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調令
於天明一愣。
他沒有說話,按照這幾天他對張雨的了解,這個人確實有俠義之心。
但貿然答應,會顯得自己很輕率。
張雨並沒有等於天明回答,彷彿他已經答應了似的,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我提這個要求,你可能不答應,即使不答應,我也會將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朝代的百姓。
能為這個朝代的老百姓做點什麼,也算是我不白練了這許多年的功夫。”
於天明聽着,心裏激動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上,和他目標基本一致。
“只是,這樣做無愧於自己,卻有愧於恩師,他一門心思想將自己的門派發揚光大。自己師弟現在手下有三名弟子,個個武功不凡;師兄不屑於出世,仍在深山中陪伴師父習練武功,現在功夫已是登峰造極——只有我,只顧着闖蕩,身邊卻沒有一人,功夫也不見長進,想一想,真是愧對恩師的一番教導。”
......
於天明這才聽出來了一點意思,他莫不是要讓自己拜他為師?
若他提這個要求,自己就答應就是了。
畢竟,學了人家的功夫,一點酬勞也不給人家,還不認個師父,那就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仍沒有表態,繼續平靜地聽張雨說下去。
“以你的聰明才智,功夫遲早在我之上,你真是練武的奇才呀!
不過你現在已經有了歸屬,我不能再讓你做我的徒弟了,本來我是認識你在前的,都怪我的一雙濁眼呀......”
於天明越聽越糊塗了:這個張雨,他究竟要怎麼著呀?他不讓自己拜師,那他說這些做什麼?
“我只想做你名義上師父,你也不必行拜師之禮,在私下我們還是弟兄,在外面遇到江湖人士的時候,若是對方問,你可不可以說是我們青梅派的功夫?”
“那我用什麼名字?還用王小豪?還是用別的名字?”
張雨沒有料到於天明這麼快就答應了,他不由一陣狂喜,就這小子的才智,練上幾年不能獨步武林,在江湖上也能成為數一數二的好手!
對於於天明提出的名字問題,他顯然是沒有心理準備,不過換一個名字也好,讓皇後娘娘知道自己把他收了,不管是不是名義上的,畢竟有點尷尬,這是皇后的人,自己還要插上一杠……
他正想得出神,於天明可等不及了,他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來,是因為他現在腦袋這兩天被這二個人名都快弄得魔怔了。
“小豪,小豪”地叫,他總以為是叫別人呢。
於天明三個字已經牢牢地和他的身心結合在一起了,再也無法分開了。
“不如,我.....改個名字,叫於天明。怎麼樣?”
張雨聽后吃了一驚,這個王小豪,該不會對他的父親有意見吧,怎麼連姓也要改掉?
“好,好名字,以後在江湖上你就是青梅派的於天明,天明,天明,天助大明!好,這個名字好,想不到你沒有讀什麼書,還是挺有才,一個劊子手能有這樣的造詣,不簡單!
以後,江湖上只有青梅派的於天明!
......
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又是一夜過去了。
張雨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明天晚上,我們在這裏繼續。”
本來張雨想在第二天晚上,把發暗器及躲避暗器的功夫傾囊相授,卻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那邊的調令就來了。
怎麼來得這麼快,本來以他對當時軍隊的辦事效率,三天就已經很快了。
想不到這師弟也是個辦事利索,執行力挺強的一人,第三天一早,就能把調令發來。
於天明因為事先知道這件事,所以沒有感到特別驚奇,倒是他的同事們,驚訝得都合不攏嘴巴了,這個王小豪,家裏什麼時候積下的大德呀,竟然能高升到軍隊上去了。
一下子就上了天了,軍隊上現在是多麼吃香呀,只要有軍功,在這到處動亂的年代,軍隊上的上升勢頭,比那些握筆桿的人要快多了。
——他是投了什麼人的門了?
不過,也有幸災樂禍的,他前腳剛剮了人家袁督師,後腳軍隊的調令就到了,這呀,沒準兒就是秋後算賬呢,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認為他此去羊入虎口的,自然不會再去給他套什麼近乎,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但是認為他此去必定高升的,自然不能少了表白的機會,於是這天中午,在張雨的飯館裏面,於天明就喝了酩酊大醉。
這劊子手裏面有一個姓仇的,叫仇富貴,趁着於天明有點找不着北,就拍拍於天明的肩膀:“我說小王,此去一別,哥哥還真有點捨不得你,我這裏有一個家傳的物件兒,也算不上是什麼寶貝,你戴在身上,就僅當愚兄送你一程了吧。"
仇富貴說完,從他的懷裏似掏家雀兒一樣在身上掏了半天,才掏出來了一個令牌。
這個令牌古色古香,上面有一個宋字。
這竟是宋代的令牌,這可是一個值錢的玩藝兒。
於天明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自然知道他的價值。
“仇大哥,這東西我可不能要,這是你家的祖傳的寶貝,我不能收!”
其實,這仇富貴只知道這是個家傳的,但是家傳的物件也不能當銀子花。
他現在想着於天明哪一天在軍隊上混開了,現在要是做好了基礎,到時,他也可以到軍隊上去混一混。
聽說,北京周邊的大兵日子過得可是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尤其是密雲這邊的,基本上沒有什麼仗打,前幾天,建真人打進來,把北京圍了的時候,孫老頭兒從全國各地調軍隊來勤王,也沒有用密雲的兵。
密雲的兵簡直就是當代小霸王,那日子過得可是真逍遙!
所以一聽說於天明去密雲當兵,還是一個小頭頭,這仇富貴就心裏一機靈,覺得機會真是就在眼前。
這個令牌,放在自己手裏就是過一百年,他還是那個令牌,讓它為這個家做點什麼,讓它產生能量,比老呆在這裏不強太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