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城除惡 十二章 門內大比2

第一卷 龍城除惡 十二章 門內大比2

最後一天,神器門迎來了真正的貴客,也是龍城的大人物,青山派門主姬如仇,龍門派門主雁雙飛,這二人竟是同時來到了神器門,浩浩蕩蕩了各領了一隊弟子,大有來者不善的架勢,二人似乎都帶着一臉的怒氣,燕男暗自觀察着二人,姬如仇身影無比的高大,滿臉絡腮鬍,一身橫肉壯碩無比,估計一身橫練的功法練到了極致,走路的腳步都會比別人更沉穩一些,而龍門燕雙飛腳步輕盈,腰挎一把金色的彎刀,一雙深陷的眼睛,一條刀疤如同一條蛇一般爬在半邊臉上,顯得此人如同鬼厲一般,這種人一見便是那種殺伐果斷之輩,燕男看着二人,這可是站在龍城最頂端的人物,每個人站出來都可讓江湖風雲變色的人物,進到神器門都是昂首挺胸,不給任何人一個好臉色。

“你們神器門唐念可是越來越大氣了,連迎客都是副門主了。”姬如仇斜眼看了一眼唐胖子。

唐胖子依舊點頭哈腰的站在旁邊迎客,一張肥臉笑起來滿眼的摺子,像個大大的小籠包:“門主因有要事耽擱不能親自迎接兩位掌門,還請見諒,不過門主早已在大殿恭候了。”

姬如仇大袖一甩,喝道:“哼,你們神器門佔了我青山派、和燕老弟的龍門這麼多的地盤,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怎麼解釋,正好門內大比,是否也要武道來解釋嗎?”唐胖子依舊賠笑着:“我一個管外事的,實不知情,還是請兩位門主到會客廳與我家門主定奪。”

“哼,你卻是還入不了本掌門的眼。”姬如仇與燕雙飛昂頭走了進去,唐胖子依舊笑面虎一般帶着路,他在神器門能做到副門主的位置,可不光是靠着與門主同姓的便利,在隱忍方面卻有過人之處,連燕男都都不再小瞧着個唐胖子。不過,燕男卻始終沒有看見雲山有人來過,似乎流雲派壓根就不知道神器門有此大比,可都知道,雲霜師太與神器門門主婦人是曾經的同門,關係如此緊密,說不知道此事,完全是不可能,況且燕男親眼見到她們互通信函,“信函”,燕男忽然心裏一驚,再想到那日雲霜如此的忌諱燕男的身份,似乎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神器門的主殿內,唐念依舊儒袍長髯,面對姬如仇、雁雙飛的怒氣,依舊面如春風,從容面對着。她端着茶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姬掌門、雁掌門,二位也是這龍城的風雲人物,怎麼忽然異口同聲的在此質問唐某,你們相信我神器門有如此實力,敢同時公然奪青山、龍門兩大山門的堂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哼,姓唐的,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最近你神器門已吞併了附近幾個大小門派,這不是虛言吧。你又如何解釋?”燕雙飛毫不客氣的說道。

唐念手屢長髯,微微一笑:“如今龍城暫無戰事,各大門派都在擴充勢力,幾個小門派無力生存,想歸附我神器門,難道也需要和二位解釋嗎?”

“唐門主可真會推脫,難道我和雁老弟的堂口被奪,和貴門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姬如仇大手重重的拍在桌上,他這一怒,背後的幾個弟子瞬間一片鏗鏘之聲,都拔出了兵器。看得出,個個訓練有素,唐念身邊的神器弟子也立刻拔劍相對,瞬間大廳的氣憤變得凝重起來。

只見唐念揮揮手,神器門弟子的劍疑惑的放下兵器,唐念依舊鎮定的說道:“二位門主稍安,唐某可聽說,最近龍城出現過巨人族的身影,而且十分兇悍,最後被王府拿下了,我想二位不會沒有聽說吧,想來距離上次長戎犯境也有十幾年了吧,這會不會是對龍城的離間之計也未可知,二位掌門不要為此失了身份,本門正值大比選拔,二位是客人,不要傷了和氣,待大比結束,唐某肯定追查,若真是神器門人所為,唐末定當給二位一個說法如何?”

姬如仇雙眼轉動了幾下,悶聲的點點頭:“好,就給你這個面子。”他一擺手,背後的人也齊聲放下兵器。

在龍城王府里,老王爺一身戎裝坐在一把碩大的木椅上,旁邊一個俊美的少年,正是秦月,而黑鷹正恭敬的側立一旁,聽着王爺的問話。

“你說是一把黑刀?”

