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命的節奏
一路上，儘是被戰爭毀壞的房屋及農田，一些倖存的人們站在自己被損毀的房屋門前，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
看着這一切，於天明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寧為太平犬，莫為亂離人。戰爭時代的平民真是太可憐了。
這與自己穿越前的泱泱盛世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想一想，剛剛死在自己刀下的袁督師，他心裏不免又多一分落寞。
就這樣落寞地前行，他真想早一步踏上密雲的地界。
那個祖大壽只是嘴上感謝，也沒有什麼真金白銀地實際行動，所以他依舊一貧如洗。
連一匹好馬也沒有，只有步行到密雲。
好在他現在的身子還年輕，還有一把力。
要是在穿越前，出門就是汽車接送，一想想要從北京城裏走到密雲，他就會發怵。
現在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交通只能靠兩條腿，渾身還挺得勁兒。
走了小半天，肚子餓得咕咕直響。
他看了看，這還沒有走多遠呢，剛剛進入了通州地面。
前邊不遠處有一小飯館，遠遠一看，挺破，遠不如張雨那個好。
不就是吃口飯嗎，還是將就一點吧，自己現在基本是歸零了，好似重新回到了自己貧窮的童年時代了吧。
飯館老闆屁點屁點地跑過來：“客官，您吃點什麼呀？”’
“來碗麵條就行了。”
“好嘞，清湯麵一碗！”
老闆向裏面喊道。
他習慣地向四下里看了看，這飯館雖然簡陋，可是卻很乾凈，地基全是青石壘起來的，牆角處有幾塊沒有壘齊，凸起來几几塊，青石鋪的地面掃得乾乾淨淨，飯館裏有二十幾張桌子，只有幾張桌子旁邊沒有人。
他只想着吃了面趕緊趕路，不再四下里打量這家飯館，卻沒有注意到旁邊一張桌子，有二個人邊吃飯邊細細地打量着他，並且還不時地小聲嘀咕幾句。
跑堂的夥計是個年輕的小伙，他熟練地穿梭在桌子之間，傳送着盤子碗筷，並且也時不時地打量一這二位客人。
於天明一門心思想的是祖大壽能不能按照他的謀划執行到位，這個祖大壽要是哪裏做得不到位，很可能害了他自己呀。
更有甚者，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要是信息不準確的話，可能被皇太極給包了餃子。
有時，強大的歷史慣性會讓事件依然這樣進行下去。
現在洪承疇的軍隊還在關內攔截義軍，內憂外患已經開始顯現了。
怎麼穿越到了這樣一個亂世，自己在穿越前的日子過得多麼愜意，現在卻是一無所有，還得絞盡腦汁想法活下去。
他只顧着悲催自己的經歷及眼下的局勢，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
很快，麵條上來了，他稀里嘩啦地吃完，抹一抹嘴：明顯沒有吃飽，這麵條也太貴點了，本想再來一碗，可是摸摸褲袋裏僅有的幾個銅板，就付了飯錢，走了出來。
出來后，繼續他的思索：他感覺，要是祖大壽擋住了皇太極的話，沒有足夠餘糧的皇太極為了部落的生存很可能重新繞過關寧線要打回北京。
人都要活着，自己的土地上養活不了自己，就只能從外面的土地上來掠奪！
都是為了能活命。
而密雲，就是他們下一次洗劫的突破點。
從內蒙古繞到張家口，從宣化這條線向北京進發，已經用了一次，孫尚書已經有了足夠的提防，不能說固若金湯，也起碼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好打了。
這一點皇太極肯定知道。
他邊走邊想，前面好像有什麼路障。
一抬頭，卻發現是二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仔細一看：“呀，這不是飯館裏旁邊桌子上的那兩個人嗎？”
他一抱拳，“兩位大哥，請個方便，讓我過去。”
“讓你過去，得問一問我們手中的刀答應不答應，不過，我刀下沒有冤屈之鬼，我問你，你是不是那個殺死袁督師的那個劊子手？”
於天明心裏一涼，職業帶來的副作用開始顯現了。
“不錯，正是在下。”他硬着頭皮答應。
“那就好，那你就死得其所了，袁督師死在你的手上，你就要負責，我們沒有本事要朱由檢的命，但是你小子的賤命，就用來先償還袁大人吧！”
話到人到，同時劍帶着風聲刺了過來。
好快的劍！
於天明低喝一聲，向後一閃，躲過了這一劍。
“慢，壯士聽我說句話，再動手也不晚！”
“對一個劊子手有什麼好說的，殺的就是你，在你們的刀下，死了多少仁人俠士！今天我要替那些忠魂討個公道！”說話間寶劍又劈頭砍來。
於天明不禁有點生氣，這簡直有點胡攪蠻纏：媽的，我只是個工具人，你沒有本事找要殺他的人復仇，卻找上我來了。
他不再躲閃，迎着砍向他的劍，輕輕地用寶刀一擋。
只聽得噹啷一聲響，那把劍一下子就被削成了二截，殘劍的劍柄還握在那個人的手中，只不過只有短短一小截了。
那人正在吃驚，於天明的第二刀就到了。
“好刀，好刀法！”另一人輕輕讚歎一聲，也不見他怎麼動手，他就將他的正在發愣的夥伴一起帶出一丈多遠。
好快的身法！於天明不禁叫道。
這個人的武功，決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憑這口寶刀，也不見得能佔到上風。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他虛晃一刀，收住招式，扭頭就跑。
“想跑，可沒有這麼容易！”那人冷笑一聲。
也不見他奔跑就已經來到於天明的面前，突然五指如鉤，向於天明肩頭抓來。
於天明大驚，急忙揮刀去格。
那人卻身如鬼魅，手如閃電，也不見他怎麼躲閃，卻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腕，輕喝一聲，“撒手！”
於天明就覺得手腕處彷彿蜂蜇一般，鑽心的疼痛，哎呀一聲，寶刀落地。
那人撿起刀。
仔細打量了下這口刀，“小劊子手，這刀還不錯，不過這刀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師兄，給他費什麼話，直接殺了他算了，這個劊子手，真他媽的狠，我看見他一塊塊地把袁督師給殺了，他絕對死有餘辜！”
說著，他揮着手中的殘劍，挺身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