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礦工之子-范農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的腳步永不停歇,這次故事的開始是二零一一年的淮江市夏季。
淮江市因河而命名,而淮江便是發源於江南省,由西向東,流經江南、徽南、蘇南三省,幹流在蘇南省揚子市入天塹江。
清晨六點,徽南省淮江市的高皇碼頭便人頭攢動,輪渡冒着濃濃的黑煙來回穿梭把淮江市因淮江而分隔的南北人民擺渡到淮江的對岸。
淮江市地處徽南省中北部,因淮江貫穿而過,將整座城市分割南北兩片區域,同時淮江市市轄五區兩縣,分別是淮江北部的農鄉區、化寶縣,南部的景熊區、大田區、龍山區、九龍區、高陵縣。
而淮江市自古以來便是全國舉足輕重的煤礦城市,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更是輝煌無量,但隨着煤礦的產能下降,淮江市的gdp斷崖式下跌。
此刻是上午六點半,家住農鄉區的菜販子范農正騎着他的豪江摩托準備乘輪渡進入淮江市市中心大田區的農貿市場進菜。
范農,20世紀90年代初產生的愛情結晶,父母都是淮江市最大的煤礦企業——淮江煤礦的工人,因從小缺乏作為煤礦工人的父母管教,自幼便學習全落下,勉強靠着父親托煤礦經理關係才上了一所本地的大專。
范農父親范粱本指望著兒子大專畢業繼承他的事業,奈何煤礦產能下降,連他自己也被礦企提前買斷失了業,整日在家酗酒,怒罵范農不爭氣。
“我不爭氣?都怪狗r的煤礦經理讓你提前買斷。”范農此刻坐在摩托車上,把玩着母親剛給他買的安卓智能機回想着出門時父親對他說的酒話。
八月的暑氣,隨着太陽的升高,溫度也漸漸上升,輪渡甲板上的溫度也隨之升高,范農不得已將摩托車支架架了起來,雙腿很自然的伸直在了摩托車的左右擋板上。
“你他嗎瞎了眼?”一聲怒斥將范農放鬆的心神打亂。
“我問你,你是不是瞎了眼?”又是一句問話。
范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伸直的腿不小心碰到了右邊同樣騎着摩托車的非主流年輕人。
“咋地?你是啞巴?”非主流問出了第三句話。
范農看了看非主流的緊身牛仔褲和豆豆鞋,又瞧了一眼非主流臉頰上的青春痘,無奈說了句:“不好意思,兄弟,沒太注意,實在抱歉。”
眼瞅着非主流伸出左腳就要把摩托車支棱起來準備下車動手的架勢,范農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從口袋裏掏出了黃淮江牌香煙,“兄弟,打一批,大熱天的別生氣。”
見着范農掏出了香煙,非主流這才止住了身形,從范農遞來的香煙盒裏拿了一根,點燃后咕噥了一句:“真他嗎難抽,這十五的黃淮江就是比不了二十五的金淮江。”
范農撓了撓頭,選擇了無視非主流的這句話,因為在非主流掏打火機點煙的時候,范農已經看到了非主流口袋裏的那包五塊錢的黑淮江。
“人吶,裝·b真累!”
輪渡還是冒着黑黑的濃煙,經過十分鐘的橫渡,總算是把農鄉區的人們運送到了大田區。
“嘟嘟嘟”范農猛地一蹬啟動桿,將摩托車打起了火揚長而去市中心。
雖然淮江市的煤礦效益日益衰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市zf的統籌領導下,逐步打造成為煤礦發電的能源型城市,整個大田區作為淮江市的市中心依然有着繁華之處。
范農騎着他的豪江摩托穿梭在這市中心裏,眼裏只顧着看滿大街的白花花的大長腿。
“砰”的一聲,范農追尾了一輛大奔,范農顧不上身上的傷,此時的他內心只有兩個想法:剛剛的妹子腿真白;哎喲,這車牌里有好幾個八。
大奔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光頭大漢,脖子上帶着一串比范農大拇指還粗的金項鏈,光頭大漢摩搓着自己的腦袋:“小老弟,人沒事吧?”
范農這才回過神,嘴上慌忙的說著:“沒事沒事,大哥。”
“你沒事,我可有事。你瞧瞧我這右後尾燈被你撞的!”
光頭男很生氣,本想着今天借來他那開小煤窯的老表的大奔去泡剛剛認識的淮江師範學院的妹妹,結果剛剛出門沒多久,就被范農給撞了個大窟窿。
范農此時心如死寂,懵逼過後,便是無窮的後悔,帥氣的騎警打着警報燈來到了事發地。
一瞅着徽a·88688的車牌,騎警便駕輕就熟的開了口:“喲,陳老闆的車。”轉眼看向了開車的司機光頭男很是不屑。
“你看,私了還是公了?”
