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販子

第三章:人販子

兩個時辰的顛簸,狗剩被送回豐城,車上的女孩陸續被領走,迎接他們的命運又有誰知道呢?車上只剩下少年和狗剩。一晃倆月,重歸豐城,狗剩漆黑的眼眸滴溜溜亂轉,尋找曾經熟悉的地方。少年則正襟危坐,閉目不語,迎接着下一次的挑戰。遠處走來三個精裝大漢,為首之人膀大腰圓,灰棉襖,板寸頭,走路鏗鏘有力。劉百信迎了上去,倆人經過短暫的交流,帶頭大漢從懷裏摸出兩塊大洋遞給劉百信。引着大漢來到牛車前,大漢上下打量,指着少年對着劉百信說道:這個有點大啊?劉百信回答道:“院長說這小子體質好。院裏調教不好,送給高爺收拾他。”高爺抬手摩挲着寸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就這樣吧!這個小的看着還是蠻機靈的。說著對手下揮手示意,把兩個孩子從牛車上拖了下來。

牛車又駛向巡檢所,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運輸。街上的乞丐不違法巡檢所是沒法抓的,但是有的孩子餓急的乞丐,偷搶食物,或者犯了錯誤,警察就會抓人。有親人的砸鍋賣鐵贖人,沒有親人的孩子,大點的送去賣苦力。小點的被送去保育院。巡檢所所長貪得的腦滿腸肥,下面的小警察也是收穫頗豐。每天街上的巡街警察格外關注乞丐,這就是一塊塊行走的大洋。示意手下鬆開少年腿上的繩子。“走吧,少爺們”帶頭大漢調侃着說道。聲音洪亮,

這是一個喪盡天良,人神共憤的職業,古代時有一種罪,叫“採生折割”。所謂‘采生’就是用一些下三濫手段右拐孩童,刺吸精髓,采陰補陽。封建社會留下的迷信毒瘤。

所謂”折割”就是刀砍斧削,將孩子製作成奇形怪狀的殘疾人,博取人們同情,行乞斂財。採生折割比人販子更殘忍,更歹毒,落到他們手裏的孩子,大多數被折磨而死。歷代對採生折割定罪極嚴,比如明朝,凌遲處死。家人流放千里。這群人就是乾的就是這個行當。帶頭大漢就是頭領高長山。

日上三竿,街上人來人往。三個大漢押送着狗剩和少年,拖沓前行。路邊警察也是對着高長山點頭示意。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在一戶高門大院的門口停下。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迎了出來,把狗剩二人推進一間封閉的房間。上鎖。轉身而去。

“哥哥,你叫啥?”狗剩輕聲問道。

我叫雷俊生,你呢?雷俊生反問道。“我叫狗剩”“撲哧”雷俊生忍不住笑道:那你姓啥呢?“我沒姓”狗剩沒好氣的回答道。“那你的親人呢”?這一問不打緊,觸動了狗剩的心弦。放生大哭。然後抽噎着回答:“我就一個親人,還被關在保育院”。看着狗剩哭的傷心,雷俊生想勸也無法開口。沉默良久,溫聲問道:你餓么?狗剩。狗剩沒有作聲,緩緩點了點頭。

雷俊生家住山東青州,和父母闖關東來到關外,正趕上兩伙軍閥在山海關混戰,家人被流兵衝散。獨自一人靠着手中存余來到豐城,尋找父母下落,半年有餘,身上的錢花光了,父母音信皆無。本想沿街乞討,卻放不下臉面。後來實在餓得熬不住了,搶了幾個饅頭。被巡檢所抓住。送到保育院。

看清了保育院的黑暗,發誓要逃出去。一個少年怎麼能架得住一群餓虎群狼。逃跑幾次都被抓回來。短短半年,由一個精壯倔強少年,被折磨的瘦骨嶙峋,面容慘白。但是折磨卻磨練了雷俊生的心智,越挫越勇,頑強不屈。

天漸漸黑了,早上的兩個少年去而復返,手裏端着飯菜,放到桌上,轉身離去。又把們鎖死。

兩大碗米飯,兩盤精美小炒,半塊豬頭肉。雷俊生撕下一塊豬頭肉放在嘴裏細細咀嚼。

狗剩滿臉疑惑的問道:“不會有毒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也要當個飽死鬼’雷俊生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接着私下一大塊肉遞給狗剩。上次吃肉還是半年前,趕上大戶人家辦喜事,哥倆得以飽餐一頓。狗剩看着眼前的肉,心裏想的,別是有毒,大腦卻已經不受控制伸手接過,狼吞虎咽起來。

這是狗剩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一頓了。兩個人大快朵頤,吃了個溝滿壕平。管他狂風暴雨,管他山崩海嘯。既來之且安之。吃飽喝足的兄弟倆放鬆了心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多日的恐懼,疲憊揮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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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行不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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