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喜歡女人
“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一到中午，大家都約着來這兒搶座，每天都爆座，”徐葉蓁興奮地分享着，“當然我每次都有人幫忙佔座。”
許霧舟看着小小的店面，皺眉:“那麼好吃嗎？”
“是好吃的！你嘗嘗就知道了！”徐葉蓁說。
許霧舟看了她一眼，看看面前賣相不怎麼好的碗面，挑起一筷子放嘴裏。
意料之外，還不錯。
徐葉蓁看着他沒特別的表情，一臉“看吧我都說了不錯了那肯定好吃”的得意表情。
“你也快吃吧。”
徐葉蓁端過自己那碗，伸手去夠旁邊的調料，把醋壺頂蓋打開，一股腦倒了半壺醋下去，許霧舟挑挑眉:“……這麼能吃醋？”
“昂。”徐葉蓁又去拿旁邊的辣椒罐，被許霧舟制止:“別吃辣椒了，回頭傷口再發炎。”
徐葉蓁一邊吃一邊絮絮叨叨個不停，許霧舟不說話，安靜吃面，但也不制止徐葉蓁說話。
期間過來三個女孩，要許霧舟微信。
徐葉蓁盡職盡責扮演許霧舟女朋友角色，幫他擋桃花。
“剛剛那個女孩多漂亮，怎麼你也看不上？”徐葉蓁咬斷一筷子麵條含糊地問。
許霧舟沒說話，挑了一筷子面。
“你喜歡什麼樣的？”徐葉蓁又問。
許霧舟有點心煩，抬眼對上她清亮好奇的目光，想到了什麼，揚起嘴角，語氣又慢又沉。
“我不喜歡女人。”
徐葉蓁:……
“咔—”
一次性竹筷在徐葉蓁手中斷裂。
徐葉蓁咽了口唾沫。
空氣都安靜下來，耳邊儘是一些叫上面的聲音。
蟬鳴炸響，打破寂靜。
空氣中幾分涼薄，幾分尷尬，幾分無措，徐葉蓁有幾分失魂落魄……
“……真的？”
許霧舟神情不變，目光淡淡:“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
在粉絲要求下，徐葉蓁晚上穿了那件漢服直播。
今晚不帶貨，就日常地聊聊天。
“衣服尺碼多少？”
“m碼的，m碼。”
徐葉蓁看着彈幕區回復着。
“上次說追的那個追到了么？”
徐葉蓁沉默了一下。
“我不喜歡女人。”
又覺得怎麼也得在粉絲面前找回點顏面。
“那個不好追，打算換一個追。”
每次徐葉蓁直播都不落下的許霧舟:“……”
哦。
“上次讓你推薦貓糧，怎麼不推薦。”
又是這條評論。
徐葉蓁不動聲色地點進這人主頁，截圖。
而後當沒看見，繼續回復別人的問題。
誰知那條彈幕一直刷，徐葉蓁不耐煩了:“請問這位粉絲，您是從哪裏看見我新買的貓糧的？我有說過我新買貓糧了嗎？”
彈幕區安靜了一會兒。
徐葉蓁後悔衝動失態，正打算活躍一下氣氛，那人又說話了。
“你那天發的自拍里不是說買了貓糧嗎。”
徐葉蓁一下想起來，那天回家實在太累，就在評論區吐槽了幾句。
……
看來自己真是緊張過度了。
徐葉蓁有點尷尬，抿抿唇，跟那位粉絲道了歉。
徐葉蓁狀態實在不好，只好提前下播。
心裏總是感覺有那麼點怪怪的。
*
“你果然又去找別的女人了。”季黎頹然地癱坐在病床上，聲音陰森。
許霧舟把煙掐滅，眯眯眼:“你跟蹤我？”
季黎沒回答:“許霧舟，除了我，你別再想別的女人，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跟你結婚，你能娶我嗎？”
“絕對不可能。”許霧舟加重語氣，站起來。
“那這身體，”季黎突然笑起來，笑聲尖利，“你也別想再看見了。”
*
“真的？”方子晴從床上彈射起來，“他真這麼說了？”
“是呢唄。”徐葉蓁手機擱在桌上，對着鏡子護膚，“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嘶——這就有點兒難辦了啊——”方子晴撓撓頭，“要不我幫你問問宋令釗？有可能他是為了拒絕你故意這麼說的哎！”
“算了，”徐葉蓁洗掉臉上的泥膜，拍拍臉，“不就是個男人嗎？男人多的是，不追這個了！換一個！”
方子晴:“……真的？你能換一個？”
“怎麼不能，又不是非他不可。”
方子晴笑了:“行行行，我家徐美女二十三一枝花，誰見了不愛，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我看，酒吧里那個駐唱就不錯，下次就加上他微信。”徐葉蓁一不小心扣到臉上的痘，嘶一聲，動作停下來，心裏悶悶的，堵得慌。
“行行行。”
半夜越想越氣，翻來覆去地說不着。
徐葉蓁爬起來，翻開手機點了份爆辣小龍蝦。
然後極其幼稚地發了條朋友圈。
“化悲憤為食慾！”
*
迷迷糊糊中徐葉蓁感覺有蟲子在啃她的手。
對，是啃。
之前被咬的傷口處一陣疼痛，徐葉蓁頭還昏着，伸手去抓。
“嘶！”
醒了。
那傷口突然紅腫起來，比前兩天看起來還要嚴重些。
徐葉蓁嚇了一跳。
傷處疼的要命，徐葉蓁顧不得其他，三兩下穿好衣服。
*
許霧舟看見門口衣冠不太整的女孩，“怎麼了？”
“我可能有點不太好了，”徐葉蓁把手伸到他面前，“我這裏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嚴重了，你能陪我去醫院嗎？太晚了我不敢去。”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了？”許霧舟看清后皺眉，“行了先去醫院！”
掛上點滴，紅腫才一點點退卻。
“過敏發炎，最近少吃辛辣，禁酒，別熬夜。”護士叮囑了幾句出去了。
徐葉蓁出來的急，只穿了見短袖。
走廊里窗戶沒關，凌晨一點，夜風清涼。
“啊嘁。”
徐葉蓁摸摸鼻子。
許霧舟側站着，側臉分明，下頜線清晰可見。
他穿着件黑色休閑外套，垂眸看她。
徐葉蓁對着他的目光，眨眨眼:“好冷。”
許霧舟:……
“怎麼不穿件外套，”許霧舟單手脫掉外套，另一隻手遞給她:“穿我的吧。”
“走太急忘了，”徐葉蓁太太打點滴的手，“穿不了，會回血的。”
許霧舟搖搖頭，走前一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低下身子，一陣好聞的香氣撲鼻。
是橘子味？葡萄味？
徐葉蓁沒聞出來，一種清新淡雅卻也濃濃的香味。
“晚上吃什麼了，怎麼會過敏。”許霧舟在她身旁坐下。
“……”
我總不能說因為決定放棄你心情不佳吃了頓小龍蝦吧。
總的來說還是都怪你！
徐葉蓁恨恨地想。
又覺得自己有些幼稚。
“就是吃了點小龍蝦，我以為已經沒事了。”徐葉蓁右手把頭髮撫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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