸手去接。

易煬將肉遞給了她,昏黃的燈光下他似乎看見了什麼,瞳孔一震,但很快恢復了原樣。

“姐姐,這個看着好辣啊。”宋淮枳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還好,你可以嘗嘗。”袁郝撕下一塊肉遞給他。

“小孩子吃這麼辣會對腸胃不好吧。”謝玲看着宋淮枳張嘴忍不住開口。

“這樣啊,”袁郝收回了手,“謝謝提醒。”

可是沒想到,宋淮枳跟着肉一起動了,他直接撲在袁郝身上,嘴裏咬着肉。

“你是狗嗎?”袁郝推了推他的頭。

“我能吃。”宋淮枳含糊着。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笑了。

“這麼辣,小心等會拉肚子噢。”謝玲笑着說。

“不會。”宋淮枳搖頭。

“你說不會就不會啊,上了車要是想上廁所可是沒機會咯。”劉耀出現摸了摸他的頭。

“劉……叔叔。”

“我才20出頭誒,叫我哥哥不好嗎?”

“可你大了我一輪多,媽媽說這個年齡的都可以叫叔叔了。”

“好吧,我就不該自取其辱。”劉耀嘆了口氣,“隊長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邊弄得怎麼樣,還擔心你們食物中毒呢,這不是弄得挺香的嘛。”

“要嘗嘗嗎?”周緒言遞給他一根串。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耀接過串自來熟地坐在袁郝旁邊。

“你這是什麼?”看見他放在腳邊的袋子,有人問道。

“這隻雞的羽毛,還挺好看的嘿。”劉耀拿了幾隻給他們看。

“這是雞?!”其他人驚了,這麼大的雞?!

“就剛剛過的那個鎮子的特色啊,老多了。不過這隻不一樣,這只是隊長和女神一起打下來的那隻,只是不知道怎麼沒打死跟了過來,不過最後還是被女神打死了,拖回來當晚飯。”幾口下去,簽子上的肉進了肚,劉耀向易煬比了個大拇指。“好吃,比老楊的手藝好多了。”

“女神?”

“就余小姐嘛,你們可不知道……”

“你把羽毛帶過來幹什麼?”袁郝打斷了他的話。

“噢,隊長說這羽毛鋒利的跟把小刀一樣,讓我帶過來分給你們防防身。”說起這劉耀來勁兒了,“你們可不知道,當時清理這毛的時候好幾個兄弟都被刮傷了。嘖嘖嘖,這玩意兒跟飛鏢似的,當暗器再合適不過了,那些牲畜真是蠢,要是會用這玩意兒,我們能不能過那鎮子都是個未知數。”

“這…這個…雞肉吃了沒事嗎?”

“沒事兒,又不是喪屍肉,大家都吃了。”劉耀擺了擺手,“你們拿着分分,要是後面遇見什麼緊急情況也有個防身的,小心拿着就是。”

袁郝吃完了起身準備離開。

“姐姐不再坐會嗎?”宋淮枳拉了拉她的袖子。

見袁郝搖頭,他也站了起來,“那我跟姐姐一起回去。”

劉耀的社牛正發揮着作用呢,發現袁郝要離開,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女神不再多待會兒嗎?”

“這個樣子你也喊得出口?”袁郝扯下帽兜看着他。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袁郝的模樣,看見她滿臉的疤痕,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易煬這個位置看到的是她的右側臉,看見她臉上的傷,他目光閃爍、手指微蜷。

說完,看到劉耀有些驚訝的眼神,她重新戴上拉着宋淮枳回車廂。

不是說女孩子都比較在乎自己的容貌嗎?他女神直接當眾扯下來了,這操作他都快跟不上了。

“誒,誒,等等!”劉耀給其他人道了一聲歉,追了上去。

“我的天,她的臉怎麼這麼可怕,丑得跟怪物一樣,她真的不是怪物啊?”王薇小聲嘀咕。

“要叨叨心裏頭叨叨,還非得說出來?怎麼,你媽只給你生了張嘴,沒給你腦子?”她旁邊的林傑嫌棄地看着她。

“凶什麼凶啊,實話實說而已,難不成你還真以為她好看?”

“閉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易煬不耐煩地開口,“再多說一句,這頓你一口都撈不到。”

“本來就是嘛…丑成這樣還好意思騙人叫女神……”王薇的聲音小了。

“你對象把你推出來是想讓你活着,不是在這裏找死。”謝玲冷眼看着她,“你的話被聽了去,下場跟這架子上的肉差不多。”

“她還能殺了我不成!殺人是犯法的!這周圍可是軍人!”王薇反駁道。

“一個是能緩解怪物壓力的幫手,一個是只知道消耗物資的廢物,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周緒言看着她,“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這裏可沒你舔狗,別把自己當公主,安安分分的別裝可憐現眼,你是什麼貨色我們都清楚。”成樾嫌棄地看着她,前面睡人的事兒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婊子跑到他十二班來賣,為了活命還把他兄弟往後推。還把自己當交際花公主呢,呸!誰見誰嫌的爛白菜!

“你!”