“是,王爺,刀氣極為強大,氣勢如虹,連屬下聯手都無法承受一擊。”黑鷹低頭回道。

老王爺雙眼寒冷,手都不由一顫,秦月忙叫了聲:“父王,有什麼問題嗎?”

老王爺站起來,滿臉的滄桑,背負而立:“一劍暮寒,一劍增暮寒。”他默默的念道。“可如今卻是一把黑刀,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秦月看着父王奇怪的神情,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對黑鷹問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小人是為人所救才得以逃出黑山。否則應該見不到王爺。”

秦月疑惑問道:“什麼人能在神器門裏把你救出來?他為何救你?”

“不知道,他只是說,他也許會來找你。”

秦月聞言,不禁一愣,陷入了沉思。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那塊令牌,搖搖頭,他不敢相信就是他。末了,他擺手道:“黑鷹將軍傷勢未愈,還是回府修養去吧。”

黑鷹抱拳退下,秦月看着父親問道:“父王,您看——”

老王爺手拂鬍鬚,深沉的說道:“前日抓捕的巨人可查實了?”

“從外表看,確實是比常人高大威猛,可此人渾身爆裂,腥臭不堪,已無神志,與行屍走肉並無異處,所以孩兒肯定,並不是巨人族,雖未見黑刀,可從破碎的服飾上,還是看的出來。”

老王爺低首沉思片刻:“看來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他還在。”

秦月茫然問道:“父王,您是說——”

“我說的就是燕暮寒,當年他的一劍也有如此威力。”老王爺滄桑的說道,“看來龍城的風雨要來了。”

神器門的演武場,此時已是十分的熱鬧而莊重,因為上面坐着神器門的門主唐念,還有兩大門派的門主姬如仇、雁雙飛,讓大比的神器弟子都着實一睹龍城最頂端人物的風采,讓每個參加大比的弟子都興奮不已,如果在這場大比中勝出,那可是轟動龍城的大事,從此便可以飛上枝頭了。

燕男站在人群的中間,手提長劍,勁衣站立,他卻面如寒霜,雙眼盯着演武場的一排座椅,因為那裏就坐着唐念,燕男眼皮顫抖着,在燕男的目光中,唐念周身黑氣波動,隱隱的在他身上散出一股無形的煞氣。沒錯,就是他,燕男內心一陣顫抖,他應該早就猜到,在黑山能用攝魂大法的人就只有唐念,神器門的一門之主。

其時,已有演武堂的長老神情莊重的站了出來,長袖一甩,一聲輕喝,雖然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都一顫,似乎聲音就在耳邊震撼,內力薄弱的弟子甚至搖晃了一下,頓時心生忌憚,不再說話,所有人都平靜下來,甚至連坐在上面的姬如仇與燕雙飛都一陣側目,燕男也是一驚,雖說神器門的確沒有出類拔萃的武技,可背後隱藏的高手也着實不容小覷。

看全場一片寧靜,這位長神采威嚴的開始講解大比的規矩,幾乎與歐陽純說的一般無二,燕男只要能挨過高階弟子的一輪攻勢,便可以晉級,如果能拼過兩輪,便會給予莫大的好處。最後,說道兵器,燕男才注意到,原來他手裏的劍竟是一把木質的寶劍,怪不得如此輕靈,而且此劍的劍尖被裹住,還帶着紅色的染料,如果中劍,身上便會留下一道紅色,果然是很好的設計,不過,燕男倒是對這柄木劍很感興趣,劍身似乎很沉重,並且堅硬無比,雖是木劍,但劍鋒依舊光滑鋒利,彈指一下便嗡嗡作響,燕男心為之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正在燕男凝神之際,演武場已分出幾個打鬥場,均由一名高階弟子與一名中階弟子持劍相對,高階弟子神情傲慢,待演武堂那位長老一聲令下,大比的弟子都持劍都瞬間撲了過去,看來都想着一輪猛攻是否能取得先機,木劍沉悶的擊打聲響成了一片。燕男側目望去,雖然中階弟子劍鋒密集,攻勢凌厲,可在真正高階弟子面前,還是相去甚遠。有幾個高階弟子幾乎是幾道劍影便卸掉了所有的攻勢,令所有大比的弟子都是一陣唏噓,心都提了起來,燕男也仔細觀望着,同樣的招式,在高階弟子的手中簡直是靈活老練,如果真正比試低階弟子的確很難撐過高階弟子十招,看來只能出其不意的取勝。

