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睡一覺就瞎了?
第二天一大早,除真和林歸曷便出門打探消息了,可他們在鎮子上出門卻發現沒有一家開門的,家家大門緊閉。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才陸陸續續有人開門,那位老爺子就是開門最早的一批,一推開門就看見了除真和林歸曷他們,趕忙熱情地沖他們招了招手。
「這麼早就出來逛啊。」
「這還早呢,這都六點多了。」除真將手錶上的時間遞到老爺子的面前給他看。
老爺子擺了擺手,「我們這兒白天都不開門的,你們要真想出來逛,晚上九十點鐘的時候再出來,那時候才叫一個熱鬧。」
除真聽得脊背發寒,什麼店半夜才做生意啊,這做的還是活人的生意嗎?
說罷,老爺子又奇怪地問了一句,「小林你沒跟你女朋友說嗎?」
林歸曷頓了頓,立刻笑着道:「忘記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回到了店鋪里,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兩人繞了一圈兒也沒見着人,便回去了,等到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才出了門。
出來一看,確實熱鬧非凡,街上家家戶戶都開門做生意了,只是這做的生意……怎麼這麼瘮人?
只見大街小巷,全都掛上了白色的帆布,門口擺着幾個紙做的童男童女,也沒人出來,就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店鋪里,像是整個小鎮都被紙糊的東西包圍了,不見半個人影。
他們從小鎮的這頭走到那頭,路過的時候好幾個人都跟林歸曷打招呼,彷彿他真的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一般,可問起林歸曷,他只說不記得了。
他們尋了幾個人仔細打聽了一圈兒,也沒能探聽到什麼消息,只能無功而返。
這天睡得晚,到了次日臨近中午才起來,可起來了也沒事兒干,除真便只能待在屋子裏刷手機。
關於冷僻鎮的新聞還在鋪天蓋地傳,除真點開其中一條,卻驟然看見了上面的時間。
噠噠噠跑到了廚房裏,林歸曷正在做飯,聽見聲音抽空回頭,除真就把手機懟到了他的面前。
「你看這個時間,是不是我們從系統被迫退出的時間?」
「難道這鎮子跟系統有什麼關係?」除真說完又趕緊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裏是現實世界啊,怎麼會跟系統有關係啊。」
她又自我否定了這一說法,搖着頭拿着手機離開了。
林歸曷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山體移動這件事兒也算是大事兒,上了新聞,不少人都追蹤報道,按理說那些媒體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大一個新聞,必會爭先恐後到鎮子裏探查消息才是,可他們住了這一兩天,也沒見到一個媒體。
就算是被相關部門攔下了,也不該一個都沒有啊。
他心中奇怪,拿出手機又搜了搜,果然,所有的報導都是關於山體移動,而每每提及冷僻鎮卻都說鎮子偏僻,找尋不到,他們正在加緊尋找,期待得到最新的消息。
他覺得奇怪,這天晚上詢問鎮子裏的人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報導的事兒。
「新聞上說這附近山體移動,鬧得挺大的,這段時間就沒有媒體來找你們打聽過消息嗎?」
「啊?沒有啊,好好的來這兒做什麼?」那人說罷,又開始做自己的事情,彷彿全然不在乎外界的事情一般。
等到兩人走遠了,除真才疑惑地開口,「怎麼感覺這兒的人都很與世隔絕啊。」
但想想也正常,就這地方全都是做死人生意的,這換了誰誰會願意進來的,就沒有多想。
林歸曷也沒多解釋。
他們又在村子裏面住了大概兩天,系統終於來了消息。
進入系統,首先出現的還是那個空蕩蕩的房間,面前的控制面板已經恢復了正常,上面顯示出這一次副本的隊友。
這次的副本一共只有五個人,除了除真和林歸曷,剩下兩男一女。
一個男人穿着邋遢,滿臉的胡茬兒,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像是從未打理過。
男人名叫王波文,系統對他的評價是極其嫌棄的:一個平凡的乞丐,十米開外就能聞道噁心的惡臭。
另一個男人叫徐溪言,是個遊戲主播,看上去很年輕,穿着也十分的潮流,一頭的湖藍綠毛卻意外的帥氣,笑起來給人很陽光的感覺。
剩下的那個女人除真倒是認識,是一個很有名的女演員,她以前還在她主演的劇里當過群演呢,叫做趙安琪。
待她看完所有隊友的消息,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又驟然昏暗了下來。
周圍一片黑暗,他們似乎站在一片空地上,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傳來幾人慌亂的聲音,「怎麼回事兒,這是哪兒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在拍什麼真人騷嗎?你們有沒有跟我的經紀人說過?我警告你們,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要是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投訴你們!」
「大姐,能別吵了嗎?煩死了。」
「你管誰叫大姐呢!」
正在這個時候,幾米遠外突然亮起一束光,照在了舞台上。
他們像是站在觀眾席上,可又看不見座位,就好像他們和那個舞台被隔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
舞台上光束突然亮起,又突然暗下,再次亮起的時候,趙安琪嚇得尖叫出聲。
剩下的幾個人臉色也有些難看。
只見舞台上,一個女人站在舞台上。
女人很漂亮,手上捧着麥克風,從喉間輕輕吟唱出美妙的歌聲,饒是對音樂沒有什麼研究的除真也能感受到這首歌多麼的美妙。
她忍不住沉浸在其中,卻眼尖地發現,在那女人的身上,到處都纏滿了線。
她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身體的每一處都被操縱着。
忽然,其中一根纏繞在她右腿上的線猛然間一提,那輕柔的線就像是一把利刃,硬生生將她的右腿切斷。
鮮血很快流淌了滿地,但她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聲音甚至沒有絲毫停頓。
嘴角還帶着清淺的笑。
緊接着,左腿,右手,左手,都被切了下來,只剩下一個依舊在完好歌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