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籌謀
祖大壽正在和張雨說事，在他看來，張雨還是老道，待人處事，比於天明要強上許多，這個王小豪一是年輕的不像話，二是畢竟年輕，想做什麼事熱血一涌頭就去做了，這樣的人其實不可用，不過看在他為袁督師出力的份兒上，到時也得多接濟一下他，看他混得這個家也不象個家樣，這個破家，恐怕也沒有哪家的女兒能看上他。
至於那個老劊子手，唯唯若若，也沒什麼見識。
在此國家用之時，若能此行發現什麼人才，也是不虛此行。
現在看來，這個張雨還行，頭腦清楚，反應較快，若是能把他弄到自己身邊，可是如虎添翼了，於是他和張雨的話就比較多。
於天明就在這裏干著急沒有辦法，這個祖大壽自己的生命馬上就要面臨著巨大的風險，他還什麼也不知道。
於是，他不得不打斷二人的談話。
祖大壽聽他說這句話，還以為是個客氣話，媽的，自己在軍隊上當然是要多加小心了，一不小心，吃飯的傢伙什就沒有了，還用得着你一個小青年來這裏提醒我？
但是於天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馬上起了變化。
“如果，我分析不錯的話，孫尚書這幾天一定會派你修建大凌河，因為若能修建成功，將會將關寧一線扎得更加紮實，建真人想再躍過來騷擾我京都，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以皇太極的睿智，他定會不惜血本的要阻撓。
將軍此行，可是兇險萬分呀。”
祖大壽不禁又打量了一下於天明，這小子剛才自己沒有看清，長得還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揚。
也怪了，他怎麼知道孫老頭兒要我去修建大凌河工地。
這道命令是他才接到的，現在還沒有行動，居然讓他知道了。
這小子，不簡單，一是他有可能在孫老頭兒身邊有人，知道了機密，二是他可能真有才，對軍事有點研究。
第一種想法根本不可能，要是他在孫老頭兒跟前有人，還用得着他做這份工作，家裏會寒酸到如此地步？
第二種，想來也不可能，他一個年輕人，怎麼會看事這麼長遠？自己在軍隊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想到孫老頭兒下一步行動謀划，他一個小劊子手會有什麼真知灼見？
他又狐疑地看了下於天明。
不光是他，就是張雨現在也有點蒙圈了。
這個王小豪，是個武功奇才也就罷了，難道他還是個軍事天才？
見證過這個人的聰明的張雨現在對這個人比祖大壽懷疑的成分要小一些。
但是，他也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一個人可能有天賦，可是要是要說對軍事有天賦，他不信，軍事是實戰的結果，是研究加實戰，可不是只學習就能用的。
他認為王小豪是在胡說。
可是祖大壽卻不這樣認為，他盯着於天明：”年輕人，有點眼光，說，繼續說下去！”
“總之，要是將軍去修築大凌河工地，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是皇太極舉頃國之兵來圍困，將軍如之奈何？”
“這，祖大壽禁不住打了個激靈，這小子說得對呀，大凌河孤懸錦州以外，無險可守，要是皇太極大兵來圍，我則插翅難逃，而且動一發而牽全身，這要是皇太極乘勝追擊，再把錦州給丟了，自己項上的人頭就沒有了......"
望着沉思的祖大壽，於天明心說：你怎麼會知道，當年為了救你，洪承疇十萬援軍都被清軍擊潰了，此一役造成大明軍事實力大大降低，孫承宗也被免職，都是因為這個大凌河。
祖大壽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可以解決的好辦法來，就看着於天明：“不知先生有什麼高見？”
“將軍缺少一個人，有了這個人相助，你才能成功修築大凌河軍事基地。”
祖大壽腦袋一亮，這個人莫不是想着去我那裏找個職位吧，還說得這樣高深，現在才露出來狼尾巴來，真是一個不太高的高人。
“先生，你以為誰可以勝任這個差使？”
說完這句話，他不屑地看看於天明：小子，你不是就是要說自己吧，我偏給我賣個關子。
於天明從他的不信任的眼光中似乎看出了什麼。
他一時生氣，突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生者自生，滅者自滅，他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沒必要再說下去。
祖大壽有點搞不明白了，這小子耍什麼花樣，要不我就將他一軍。
“先生大才，要麼就去我那裏屈就，為鄙人指點迷津怎麼樣？”
“先生誤會了，我說的不是我，這個人的名字叫內應！”
還有叫這樣名字的人？張雨有點摸不着頭腦。
祖大壽卻明白了。
他在軍隊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再不知道內應他就早應該洗洗睡了。
這個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難度不小，而且現在也沒有可靠的人選。不過，這小子說這個與大凌河軍事工地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和趙括一樣，只會胡說八道？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再和他這樣的人談下去還有個屁用！
一點慍怒就掛在了他的臉上。
於天明那是什麼人，他立刻注意到了祖大壽的情緒變化：再不趕緊把我的謀略說出來，這個人可能下一秒就會撥腿走人了。
想到這裏，他猛地站了起來。
嚇得他的老父親一大跳。
“我這個計劃，必須有內應，沒有內應，這個計劃不可能完成！祖將軍你耐心聽我講一下我的計劃。
要想修好這個工地，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完成的。你只有用時間來完成。”
祖大壽沒有言語，只是盯着他看。
“與其要一個長時間不可能完成的工地，不如將它作為一個誘餌！
祖大壽的眼睛一亮，這個提法有點新穎。
”工地不能不修，那是孫尚書的計劃，軍令必須執行。但依照孫尚書的想法，修好大凌河軍事工地，那樣就會使關寧一線固若金湯，可以一勞永逸。
我們知道的，敵人更會知道。
所以這個計劃，大家都知道，就不是什麼好主意。
如果把這個計劃再改進一下，讓它變成一個只有我們知道，皇太極不知道的，那樣我們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不知先生怎樣改進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