一輪下來,真正能留下來的不過十幾人,燕男看得出,有半數都是有心相讓,而敗下來的中階幾乎都是片刻之間。一整天下來,所有的中階弟子竟有幾十人成為高階弟子,這讓諸多低階弟子都信心大增,因為看似本次大比竟有半數弟子都成功入圍,那麼第二天的低階大比似乎也大有可能了。而燕男卻泛起無數疑問,是有兩大門派在場,故意想讓還是另有原因,因為以燕男如今對武術的修為,他一眼就能看出,所謂的高階弟子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甚至有些是在應付,燕男看到,就連余晚照都能順利通過考驗,晉陞為高階弟子,不過想來也釋然,余晚照畢竟是門主的內親,門內高階都應清楚,可費解的卻是,歐陽純卻並沒有出現在大比中,在燕男眼中,純師兄應該是最想成為高階弟子的人,可他沒有參加。

燕男回到菜園時,火兒竟沒有出來迎接,燕男疑惑的走進葯園,竟發現火兒縮成一團,肚子圓滾滾的起伏着,正在呼呼大睡,燕男一笑,剛走出幾步,又轉身定睛看去,他的心一陣狂跳,他發現火兒不但身軀大了一圈,而且周身散發著一股輕微的葯香,最驚疑的還是,火兒身體上,正微弱的飄着一股似有似無的靈氣,如同一團火焰跳動。火兒竟然有靈力?燕男幾乎不敢相信,它竟然有種火屬性的靈力,似乎還在慢慢變強,燕男撫摸了一會火兒柔軟的絨毛,見它暫時不會醒來,直接坐在它的旁邊開始了修鍊,想來火兒是吃了太多了稀有草藥,身體不知不覺的發生了變化,如今它和燕男一樣,需要把靈氣流轉順暢。

燕男也想看看,火兒醒來會有什麼變化,另外,燕男的體內似乎也在變化,飛花疏影功法似乎變強了,在五行之力的操控上已有些心得,可似乎抓不住重要的部分,對於靈力的掌控似有似無的感覺,讓燕男一陣迷失,特別是在救黑鷹的那天與黑影唐念的對戰,白靈及時給他增加些許靈力,竟讓他瞬間摸索到“飛花入夢”的訣竅,劃出一道屏障及時擋住了黑氣才得以待黑鷹逃出,這讓他有些期待,他入定冥想起來。

一夜之間,燕男把飛花疏影流轉了幾遍,感覺體內的靈力充盈了許多,如今一道銀色的氣體如洪流般在體內流淌着,還泛着淡淡的金色,只是燕男竟發現在丹田內,竟還有一團氣體一直自成周天,一動不動的停留在體內不見動靜,裏面似乎有一顆晶瑩的珠子發出流光,燕男竟不知道何時存在的,他正疑惑間,忽覺手上傳出一股溫熱,他睜開眼睛,一團火焰撲面而來,燕男一陣驚喜,不禁抓住這團火焰,火兒已經醒來,正在他周圍歡快跳躍,燕男仔細的看着火兒,一身絨毛更加火紅,似乎燒起來一般,雙眼更加靈動擬人,而最大的改變還是火兒的額頭竟出現一團火焰般的痕迹,鮮艷鮮紅的痕迹。

火兒見燕男醒來,嚶嚀的吼叫幾聲,把燕男拉扯着站了起來,燕男正疑惑間,火兒已跑到一片空地,原地轉了幾圈,揚起小腦袋,一團紅色的火焰從它口中噴出,燕男站在遠處都能感到那團火焰的熾熱,竟與他的五行之火一般,“靈火?”燕男脫口而出。