其他不是海晏中學的人看着這情況,也是有些懵,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怎麼都是這個態度?要真是這麼討厭,她也活不到現在啊。但是也沒必要摻和進去,免得惹一身腥。

沒人幫她說話,一時間,場上沉默了。

“怎麼了這是?”劉耀把羽毛送出去后回來了,那根羽毛他可是挑了好久,最漂亮的一根呢~

“沒什麼。”王薇垂眼,抹了抹臉。

“怎麼哭了啊?好吃哭了?”劉耀問。

“做雞的嘛,看着自己同類被烤,自然傷心了。”成樾開口,毫不留情。

“怎麼這麼說?”這下輪到劉耀傻眼了,他才離開幾分鐘哇,pen?

“她說余小姐丑,不配,還騙你叫她女神。”周緒言非常貼心地解釋了。

“她沒騙我啊,是我自願喊的。”劉耀看着她。

“那是之前,你剛剛看見她的臉還會覺得她是女神?所以我才說你是被騙了。”王薇為自己辯解。

“之前我就見過了啊,還不是一直叫着。”劉耀笑了笑,“女神又不是光看臉這麼膚淺,她可厲害了,之前那個鎮子沒她傷亡肯定多好多。隊長可說了,在場所有人的命女神都能取到,還能全身而退,這麼厲害的女孩子你說她配不配被稱為女神?”

“可……”

“別可了,你配嗎?”劉耀還是笑着的,“真以為不知道你啊,兔子發情都沒你主動,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兒,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被幾個男人用過的公交車還敢往我們身上靠,碰了你都得洗八遍澡。”

劉耀這頓輸出把人搞得有點懵,他不是軍人嗎?他不是戰士嗎?他這話……說得可真tm漂亮!

“喲,原來已經貼過了啊……”這下輪到成樾笑了,“還沒被看上,他們真是不識好歹,放着這麼有經驗的居然不用,對吧?”

“別說太過分,畢竟人家抑鬱症,聽不得這些。”易煬開口。

“不過是被男人甩了臉上過不去罷了,別丟抑鬱症的臉。”謝玲笑了一聲,“原話還給你,怪不得這麼懂呢,倒貼女。”

“你們!你們!”王薇的眼裏蓄滿了淚水,“是不是那個本子!你們就那麼信一個死人的一面之詞!”

“別什麼都推人家袁郝身上,你這話是我親耳聽見,是你的一面之詞。”

“抑鬱症也有資歷一說嗎?她發現的晚還要被你‘教育’一通嗎?被甩了屁大點事是你抑鬱的證明;她的醫院證明,她的葯就成了模仿你裝病的證明?”易煬的拳頭捏緊了,“不像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吃藥就是做賊心虛?在你之後生病的人都是在模仿你這個傻臂?”

很顯然,海晏中學此刻對王薇的討伐是為了某個已經故去的人,劉耀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並不妨礙語言大師做話語總結。

“原來抑鬱症也搞小團體,也有排外心理啊。”他搖了搖頭,“那這生個病也太難了。”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他不能動手,但也不能擋着人家發揮不是?

“隊長!”他向鄒羿揮了揮手,然後就是撲過去一個熊抱。

“這麼大個人了,半點穩重都沒有。”雷鳴點了他一句。

“又不是撲你,怎麼?我撲我隊長讓你心疼了?”

“放屁!”

“好了好了,那邊發生什麼事兒了?”鄒羿拉開他問道。

“小事兒,可能也就是少個人吧。”

“什麼!”雷鳴瞪着他,“少個人的能叫小事?!”

“好隊長你別去,讓他們自己解決。”劉耀拉住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鄒羿問他。

“仗着自己有病搞欺凌的一女的被其他同學聲討了。就那往磊哥身上撲那女的,還說我女神不配,呸!”

“兩位哥哥你們想想,要是你們的姐姐妹妹在學校里被欺負抑鬱了,被孤立還被人倒打一耙說裝病,你們能忍嗎?欺負她的人人品還不好,鬧起來又看在是學生還有病的份上,裝個可憐處罰一下就過去了,這你們能忍?你妹妹的一輩子就換來對方一個不輕不重的處罰?”劉耀好說歹說拉住他倆沒讓他們過去,“都說讓法律制裁,可我覺得太輕了,都這種時候了,善惡有報,讓他們自己抉擇不好嗎?任務是讓我們帶倖存者回去,但是拼了命帶回去的還是些作惡的人,我就為我的命感到不值。”

“你小子,哪來這麼多歪道理,坐過來吃吧。”雷鳴拍了拍他的頭。

“看吧,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劉耀摸了摸頭。

“好人壞人哪有那麼容易區分啊,你以為其他那些人就沒做過惡?能活下來的都不簡單。”鄒羿嘆了口氣,“善惡有報,一部分靠法律,一部分靠人心。人心雖強,誤判亂判的太多,最後還是要靠法律,雖然結果不可能盡如人意,但它已經給予所有人力所能及的公平。”

“但我是人,有感情,有私心,有自己的主觀意願,所以有些情況我也會選擇視而不見。”

【作者題外話】:看到了一個女孩的朋友圈……已經退學了……

原來抑鬱症也會有小團體,也會有排外……

好討厭這樣的人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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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界被遊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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