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

是他啊

我曾經多次感慨,原來像我一樣冷漠薄情的人,心也會為一個人跳動。

歲月真的好溫柔,它讓我遇到了那個他。

一個人的房間,暖風溫暖不了我的心,它卻為你的名字駐足跳躍。

***

“尚淹,快來啊,大家都畢業這麼久了,每次聚會都不來,這次你必須得來了啊”

耳邊是宋幟閻的電話,邀請她去參加同學聚會,高中畢業7年了,尚淹也順利在名牌大學畢業,進入職場。在此期間大大小小的聚會未間斷,真不知道那群人是怎麼能堅持這麼多場互看不厭的。

“別了吧,我不太想去”尚淹懶懶地答道。

“可是你都推幾次了,這次是班長做東請大家一聚,我才非要你來的。”

靜默了兩三秒,“知道了,馬上到。”尚淹對這類聚會很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反感,

見過了陽光的人就不太喜歡在黑暗裏躲着了,“他”不在身邊,尚淹的舊毛病總會犯:不時會感到沒安全感。

簡易地化了得體的妝容,收拾好自己,尚淹便開車來到了聚餐地點:柳海苑。

風景宜人,清新淡雅,可能還算值得來的一個優點吧。

停好車,尚淹便進入了柳海苑大廳。

“您好,請問是要點餐嗎?”一個身着山水墨色旗袍的服務生見到有客人便主動上去詢問。

尚淹見這裏的服務生都長得大方秀美,心裏的鬱悶散了些,嘖,顏控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301號包廂,我姓尚,謝謝”尚淹聲音清冷。

“尚小姐啊,請同我來”

尚淹微微點頭以示尊重。

每間包廂門口都有兩個黑衣的男***生負責開關門等事宜,沉重的雕花木門打開,是已經開始互相寒暄的老同學。

“尚淹來啦”班長謝嵐是第一個招呼尚淹的,謝嵐本性善良,在上學期間是幫助過她的。

“班長,多年不見,還好吧?”

“還好還好,你也不錯啊,現在越發好看了啊”謝嵐笑着回答。

“尚淹來了怎麼單和班長說話呀,也和我們敘敘舊啊是吧”這時,胖子王厭眯着兩隻眼,臉上的油都要擠出來,肉堆在一起笑得猥瑣地說。

尚淹想和謝嵐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被打斷,她不爽地睨了王厭一眼。

王厭父母真是為他取了個好名字,當真令人生厭,尚淹默默地想。

“許久未見,不知您尊姓大名?”尚淹想起“他”同她說的話,還是客客氣氣地回答了王厭。

“呵,尚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看來是我當初對尚小姐還不夠好,尚小姐便忘了我這鄉野人了吧”王厭出言諷刺,這點他倒是一點兒沒變,一樣的蠻橫無理,頭腦有病。

宋幟閻碰巧剛才出門拿酒,現在進入包廂看到這緊張的氛圍,當即調笑,“我們淹淹同你開玩笑呢王厭,你還當真了?”

眾人見勢也紛紛附和,他們中任誰都不想招惹麻煩。

“是嘛尚淹”王厭肥碩的身軀把一身名牌西裝撐的腫大,尚淹都不禁腹腓品牌方要是看到他這身怕是要連夜把店關了,畢竟是真的令人不堪入目。

尚淹這個顏控感覺眼睛要瞎了,真的好想好想把眼睛回爐重造啊,不,應該是把王厭回爐重造才好。

尚淹不想再搭理王厭了,王厭這種人,憑藉家裏有些錢便囂張跋扈,更何況他的人格把他本就不出眾的外貌襯的像放了八百年的泔水,除了臭便是丑了。

尚淹靜靜落座在宋幟閻旁,宋幟閻便和謝嵐一起招呼着大家一起上座準備開席。

“怎麼不見那三個瘋女人過來?”尚淹淡淡地問宋幟閻。

所謂的三個瘋女人,是尚淹在校期間對她死纏爛打,恨不得全身心守護她,把她所有事兒都拿出來編編的“人”。

宋幟閻聽到尚淹的疑問,沉默了。真巧,他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在背後偷偷幫尚淹解決了這些禍端。

“不知道啊,可能是做了虧心事,良心發現不敢來了吧”宋幟閻辦了個鬼臉。

尚淹點點頭,良心發現?可了個不能吧。

飯桌上是大家在互相分享自己的經歷,不過大多是工作上的成就,炫耀自己的“美滿”的婚姻,不知怎麼,便又聊到了尚淹身上來。

尚淹真的好想說一句:謝約,不熟不聊不知道。

“尚淹,聽說你最近官場得意啊,名師為你舉薦,拿到了國際作家交流會的入場資格,那可是所有作家搶破頭也想去的吧,真好,你一個新人都能被選上。”

尚淹感到無語,這明裡暗裏的嘲諷誰呢。

宋幟閻看了尚淹一眼,尚淹對他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承蒙老師厚愛,我不勝感激,不過在場的也沒有同行,便不聊此了吧”尚淹不想讓老師成為這些人茶餘飯後的消遣對象,直接拒絕談論這個話題。

“也是有句話說的好,官場得意,情場失意啊”不知又是哪個覺得世界不夠美的,聽到這話的尚淹捏緊了自己的手。

正如“他”一樣,他們互為對方的致命弱點。

尚淹不想從這些人口中聽到有關“他”的事,她覺得臟。

一旁的宋幟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眾人見這話題有效果,更是變本加厲。

“近年來怎麼不見那位華笙歌啊,高中那會兒不是還和尚淹黏一起嘛”

“呦,這得許多年了吧,人都沒影了,怕不是….”

