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降職》
“我……”符清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吳盳輕笑一聲:“符隊長，你也知道，咱們干這行，為了正常人類秩序，都不是放在明面上，對付怪物的醫療人員物資本就有限，每次出任務前，所有的東西都是統一發配好的，具體《人獸法則》裏面可是都提到過，沒有上級指令，不得在行動期間私自調用醫療室的任何人事，否則都有相應責罰。沒有確定觸犀穿山甲的毒性，你就敢讓醫療室的人去現場？但凡他們那塊出了什麼事故就你一個人你擔得起嗎？”
符清直直看着他，說:“行啊，醫務室的事兒我擔著，擅自調我隊其他人我也擔著，但是擊殺觸犀穿山甲這件事情，我要一個合理的公道。我的擊殺命令沒有錯，當時的失控狀況只能擊殺，我要求總部給我一個正確的判決。”
突然顯示屏上出現了總部來電視頻，吳盳立馬接收。一張精緻美麗的臉出現，鼻尖上的痣十分顯眼，它只會增添別樣的特點美感，符清想，是個美人。
美人臉上掛着淡妝，但從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難猜出，是總部派來的傳信員。
“方部長，您好，我是總部信息中心的徐月淼。”美人語氣十分柔和，沒有一點像吳盳的咄咄逼人。
“你好，徐小姐。”方三陽在吳盳接收的那一刻已經將沙發轉過面對顯示屏。
“監察處中部分部對於今早先驅衛私自調離非任務人員以及擊殺A級觸犀穿山甲的事件做出了詳細分析以及處理方式。”徐月淼剛說完，吳盳和符清的話就接連而出:
“請徐小姐全盤說明。”
“我要再次申訴，符清以及1隊所有先驅衛，沒有任何人知道觸犀穿山甲唾液有毒這件事，我的決定是在緊急情況下的決定，我可以向總部的結果提出異議！”符清情緒有點激動，周邊的保鏢又再次控制住他，符清想要掙脫無果，乾脆不再掙扎。
專門對付先驅衛的這些人，對先驅衛的招式都太熟悉了，他們這些人有被進行過身體改造，對於符清來說，現在一對一還好說，兩個人，他實在掙脫不開。
方三陽看着他搖了搖頭，還是不夠強啊，年輕氣盛，太不穩妥。
徐月淼溫柔的聲音再次傳出:“具體事宜總部都已了解，作出的最終處理有考慮到符清隊長的實況，不必再次重複。”
“你說。”符清的耐心已經極限了，但還是要先聽完總部的判決再做出反應。
“好的。以往對於觸犀穿山甲的研究表明，這個怪物群體是沒有毒的，包括唾液。但我們從你部的怪物分屍體檢中發現，觸犀穿山甲的胃部有毒素殘留。經過各方推斷我們得出，觸犀穿山甲可能於幾個月前進食過有毒生物。但由於時間較長，怪物體內的過濾系統將毒素進行過濾，而進食期間毒素已經侵入唾液。而你們在抓捕過程中，觸犀穿山甲的強烈攻擊性也有可能是毒素造成的精神傷害。”
符清喜出望外，笑道:“那我不就根本沒有錯，這是總部的失誤。”
徐月淼搖了搖頭，吳盳的太過嚴肅的語氣甚至略有刻薄的話從控制台傳到符清耳朵里:“符清隊長，這是總部的失誤，總部那邊的探測人員自然會負一部分責任，但你擊殺了就是違反了命令，雖說你的牢獄之災是免了，但這件事情你也脫不開。這都是跟着法律走的，你不能是特例。”
“那麼，對於符清隊長的處罰本部不準備進行處理，符清隊長的失責該由你們內部決斷。
我的話傳達完畢，再見。”美人話畢隨着視頻掛斷消失了。
美人是走了，但是符清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根據剛才方三陽的話，符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改變主意。
但是接下來的方三陽讓他知道，剛才的結果沒有改變。
他幹了三年，1隊隊長這個職位他是憑藉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獲得的，1隊是他傾注了感情和心血的地方，也代表着他這三年來獲得所有褒獎。一天之內說沒了就沒了，怎麼可能淡定從容。
方三陽從吳盳手中接過一旁他人現磨咖啡，符清說著吳盳來的方向看去，他才發現工作區的盡頭，有一台老式咖啡機。工作區的那群人有的還抬起頭看看他又低下，有的人繼續當做沒事發生。
能進左堂工作，確實也都是方三陽信得過的人。
吳盳在一旁站立，方三陽沒再咳嗽，語氣平穩:“符清，介於這次的整體情況，徐小姐說什麼你也聽清楚了，一隊隊長你是不能再做下去了。今年所有工資獎金全部清零，你可以繼續留在一隊做普通先驅衛，但這一年處里不會再給你指派任何團隊性任務，而且你的工作沒有報酬。你也可以選擇休假一年，如果你覺得這條路不想走了，我不攔着你往正常人類生活的路上走。而且你的事我會進行通報，不止本部，其他分佈和總部都會有。”
“趕人是吧。”符清已經怒氣衝天，方三陽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扣工資沒工作可以，自己一個先驅衛，經歷了那麼多，說離開就離開，他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先驅衛的數量也不是缺的，符清，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自己考慮考慮，留還是走？還是去後勤部給你批假？”吳盳抬手示意保鏢放開符清。符清甩了甩自己胳膊，一臉不服氣。
直接降職，自己光不服從總部命令這一塊，在先驅衛檔案里就算是“案底”了。
“你對這樣的處里方式有什麼不滿的嗎？那我們可以再從長計議。”方三陽的話讓符清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道貌岸然。
“不用了，符清聽從處理。”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符清的拳頭捏的很緊，滿面的怒氣一忍再忍，總算看起來不是憋得那麼紅。
這是，顯示器上又出現了新的來電信息，符清看了看來人的名稱，知道是救星來了。
吳盳劃過接通部分，屏幕中面容慈祥的青年手拿一資料，向方三陽問好:“老方，好久不見啊。”
“國外待的舒坦嗎？白教授？”方三陽放下喝了將近一半的咖啡，吳盳見狀趕忙將咖啡從方三陽身邊撤走。
氣氛一時間居然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