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爾虞我詐
過了片刻,黃sè光芒翻湧起來,光團迅縮小,一個呼吸間便被白玉盤吸掉。
寧紀抬手將落下的白玉盤抓住。
此時玉盤的背面已經出現了三個紅點和一個黃點,這代表着五個虞分。
“兩個虞分,一個是原來現的那枚,另一個在相反方向,兩者距離相差不遠。”寧紀伸手在白玉盤上拂過,鏡面頓起漣漪,探測範圍內出現了兩個黃sè光點。
寧紀定了下神,朝右方急馳而去。
“第二輪開始,白玉盤的探測範圍也跟着擴大了一倍嗎?”寧紀全力飛行,同時還關注着盤面上的動靜,現黃sè光點的移動度比之前紅sè光點的移動度慢了一倍左右。
這隻有兩個可能,不是自己變慢了,就是白玉盤探測的範圍擴大了。
在距離黃sè虞分千丈之外,寧紀倏然而止,神力和元力同時催動,將火域喚出,凝聚成了赤sè烈焰火團。
黃sè光團下,正在交手的兩個人神sè驀然一變,迅收手後退,同時向寧紀這邊望來。
烈焰的威壓讓兩人都感覺到了威脅。
其中一人似是想到了什麼,身軀一震,招手將白玉盤收回,吐出飛劍,御劍而遁。
另一人面上現出了驚駭yù絕的神sè,是什麼人,竟然讓這個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對手不戰而逃。
正在此時,寧紀舉着烈焰從白霧中衝出。
“不好。”此人招手,立即將白玉盤喚回,看到烈焰的那一瞬間,他便明白對手會這麼乾脆利落的逃走。
此烈威能爭堪與元火相比,一般的萬象真人也無法抵禦。
“想走,遲了!”
本就是一場狩獵遊戲,寧紀與他又沒交情,自然不會放過此人,抬手一點,烈焰立時將此人吞沒。
“轟”的一聲,這人便化成了飛灰!
寧紀向那位御劍修士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輕語道:“算你逃得快。”
張手將這人的白玉盤抓到手中,笑道:“不錯,又有兩個虞分入手。”
他將白玉盤打進黃sè光團中后,便靜立在光團之下,卻未再招喚赤sè烈焰出來。
此時距第二輪虞分出現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五十團黃芒,該收的已經被人收走了,沒收走的也已經有主,現在再去尋找別的光團卻已經晚上,只能等着別人送上門來。
半盞茶后,一個人影從白霧中衝出來,此人年歲與寧紀相仿,面容俊秀,手持摺扇,乍看下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
但寧紀卻感應到了他身體渾厚旺盛的血氣,此人是一個神魔煉體修士。
這人看到寧紀也是一怔,拱手道:“打擾了,在下這就離開。”
“慢着。”
寧紀開口道:“你認識我?”
此人面上有些忌憚,道:“在下神通宮郝書文,有幸見過寧道友一面。”
寧紀道:“看在神通宮的面子上,把虞分留下,你可以走。”
郝書文臉sè一變,沉聲道:“寧兄不嫌太霸道了嗎?”
寧紀淡淡說道:“有實力而已。”
郝書文神sè變幻幾番,頹然道:“好,道友贏了。”
說著將白玉盤取出,卻忽然一抖手,將一紅一黃兩個光團向左右兩邊拋出,自已則迅倒退。
“你也不用走了。”寧紀頓時大怒,郝書文這番舉動卻是損人損已。
虞分在白玉盤中時,可以直接過渡到另一個玉盤中,但虞分被拋出后,在空中會現出原形,必須要花時間才能收取,他耍了這一手,卻是想引更多人過來,最後虞分會落在誰手中,他卻是不在意了。
“給我回來!”
寧紀伸手抓去,一隻金sè的光芒從手臂上延伸出去,像是把手臂加長了一般,閃電般探到郝書文跟前,手掌變成了五丈大小,一掌向郝書文拍去。
“遮天手!”
郝書文驚呼了一聲,他是神通宮的核心弟子,自然知曉這種神通,只是未曾修鍊而已,見此神通雖驚訝,卻是不懼,摺扇抬手打出:“給我碎!”
“嘭!”
摺扇將遮天巨手擊碎,倒旋着飛回來。
“神魔血煉之兵,威能不弱於一般的地階法寶。”這寧紀眼睛一眯,有些詫異地說道。
郝書文手持摺扇哈哈笑道:“道友慢慢收吧,郝某不奉陪了。”說完飛身倒退,心中暗道,若是硬戰,自己當然不是對手,但在此種情形下,逃得xìng命卻是不難。
白玉盤也有距離限制,若是主人離得太遠,白玉盤會自動飛出,沒有必要為了追殺一個人而把虞分丟下不管。
神魔煉體修士若是修為相差不太遠,一場轉戰數千里也是常事。
“這點微末伎倆也想算計寧紀,直是不知死活……封!”寧紀冷笑一聲,口吐一個“封”字,郝書文身上立刻現出一團綠芒將他束縛住。
自從將技能被融煉后,寧紀再施展這些神通當真得心應手,已經到了言出法隨的境界,意念一動,封禁出現。
“吼,給我破!”