“夠了!”

“撕—”木椅劃過地面,摩擦出令人不舒服的聲音,尚淹猛的站起,把大家嚇了一跳。

“諸位,今天我是給班長面子才來的,也是顧念他才一再忍讓,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當中有一個敢再這麼議論華笙歌,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尚淹冷冷地道。

“呦,好大的威風,尚小姐這就開始威脅人了?我們說的不對?誰知道華笙歌是不是已經死了?說不定他早就橫屍野外,被惡狗食了!”

尚淹雙目通紅,眼神發了狠,一把扯過剛剛說話的人,抓住她的頭髮,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那女人被扯的頭皮疼,“尚淹!你瘋了是不是!給我放開!”

尚淹今天自是有一萬種方法讓她死的很慘,但她覺得這樣不夠,太便宜了,還會把自己牽扯進去,她答應過華笙歌的,她不會做這麼蠢的買賣。

宋幟閻原本因為二人是單槍匹馬要保護尚淹才適度地管控下場面配合下這群渣滓,可這群人得寸進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身為一級律師,還怕了這群應到獄裏坐坐的人不成?

尚淹狠狠甩開了那個女人,用水沖洗了自己的手,接着宋幟閻給她遞來了消毒水,她嫌惡地朝手上猛噴。

不料這一舉動激怒了那瘋女人,“尚淹!你找死!打她!給我打她!”她瘋了般怒吼,要求旁邊的人幫她,不料大家各自化地為營,誰也不理她。

氣急攻心,“王厭!你不是’喜歡‘尚淹嗎?錯過了今天以後哪來的機會,你確定要放棄?”那女人妝發凌亂,已經絲毫不顧形象了。

她不斷煽動王厭,宋幟閻當即給了她一巴掌,她徹底不計後果了,直接朝尚淹撲來。

“啊啊啊—”女人尖銳的嘶吼在包廂格外響亮。

瘋了,真是徹底瘋了,尚淹不禁想,不過放心,會有一天你更瘋。

此時,王厭似乎被說動了,悠悠地說“林朱,你可別打壞了她,我可是真挺喜歡的”。

林朱頓了一下,終於冷靜了些,瞪着尚淹的臉,她冷笑,“那就先留給你吧王少爺,畢竟你我還算交好,是吧。”

“那是自然”王厭小人模樣笑得噁心。

尚淹看了宋幟閻一眼,輕微向門口側了下頭。

原來,尚淹在進包廂前便讓服務生把門半開,留個能快速過身的地方,說是有貴客性情急躁,又誤了時間還沒到,厚重的木門開啟耽擱時間,恐讓他心情更加煩躁給予差評,服務生雖奇怪,也照做了。

木門後有玄關,玄關后才是酒席,因此大家都沒在意。

宋幟閻明白了尚淹的意思,尚淹拿起包,三——二——一!宋幟閻抓住尚淹的手腕兩人便跑。

“給我攔住他們!”王厭大喊。登時,門口的服務生有了動靜,謝嵐做的東家,面對兩難境地,不知如何是好,思考再三決定幫助尚淹,便跟隨他們同行。

這場聚會,說是謝嵐做東,實際上是為了把大家聚齊套的虛名,王厭才是幕後推手。

他的命令一下達,門外的服務生立刻進入包廂查看客人的需求,卻又無法擅自作主,聽從王厭的命令。

昔日的老同學,本就沒有多少情分,現在為了巴結王厭而上的,也不少。

前後被堵,尚淹從包里拿出皮筋,牢牢地挽好了自己的頭髮,她可是學過散打和空手道,論戰力,這些渣滓不足為懼。

宋幟閻拿起桌上的酒瓶,“砰”地一聲敲在桌子上,緊握着利器,大家僵持不下。

“宋幟閻,到現在你還護着尚淹,你若是也喜歡她,我不建議和你一起分享。”王厭坐在木椅上,翹起二郎腿,好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你特么放屁!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我怕了你?來啊!”宋幟閻面露兇狠,心一橫,打算跟這夥人拼了!

王厭冷哼一聲“不識好歹,給我打他們!打到他們求我為止!”

謝嵐把尚淹拉到身後,他武藝不高,更知道自己的力量綿薄,卻也懂不能讓人平白無故欺負姑娘!

宋幟閻很快和那群人扭打在一起,包廂內的設施被撞的毀的毀破的破。

尚淹也不嫌着等人來救,以為她好欺負的人最終都被揍了個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呻吟。

謝嵐看到尚淹的戰力不禁愣了,以前尚淹的功夫可沒那麼好吧。

在這愣神的功夫,一個高個子男生額頭流着血,猙獰着面目拿煙灰缸欲砸謝嵐的頭,尚淹在謝嵐身後無法對高個子男生做什麼,只好趕快把謝嵐使勁往旁邊推,自己卻無法再躲了。

宋幟閻在怒吼,謝嵐被推的慌了神,喧囂嘈雜中,尚淹好似什麼都聽不清了。

突然,燈光被遮住了,一片陰影擋住了她的身軀。一雙大手放在了尚淹腦袋上,按着她往一個溫暖又熟悉的胸膛靠去,她聞到了——華笙歌的味道。

眼淚不受控的盈滿眼眶,多年後的重逢,不過是霎時的紅了眼。

那雙大手輕拍了三下,華笙歌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她的16歲,那天的一切都是那麼不堪和糟糕,卻又在一個人的出現中顯得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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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遇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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