最後一天的大比,正是外事弟子的比斗。而近日站在場中的高階弟子,面對着這些低階弟子,似乎更加的高傲了,竟連正視都不願意,揚眉看着天空,一臉的鄙夷和輕視,因為他面前站着的高階弟子甚至連劍都不願意提起來。燕男不禁一笑的說道:“師兄可要小心了。”說著一劍刺去,只是普通的一劍,無任何的招式,對面的高階弟子嘴角一撇,眼看劍已到胸前才提劍橫掃,隔開燕男的劍鋒,同時,劍鋒斗轉,向燕男的臂膀直插而來,燕男直覺木劍一震,內力之強,劍勢之快,似乎絲毫沒給他機會,燕男正要躲避,但見對面的劍鋒自行偏離,根本就沒有想要攻擊他的手,就在二人一照面之際,燕男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小子,事後孝敬紋銀二十兩,可放你通過。”燕男一驚,沒想在這樣的場合,也有如此交易,他不禁一陣冷笑,劍身橫轉,使出神器門最普通的一招平分秋色,掃向對手的頭頸,那名高階臉部一陣抽搐,吐出一句:“敬酒不吃。”劍勢立刻變得陰狠凌厲,手中木劍劃出一道長虹,擋住燕男的木劍,並瞬間單掌拍向燕男的前胸,這是神器門的絕技,一劍陰陽,以高階的掌力,即使一個外事弟子來得及抵擋,也無法承受這一重擊,這名高階已漏出得意之色。眼看手掌已貼近,可他眼前一花,燕男神秘一笑,身形已消失在原地,

高階弟子心裏一驚,背後已是一道勁氣閃過,他慌忙轉身,可他似乎看見無數道劍影橫空而下,將他整個罩住。他不及多想,翻手舞出一朵巨大的劍花想掃開燕男的木劍,這一下幾乎把看家本領都用了出來,而對付的竟然是一個入門不久的外事弟子,他一臉的憤怒,心裏還想着盪開這一劍,一定要用霹靂手段趕緊把燕男拿下,免得丟了高階的臉,可他的劍掃到了卻是一片虛空,什麼都沒有碰到,他心裏一緊,只見劍影繞着他的劍轉了一圈再一次消失,他只看到燕男微微一笑,后心已被一物頂住。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監視長老那低沉的聲音:“司物堂外事弟子燕男獲勝。”

那名高階弟子帶着背後一道紅色的印記,氣急敗壞的看了一眼燕男,扭頭走開。這一喝令,引起一片嘩然,一個外事弟子不到十招竟打敗了高階,任誰也想不到,而姬如仇二人都一陣側目,轉頭對唐念說道:“沒想到唐門主的弟子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一名低階弟子僅憑一點輕功底子,就打敗了門中高階弟子,果真是讓老夫開眼了。”

唐念也聽出了姬如仇的言外挖苦之意,看着燕男,微笑着回道:“此子卻有過人之處,竟把本門的移花接木與平步青雲融合一體,才使這位高階弟子猝不及防一時大意。”

燕男走下來時,那名高階弟子還恨恨的盯着他,燕男平靜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回頭,參加大比的外事弟子沒有通過的,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而那些通過的卻眼神各異,不知想些什麼。當長老問道何人敢挑戰時,卻無一肯站出來,演武堂的長老又大聲問了一遍,依舊無人站出來。不過也是,任誰都不願意去冒險,那可是幾招就打敗高階的人,這在神器門的歷史上,估計也算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了,那名演武堂的長老都不禁多看了燕男幾眼,投來讚賞的目光,這意味着什麼,任誰都再清楚不過,可能從此青雲直上,一躍便成為核心弟子也說不定。只是燕男不知道,在比武的自始至終,都有一道溫柔的目光一直盯着燕男,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大比結束,一時間,燕男的名字不經意間竟走遍了黑山的每個角落,真正成了神器門最大的話題,低階弟子不說,甚至有些中階、高階弟子都躍躍欲試,想找這個外事弟子挑戰,能以初入山門的低階功法,片刻之間打敗高階弟子,任誰都會遭到記恨,而且是在龍城的大人物面前,可畢竟以高階挑戰低階,無論輸贏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大部分人也都只是暗生敵意,有的心中讚歎、有的暗中詆毀罷了。

可就在大比結束的當天,在黑山腳下,卻上演着一場生死決鬥。一群黑衣人遮住頭臉,只漏出一雙眼睛,手持黑刀,正擋在姬如仇和燕雙飛兩派的前方,層層的截斷他們的去路。

姬如仇怒目冷對,燕雙飛的彎刀早已橫在胸前,臉上的刀疤更加的猙獰,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來人,面帶着無盡的殺氣,冷冷的喝道:“唐念,你以為憑你們這些兵力,就可以擋住我龍城兩大頂尖高手嗎?太小看我龍門雙飛雁了吧,不如你出來與我較量一番,看你如何敗在我的彎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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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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