郝書文心中浮現不妙的感覺,綠光出現時,他便覺自己的行動大受限制,奔行度驟減了一半有餘。
他抬手一擲,摺扇飛到綠光之外,懸在頭頂輕輕扇動,一道道青sè靈風自扇中灑出,在青sè靈風下,綠sè光暈盪出波紋,隨時要散去一般。
寧紀輕哼,暗道:“此種**乃我之先天神通,豈會如遮天手一般易破。”
果然,在輕風之下,綠sè光暈雖然盪起層層波紋,但卻不曾消散。
郝書文見一招不成,立即再施手段,大聲叫道:“法天象地!”
綠sè光暈如氣球一般被撐大,轉眼間漲成了十丈高,而綠暈分散,也薄弱了許多,透過綠幕隱隱可以看到郝書文的身影。
“給我開!”
摺扇同樣漲大,如一柄半圓屏風,向綠sè光暈扇出青風。
寧紀眼見自己的神通將要被破,也半點不急,隨手招出火域,將終極烈焰凝出。
“哈!”
郝書文雙手猛力一撕,將封禁撕裂,從綠sè光暈中脫出,一出來他便看到了寧紀手中的熾目火團,神sè再不復之前的輕浮,顫聲道:“道友且慢動手。”
寧紀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郝書文討饒道:“在下願將所有身家交出,只求寧兄放在郝某一命!”
寧紀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寧某將你殺掉,不一樣能得到你所有的東西嗎?”
郝書文臉上出現猶豫不定的神sè,見寧紀將烈焰拋起,急忙道:“郝某還有一種神通,願以此換在下一命。”
“哦?你還有何神通,為何不見你使出。”寧紀疑惑道。
郝書文忙笑道:“郝某絕不敢矇騙道友,這門神通在下也剛剛到手,還未悟通,使出來也只讓道友笑而已。”
寧紀微微點頭,道:“你且拿來讓我過目,若是神通jīng妙,在下也破例饒你一命。”
郝書文道:“好,還請道友先收了**,讓郝某慢慢為道友講來。”
寧紀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郝書文一滯,道:“這……好吧,神通簡本正在在下手中,我這就取出讓道友過目。”
說著,他在衣袂上一拂,一件寶物出現在他手裏。
此物卻非是書卷,而是一塊半尺長青sè的令箭。
此令箭一取到手中,郝書文便立即催動神力,將令箭激,頓時,他整個人化成一道青sè流光,向後急飛出去。
寧紀似是早有所料,見狀神sè不變,輕吐出一個“封”字,綠sè光暈再次將郝書文裹住,同時他也化成赤sè閃電,轉瞬間追上郝書文,一掌將郝書文身上的青sè流光拍碎。
郝書文從流光中落下,咚咚的倒退了數步,驚駭地叫道:“你,你藏的好深。”
這也並非寧紀故意隱瞞,在神通宮與弗羅交戰時,他已經使出了七成的度,只是後來又突破了一層,神力大進,現在表現出來的度比當時快了數倍。與郝書文施展的青sè流光之術也相半點不差。
寧紀冷冷地道:“把你的神通交出來吧!”
郝書文面sè灰暗,心喪如死,麻木地道:“入宗之時,在下已經過天道血誓,若是私自將神通泄露,會墮入輪迴,永不生。”
寧紀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手中火焰拋出。
郝書文面上只出現了一瞬後悔的神sè,便被焚成灰燼。
寧紀將他的儲物法寶抓到手中,迅返回黃sè光團下。
很快,第一團黃光被他收走。
寧紀神sè肅穆,又將白玉盤拋入另一枚黃sè光團中。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有一個白衣翩翩的青年踱步而至,他向寧紀看了一眼,便不動聲sè地站到了紅sè光團之下,抬手打出白玉盤,開始收取此枚虞分。
寧紀看他一眼,靜默不語,心中卻暗暗jǐng惕。
此人極為年輕,看樣貌不過二十齣頭,身穿一襲白sè錦袍,袍上隱隱有流光溢轉,似是一件護身法寶,面容俊朗,神sè堅毅,看向寧紀時似在看路人一般,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度。
這人掃了寧紀一眼,便輕輕閉上了眼睛,讓人無法看透他的想法。
寧紀收回目光,也不再理他,默默地守在黃sè光團之下。
半盞茶后,那一紅sè光團沒入此人白玉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