光頭男李越眼瞅着騎警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甭管私了還是公了,今天我要你為我主持公道。”
馬路上圍成了一個大圓,看熱鬧的人群不斷伸着頭擠進事故中心,眼看着就要造成交通擁堵,騎警王勝利將事故現場用相機在各個角度拍好了照片后,騎着警用摩托車帶着大奔和范農到了快速理賠中心。
王勝利摘下頭盔和墨鏡,帥氣的點燃了一根金淮江:“李越你丫不認識我還是咋滴?”
李越一拍大腦暗道:得,今天碰上了這個主。
李越滿臉堆砌着苦笑。回想起上個月才因為酒駕被吊銷了駕照,而查到他酒駕的正主便是面前的騎警王勝利。
“王j官,誤會,都是誤會,今天的事跟這位小兄弟無關。”李越認清楚了眼下的形勢。
如果說酒駕只是行z處罰,那無證駕駛栽在王勝利的手裏,可是會被送到苦窯里待上一段時間的,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自己賠點錢無所謂,可不能把大好的把妹時光浪費在苦窯里。
李越很清楚那一次的酒駕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是醉駕,要不是他的老表陳昊托關係強壓下來,他現在肯定還在苦窯獃著,而陳昊能出面保他那一次,這一次的無證駕駛可萬萬不能再讓陳昊保他,一則出事的車子是陳昊的,被他知道了肯定要掉一層皮,二是不能讓陳昊心裏留下他辦事不牢靠的印象,不然只會影響他以後和陳昊合作的煤窯生意。
范農這會兒心思才算活絡開,感情這是遇到了大魚王勝利,上一秒的他是只小蝦米,正要被小魚李越一口吞掉,這一秒就被大魚王勝利吞了小魚李越給救了回來。
范農哆哆嗦嗦的掏出口袋裏的皺巴巴的黃淮江要給王勝利遞過去,誰知王勝利擺了擺手:“小兄弟,剛剛你也聽到了,李越自己開車出的事故,與你無關,我現在執f記錄儀也打開着,剛剛李越所說的話都清晰的記錄並保存。你記住下次騎摩托車也好,開車也好,都要注意交通規則,不要三心二意,還有騎摩托車一定要帶好頭盔。”
王勝利說罷,拍了拍手裏的頭盔,“煙,我就不抽了,趕緊走吧,我跟這光頭還有話要說。”
范農如臨大赦,再次向王勝利道了謝后,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李越恨恨的記下了范農摩托車尾部的摩托車車牌號,只不過他的眼神已被王勝利記在了心中。
今天的夜晚出奇的涼爽了起來,范農回想白天發生的一切還心有餘悸:幸好是遇到了好人,不然我傾家蕩產也賠不起那輛大奔。
“篤篤篤”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拍打着范農家的大門。
范農父親罵咧咧的邊走出來:“誰啊,大晚上的敲什麼敲。”
待到范梁走到了門口,才看清楚來人原來是他之前淮江煤礦的經理李子恆。
范梁打開門,李子恆站定扶了扶眼鏡,右手從左臂的掏出了一個文件袋對范梁說道:“老范,你兒子在家嗎,我今晚喝了點酒,不能開車,這裏有份文件需要你兒子幫我送一下。”
范梁抽了抽鼻子,很是不以為然,嘴裏冒着酒氣說道:“李總,范農睡下了,不方便。”說罷就要關起門來。
李子恆回想起下午在飯桌上李越對他說的那些話,無論如何都要將范農騙出門來,此時的他陷入了兩難。
李子恆很清楚李越的手段,雖然他作為淮江煤礦的經理,外人看來很是耀眼,但是在李越面前他卻不敢有絲毫架子,因為李子恆能有今天,全靠李越父親當初的收養。
但他又想起李越的行事作風,心裏不免為范農擔憂起來,今晚他將范農誘騙出去,豈不是成了幫凶?
眼瞅着李子恆還傻傻的站在門口沒出聲,范梁心裏也犯起了嘀咕:這大晚上的能有啥重要的材料需要送?此事肯定有蹊蹺。
李子恆咬了咬牙:“老范,這份材料很重要,我答應你,只要范農把這材料送到,明天我給他安排礦上的正式員工!”
礦上正式員工!這對范梁來說確實太有誘惑力,不得不再權衡利弊:“李總,只是送一份材料就能讓我兒子成為正式員工,未免太輕而易舉了吧?”
老范不是傻子,天上就算是掉餡餅,也不可能就砸在他的頭上,更加不可能砸在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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